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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军训生活

要说大学生活和高中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但是这进入天堂之前,必须得经历一番历练。刚进入大学的历练那就是军训。今年正好赶上了春城大学70周年校庆,军训更是格外严格。大家摇身一变穿上了小绿人军装,在操场上齐步正步走个不停。

小诺本身就有身高优势,再加上齐步正步走得有模有样,军训得时候被分到了方队里训练,和他一起的还有室友张诺。建设工程学院,一听就是一堆汉子组成的学院,几百个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生,但走方队肯定要有女生方队,就算把所有建设工程学院的女生凑到一起也不够一个方队的编制,这也把教官难为坏了。

人头不够,抓别的学院来凑。几个连的教官商量了一下,把女生凑来凑去终于凑成了一个方队。小诺对于这当然是漠不关心,但是当他看到女生方队的领队时,他终于不能再像张彦一样气定神闲了。女生方队的领队,正是那天新生入学发出穿耳魔音的楚菀。

“哎哎,女生方队里都有那几个学院啊”小诺终于兴致勃勃地询问起来

“你不是不关心么,我们天天讨论女生方队里面谁好看谁身材好,那时候你干啥了?你不是不会为庸脂俗粉动容么?高尚刘?玉面小蛟龙?”张诺回答

“你别问了,你就说都有哪几个学院就完事了”

“好多呢,别的学院也得组成女生方队,剩下的人也不够凑的。给咱们学院的有环资的,地质的,白求恩的……”

“那就对了,那个女生方队的领队你认识么?”

张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啊,不认识”

“你可别跟我闹啊,你刚才不说天天讨论哪个小姑娘好看吗?”

小诺正卑微的向张诺询问更多的信息时,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来自白求恩医学院的楚菀,趁着休息时间我带给大家一段舞蹈”

底下掌声热烈无比,有几个好事的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小诺心里却因为她这么受欢迎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没等小诺观察完刚才吹口哨的那几个男生都是谁,一段“蹦擦擦”的圆舞曲旋律传到了小诺耳中。

“肖斯塔科维奇??”小诺没想到,确实没想到。军训这些天他见过太多的女生放着火辣的音乐跳着性感的舞蹈,但是放肖斯塔科维奇跳舞的,这还是头一个。

圆舞曲本就是给贵族社交用的,跳起来优雅但却古板保守,楚菀跳的时候把正常的舞步加了独特的改动,优雅的同时又有种说不清的魅惑,像是芭蕾又有点像恰恰。小诺本身也不懂舞蹈,看一个热闹。楚菀跳完之后,可能是惊讶的下巴还没合上,周围男生一时间忘了鼓掌,小诺带头大喊一声“好!”周围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位女同学跳的真好啊!接下来还有没有人带给大家什么节目”看节目休息的时候教官最爱干的事。

“我我我!我来!”小诺边说边站起来,生怕别的男生抢了他的绝活。

小诺之前并不怎么上去表演节目,他觉得有点太羞耻。但是楚菀上去之后,他又觉得要是表演节目这就又能让大家快速认识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都是自己抢来的,要是让别的狗男人抢占了先机那小诺哭都找不着地方。

“这小子,之前没看他这么积极”小诺隐隐听到张诺嘀咕

“大家好,我是来自建设工程学院的刘小诺,我带给大家的表演是……”小诺突然没话说了,他有什么绝活?他会舞蹈么?他会唱歌么?他能像之前的那个男生翻好几个后空翻么?刚才他一时冲动太过于想表现自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你带给大家的才艺是什么?”教官见小诺半天没动静,边接过话来询问。

“我…我给…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站军姿吧!踢正步也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同学这下不是雷鸣般的掌声,而是雷鸣般的笑声,笑声大的旁边连的同学们都投来了目光。

小诺余光一扫,楚菀周围的几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楚菀抱着腿也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小诺。

大家笑个不停的时候,集合哨吹响了,大家迅速地立正站好。小诺也赶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张诺小声嘀咕“开眼了开眼了,小蛟龙你的才艺真是盖世无双!”

刘小诺对于丢不丢脸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初中下课打扑克被班主任抓住时候小诺还能嬉皮笑脸地站在讲台上和周围的同学闹作一团。对于这种程度他已经完全免疫了,至少,这能证明他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嘛!

“你不会真看上这个领队了吧”张诺在回寝室的路上冷不丁地抛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和她都不认识,怎么弹的上喜欢呢?要说我欣赏这个小姑娘那还差不多”

“不是我说,那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多表演节目的机会,怎么就今天你上去站军姿呢?”

