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大地回温。艺术生也接二连三地返校投入到紧张的高三学习中去。
艺术班全部返校后,班主任就迫不及待地开了班会,激情高涨地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坐前排的同学被老班的飞沫喷的满脸都是,老班才稍微歇息了一下,让大家准备准备要上课了。
一天很快过去了,每周的周末学校都不用上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太阳也还没下山。
“阿祁,你看啊,那朵云像不像一条龙,云慢慢地在移动,就像龙在空中翻腾一样。”宁暮指着云问温祁安。
温祁安看着宁暮一脸傻乎乎的样子,春天的微风刚好吹过少女的发梢,夕阳照在少女的脸上,透过光斑,脸颊上很短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淡粉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
看得温祁安心都软,不自觉说出了之前看的过的一句话:“龙应该藏在云里。”
你应该藏在心里,温祁安这半句止于唇齿,掩于岁月,用一辈子向宁暮证明了后半句。
可宁暮是那种文化人吗?显然不是,张嘴就问:“啊哈?啥意思啊?你别整那文绉绉的。”
温祁安:“.......”
心里已经默默记了一笔,晚上给暮暮多补习补习语文,基础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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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备战高考岁月飞纵即逝,在这些日子里,每个人都做到了全力以赴,也无悔于青春,无愧于自己了。
高考那天总是措不及防就悄然到来了,不给人一丝准备,不让人回头留恋。六月的高考,七月的成绩,八月的录取,九月的开学都是全新的开始,全新的未来。
-六月七号上午
宁暮和宁荷一早就来到了学校,在车上都抓紧最后的复习时间。
宁荷提议:“我帮你抽查一下,琵琶行中侧面描写琵琶女技艺高超的句子。”
宁荷嘚瑟了一下:“这个我知道,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宁荷加大难度:“那你知道,赤壁赋中用月亮做比,描写世间万物变化规律的句子。”
宁暮皱了下眉头,底气不足的回答道:“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
宁荷看快到学校了,也没继续抽查了:“好了,你的诗句默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收拾一下我们到学校了。”
之前在学考在其他学校考的,所幸高考分在了自己学校,也会方便许多。
宁暮和宁荷分别去各自班级,宁暮进教室一路走到自己座位,都是长吁短叹的声音。
“这咋办啊?就高考了,我现在还不敢相信。”
“我也是,我也是,感觉什么都没复习。”
“我倒还好,没什么怕的,自然考就行了呗。”
宁暮抬眼发现最后这句话是林夏说的,就忍不住吐槽:“你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自己,这几个月
干嘛?还佛系备考呢,姑奶奶马上就考了。”
周围的人也忍俊不禁,被宁暮的吐槽逗笑了。林夏面上挂不住,反击回去:“那你考的很好?你要是比我分高,我名字倒过来写,我以后叫夏林。”
宁暮瞧着林夏像个炸毛的小怪兽,又毒舌了一番:“那你直接叫下冰雹吧,这一天天下雨下雪的没意思。”
林夏还不信了,跟着宁暮继续掰扯了半个小时,早上复习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八点半都开始找考场,宁暮找考场时遇见了温祁安。
宁暮满眼欢喜盯着大佬,讨好地说道:“阿祁,你让我沾沾你的学霸气息呗。”
温祁安:“嗯?”
还在疑惑的温祁安措不及防就被宁暮摸头了,惹得他红了耳尖。
温祁安语气软的不像话,低磁的声音哄着宁暮,抵在她耳边喃喃道:“你知道一句话叫做,女生不能摸腰,男生不能摸头吗?”
宁暮笑了笑,故意睁大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软声道:“我知道啊,等考完我让你摸腰就是了,一来二去我们就扯平了。”
话音刚落就跑进了考场,不带走一片云彩。
温祁安:“......”
每次只负责撩,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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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很久考完了,最后从英语考场出来一个个都放飞了自己,乱喊乱叫群魔乱舞。
宁暮长吁了一口气,温祁安就映入自己眼帘,眼底清澈可见全是自己。嘴角微微勾起,漾起好看的弧度,完美而绅士。眉眼间都是浓浓散发不去的笑意,桃花眼也增添了别样韵味。颀长的身形走到宁暮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宁暮纤细的腰肢说:“礼尚往来,不许生气。”
宁暮知道是温祁安在跟自己算摸头的事情,敢怒不敢言只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不能报复只好凶狠狠地瞪着温祁安,像是没可以盯穿他一样。
温祁安知道宁暮心里有气,也不敢再做什么过分举动,强行转移了话题:“之前说的高考完在一起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宁暮:“........”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我在生气还说这话。
温祁安看宁暮没有丝毫改变的面色,反而更加烦躁的神情,知道自己肯定不仅转移话题失败,还又惹到了她。
宁暮瞥了一眼温祁安,轻哼一声:“今天本仙女不想跟你说话,你就别想有的没的了。”
温祁安无奈地笑了一下,如哄小孩一般说道:“好好好,你是仙女,别生气了,仙女生气容易长皱纹就不好看了。”
宁暮随嘴一说,没想到被温祁安接了梗,自己把自己搞得脸红了起来。
宁家
宁暮和宁荷一回到宁家就发觉了不对劲,两人也不敢多说话。到晚饭时间宁父才宣布了消息:“宁暮我之前也问过你了,我和温家也决定让你和温祁安这个暑假就订婚。”
宁父的话语一出,宁暮硬生生愣在那了,过了半响才缓缓问道:“你说,我和温祁安?”
“对。”
宁暮是想过和温祁安高考后在一起,可也没说同意订婚啊,现在父亲居然利用自己和温祁安的相互喜欢来当做救活宁家的最后稻草。
宁父也有些愧疚,也没再多说,反正局势已定。是自己在知道他们双方喜欢的份上,抓住了这次联姻的机会。
宁暮见自己父亲愧疚,也不忍多说,憋着很多话回来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