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马玉便带着几个宫人匆匆而回前来复命。
这吴玉多年来可以说是南皇身边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不得不说,一方面是因为他深得南皇信任,另一方面他的办事能力确实不错。
“启禀陛下,事已办妥,奴才前来复命。”
“嗯。”
主仆二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简单的一个眼神,便已可以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这个吴玉一定是带着南皇想要的结果而归。那几个小太监手中各捧着些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都用布盖着,想必一定是可以让南皇满意的所谓的“证据”。
林映婉并没有自己的势力,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动用一些小方法,无伤大雅,也动不了什么根基。
现在这个时候的林映婉已经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刻,钦天监监正会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提出福星这个概念。难道说这天象之中确实有福星出现吗?
“启禀陛下,奴才前往东西南北四城门,从守城将领处拿到进出京城人员名册。统计得出,今日进京人员共计八千六百七十五人,其中从未到过京城的人大约五百六十一人。这是人员名册。”吴玉说完后从最左边的小太监手中,接过名册放到南皇面前。
只待南黄略微翻过名册后,吴玉接着说道:“奴才已将这五百六十一人的生辰八字移交给交给钦天监。经过排查之后,发现生辰八字大吉之人共有三十二人。奴才已将这三十二人最近一月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写在这本册子上,还请皇上过目。”吴玉又接过身后小太监递上的册子放到了南皇面前的桌子上。
“这三十二人中除去灾祸缠身、重疾在身和已步入花甲年岁之人就只剩三人。”吴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三人之中,其中就包括……”
“包括什么人?但说无妨,无论说的对与不对,朕都不怪你就是了。”
“这三人之中包含……嘉柔县主。”
马玉话音一落,众人哗然。
百姓之中,议论纷纷。
“看,我早说吧,嘉柔县主福星高照,从神龙谷那个地方能回来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要我说,这嘉柔县主就是那福星。不然怎么她一回来,我就能领到布施呢!”
“你别看嘉柔县主虽然瘦瘦小小,但是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说呢。我身体本来觉得不舒服,可是一看到嘉柔县主就觉得身体一下子全好了呢。”
“别说,那么多人都做梦,梦到的福星这件事。恰好今天县主,又从神龙谷祈福回来了,这能是一般的事吗?这肯定是大事啊!”
“那神龙谷是什么地方?是一般人能去的吗?谁能活着从里面出来?要不是有仙人庇护,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又怎么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呢?”
……
林相听着百姓议论纷纷,又看南皇只是垂眸不语,并未加以阻止,就好像听不见一样,任由人群中言语发酵。
这是怎么回事?
林相不由得思考,难道说南皇有意让五丫头做这福星?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大大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若林映婉真是这福星,那还不如借机谋划一番,没准还可以反败为胜,扭转现在的局面,那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林相眼睛转了一转,立马向皇上进言道:“皇上,小女虽未居于丞相府,却也是居于城外别苑。这会的伙计也只是小女儿家的手段,断断是不能应付那神龙谷中的危险重生啊!”
南皇听完林相的话,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林相鼓足勇气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皇上不说别的,就说小女回京路上遇到歹人,却可以逢凶化吉。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啊,尤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林相挑眉扫了一眼平时和他交好的官员,他们立马会意。纷纷站了出来,附和林相所言。
大堂外的百姓听到这些高官们也这样说,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皆是一边倒的声援林映婉。
“大家所言,言之有理啊。只是……”南皇顿了顿,皱眉环顾四周才沉声说道:“朕乃一国之君,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左右朝堂。这福星一事,还得慎重。钦天监监正何在?”
“微臣在。”
“你拿着嘉柔县主的生辰八字,好好推演一番,看看和昨夜天象中的福星是否相冲。”
“臣遵旨。”
……
一柱香后。
“嘉柔县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贵而能俭,心怀百姓,着即册封嘉柔郡主,位居正三品。念其年幼,现居于丞相府。待及笈后,另封府邸。”南皇满意的看着林映婉。
这个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南皇满意,百姓满意,林相满意,林映婉亦满意。
在所有人都觉得林映婉会喜不自胜的扣头谢恩的时候,她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臣女多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臣女这敲登闻鼓的缘由,皇上还是没有替臣女做主啊。”
原以为林映婉会识趣的不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提这件丧气的事情,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林映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林映婉已然看出南皇并不愿意提她在路上遇险的事情,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纲上线也算是算是一起朝廷磕待有功之臣。
那么为什么林映婉还要死咬着这件事不放呢?
林映婉心中知道这事出突然,目前南皇并没有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只是一味的把她当成一个十一二岁的普通女子来看待,并不认为林映婉有什么心机。
如果有一天,南皇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在林映婉的算计之中,那么又会如何?
林映婉还能够在这异世独善其身吗?
所以林映婉只能装傻充愣,装作大无畏的样子,宁愿惹南皇不喜,也要揭下这大南朝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