“你管我,我想出名不行么”

“行行行,别到时候你在这装正人君子让人捷足先登,到时候后悔药都没有奥”

小诺心里一惊,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毕竟这女生和自己交集不深,要是自己这么早就被这飘渺的感情牵绊住,那还算是玉面小蛟龙么。

“要秉持原则啊小蛟龙”小诺暗暗地跟自己说。

经过那天,小诺表演站军姿这件事在班级里乃至土木系都有了小小的名声,以至于一到了休息时间,总有男生起哄让小诺表演个站军姿踢正步。就这样军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很劳累,但是小诺觉得这至少比在教室里坐着听课要好很多。

军训的生活劳累又无趣,最多的是大家一直渴望休息的那短暂的时光。尤其是如果有女生唱歌跳舞那定能吸引一片男生的注意。本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却被一件事打破了。

深夜11点,在南苑学生公寓一对学刚上完自习的情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男生送女生回寝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这个男生也不例外。刚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按照惯例那肯定少不了一番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但就在他们亲爱的忘我时,一个拿着斧头的人悄悄的出现了在他们身后。男生看见后冲上前去和这不速之客对峙,奈何大刀打不过长枪,这赤手空拳又怎么能和带家伙什的暴徒过招。没两下男生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女生想跑却被这暴徒砍成重伤。行凶之后凶手到很坦然,没等周围寝室的同学反应,他自己拨打了报警电话,警方带走他时,他也没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措,而是可怕的面无表情,气定神闲。

第二天社交媒体上炸开了锅,整个学校都在讨论这件事,春城市的各个媒体也在报道,这种事情更是在学生之间激起了千层涟漪。小诺所在的学生公寓里案发现场并不近,而且那时由于军训的劳累小诺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据隔壁寝室老宋的回忆,当天晚上确实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过里寝室太远,惨叫声也是隐隐约约。军训休息时的话题由哪个女生好看转移到了案件的经过上,有些胆小的女生晚上根本不敢离开寝室了。

“凶手和那对情侣无冤无仇……被害的男生马上法学硕士就毕业了,春城大学的法学全国都顶尖,真是要可惜了”

“那个凶手就是见人就砍,自己毕不了业之后出来报复社会。”

流言蜚语肆意的传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有甚者有人把往年在春城大学里的各种案件汇总,再加上风水迷信之说,让本来单纯的案件变得玄之又玄。

这件事过去后各个班的代班紧急地开了班会,一是平复大家心情,二是劝导大家注重心里健康。刘小诺的代班却反其道而行之,说了半天并没有和案件多大关系的事,而是一直在说自己的大学经历。这场班会过后别的小诺没有记住,代班的那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有多优秀,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优秀到让别人无法拒绝“却让小诺记忆犹新。

正当大家吐槽代班的自我欣赏和把大学当成社会的那一套做派时,小诺在夜幕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在春城,陌生的城市中能看见熟悉的身影绝对是让人激动万分。

“何晓?!没想到你也来到春城大学了!!“小诺不顾周围同学诧异的眼光立刻冲上前去热情地认亲。

何晓和刘小诺也是初中兼高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两个人性格相仿,高中的时候开始慢慢熟悉,但高考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还能在大学继续看见她,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刘小诺现在的欣喜不言而喻。

但何晓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可能是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没缓过神。

“对呀,我也来了,我和我同学还有事,先走了“何晓没怎么和刘小诺搭话,就蹦蹦跳跳地追她的同学去了。

小诺却还一直陷入刚才的欣喜之中,一回到寝室便给何晓发消息

“你在什么学院,什么系呀,高考毕业忘记问了(笑哭)“

隔了一会手机的提示音才迟迟到来

“我学的临床医学啊“

“那!那是在白求恩医学院了!“

“是,我们大一在南区,大二就要搬走。“

小诺和何晓聊了许久,多半是寒暄问候,回忆初中高中生活。多半的聊天内容早已经记不清,只知道在最后小诺问何晓

“你认识楚菀么,她好像也是白求恩医学院的“

“认识啊,她就是我们隔壁班的,怎么了,你怎么认识她的?“

“没有没有就问问,她……有对象吗?“

“大哥,你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咱们才刚上大一,她难道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么?当然没有了!“

“哈哈哈哈,没事,随便问问,刚好知道有这么个人,问问你“

本来刚刚发生的案件给大家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蒙上了一层阴霾,不能说有多悲痛欲绝,但是最近大家的情绪都不很高涨那是肯定的。只有小诺,在结束了和何晓的对话后又是唱歌又是手舞足蹈,像是得了癔症。甚至第二天方圆给他说,昨天晚上刘小诺做梦的发出的笑声把整个寝室的人都吓醒了。

“要是精神出了问题可不能放弃治疗啊!刚刚发生个凶案你却笑得这么大声,我怀疑你是幕后黑手,不行我要举报你!“第二天一早方圆边打趣地调侃小诺。

小诺嘴上不承认,但是这欣喜的情绪确确实实持续了好多天。

恍惚间,军训的一个月就过完了,9月初春城大学举办了隆重的校庆,各个知名高校的校长悉数到场。场面宏大壮观,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的叙述着春城大学六个校区各个的历史,小诺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红色的年代,他刚到春城大学的不情愿,因为这场校庆稍稍地释然了。小诺心里想,就这样作为大学生活的开幕式,真是好极了。

最后一天,大家带上了齐刷刷的白手套,迈着齐刷刷的步伐走过了主席台。军训生活就此结束了。因为校庆的原因,今年的军训时间比以往都长,教官作为大学生生命中匆匆的过客只在大一开头给学生们留下了些许记忆,当时感觉到的不舍几年后回想可能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得。对于今年最多的回忆是军训这一个月,隔壁班的一个女生竟顺利的和教官处上了对象。除了这件事这在土木系掀起了小小的波澜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事情发生。军训结束大家也没有多么伤感,或者那么有仪式感。分列式结束之后男生们大多换个衣服三五成群去网吧打游戏,女生们画个漂漂亮亮的妆容和姐妹们一起逛街,大学的学习生活便在解散的哨声中匆匆忙忙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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