就在魏梦夏快要抵挡不住苏慕秋凌厉的眼神时,她挑眉浅笑,接过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白酒,“好啊,既然你都这么真心实意,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提前祝你——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说罢,扬起头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从口腔流过食道,像是带着利刃的冰凌,从口腔到胃部一路割过。
魏梦夏眼中划过一抹很辣的得意,脸上笑容得愈发甜美:“姐姐真是爽快,来,夏夏再敬你一杯,希望姐姐能尽快给我找个好姐夫!”
魏梦夏表面越镇定,内心越不安,站在苏慕秋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内心所有想法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出来。
苏慕秋看着无色透明的液体,也没有拒绝,笑道:“魏梦夏……这个名字更适合你!”比苏梦夏适合多了。
魏保国也比苏全安更适合做她的父亲。她们两个,一个姓魏,一个姓苏。
这句话或许魏梦夏一时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回去之后安静下来会明白的。
苏慕秋扬扬空了酒杯,“还来吗?”
“既然姐姐这么有酒兴,那就……再来一杯吧!”
魏梦夏心底也在打鼓,她知道苏慕秋对酒精过敏的厉害,喝这么多会不会出人命?可是一看见苏慕秋脸上的笑意,她心底那一丝淡淡的不安也被完全压下去。
“这一杯,祝我们姐妹四年后终于团聚。”
“这一杯,祝……”
“这一杯……”
苏慕秋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杯,她只知道这身体好像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
一瓶白酒很快下了一半,魏小楼看着脸色红的吓人的苏慕秋心底有些不忍,不过那一点不忍,还不足以让他开口制止魏梦夏。
忽然,砰一声巨响打破包房间诡异的气氛,魏梦夏给苏慕秋倒酒的动作定格住,看到来人吓得她手猛一颤,酒瓶砰一声应声而碎。
“项,项淘哥你……你怎么来了?”
项淘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用力推开魏梦夏,推得她脚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
项淘是个在军营里混了七八年的军人,又在盛怒中,出手的力气自然很大。
项淘抱住苏慕秋,入手滚烫滚烫的,像是随时能烧起来一样。
他凶狠地瞪着魏梦夏,似乎恨不得将她杀了一般:“魏梦夏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别人不知道慕秋酒精眼严重过敏,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一点,非要把她踩死才甘心?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儿,我早就打你了。”
项淘是项柠的亲哥哥,她和苏慕秋自小便是那跟在项淘身后长大的,俩人几乎占据了项淘的所有年少时光。
所以他对苏慕秋的感情很深,把保护她当做自己的责任,不能忍受她受半点委屈。
魏梦夏被摔的很重,可是她却不敢开口辩驳,项淘是在部队里长年历练出来的军官,身上有一股子杀伐之气,尤其此刻杀气更盛,震的魏梦夏不停哆嗦。
项淘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发现,苏慕秋的脸红的异常,就连手都泛着绯红色。
小太子的手动了一下,下一秒睁开眼,眯起眼睛看着苏慕秋。
此刻苏慕秋紧紧抓住项淘的胸前的衣襟,完全依偎在他怀中。
项淘身上的气息是她最熟悉的,是苏父死后,最能让她安心的人。
苏慕秋似是娇弱若孩童在迷路后看到亲人时发出的哭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喊道:“哥哥……好难受。”
糯糯的声音,是娇软的,直叫得人心里一颤。
项淘顾不得再理会,横抱起苏慕秋一步不停:“丫头别怕啊,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没事的……”
在众人错愕,一向铁汉形象的项淘竟然会这么温柔的哄人时,小太子却忽然站起来。
“项淘哥,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能行……小卓,你和他们不一样,尽量和他们在一起。”
颜卓微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口中说着知道,可是脚却已经走到项淘跟前,“项淘哥既要开车,又要照顾她,会分心,况且……她不能再等了。”
项淘犹豫片刻,苏慕秋的确不能再等:“好……开我的车。”他的车是军用车,路上会比较方便些。
可是没过五分钟,开车的人便换成了项淘,他嫌弃颜卓开的太慢,会影响苏慕秋救治,所以让他在后面照顾人。
尊贵的小太子看一眼满身酒气,红彤彤跟煮熟虾子似地女人,眉头紧紧皱着,漂亮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他在想要不要给陆臻打个电话,告诉他,他预定的媳妇儿现在正处在极度危险中。
颜卓扶着苏慕秋刚坐进后座,她便身子一软滑进了他怀里,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
此刻的苏慕秋已经基本上陷入昏迷,灼烫的感觉,柔软的身子,酒气中夹杂着她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一下子像是风暴一样堵住颜卓的呼吸道,令他呼吸困难。
项淘将车开的极快,一路闯过红灯,停在医院门口,跳下车打开后车门,抱住苏慕秋就往医院冲,那速度比他在部队训练时还要迅猛。
颜卓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眉心蹙了蹙。
为了让苏慕秋尽快能受到治疗,项淘动用了项家的关系,从安排病房到用药,前后用力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此时苏慕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项淘担心她的情况到病房外询问医生。
其实项淘离开的间隙,苏慕秋有一瞬短暂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