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吃。”徐嘉义急急忙忙夹起寿司放入嘴中,连嚼都不用嚼,直接狼吞入腹。
“……”叶天成轻咳一声,“我有这么可怕?”
“没,没有。”
“喝点水。”叶天成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
徐嘉义拍了拍胸脯,差点没噎死。
叶天成突然神色一凛,徐嘉义手里拿着的好像是自己的杯子。
“那个总经理,我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徐嘉义低下头,自责不已。
叶天成俯身前倾,伸手抬起他低垂的下颔,任其目光撞击上自己的双瞳,“徐嘉义,你究竟是谁?”
“嗯?”徐嘉义慌乱的往后一倒,扯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们根本就——”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熟悉?你究竟是谁?”
男人的气息扑打在徐嘉义耳侧,那随之而来带动的些许你男士香水味道,他诧异的侧过身子,避开他那阵阵带着兴师问罪的敌意视线。
“告诉我,你究竟是有何目的如此接近我?”叶天成抓住他避闪的脑袋,任其视线撞击自己的瞳孔。
徐嘉义愣怵,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着沙发上倒下。
叶天成凑近他,“说还是不说?”
“总经理,您究竟怎么了?”徐嘉义慌乱的扭开脑袋。
叶天成蓦地醒神,急急忙忙从徐嘉义身上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装,轻咳一声,“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那么熟悉。”
“总经理,或许是您认错了人?”徐嘉义双手碰了碰包装精美的餐盒,目前此处太过危险,为了不要消化不良,他还是乖乖退出。
“坐在这里吃。”叶天成再次冷漠的吼道。
徐嘉义尴尬的放回手里的餐盒,苦笑道:“我不饿了,可不可以晚点吃?”
“是吗?”叶天成面色依旧,冰冷的恍若初冬大雪,“既然不饿就回去工作。”
“喳。”徐嘉义抱着盒子不作停留的小跑出去。
叶天成独自站在沙发前,目光中尤带些许惆怅的盯着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的些许味道,走过去,坐在那个位置上,眼前有一抹白色身影闪现而过。
若有来生,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他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头,闭上眼,脑海里那匆匆一瞥的痕迹为何刺痛心口,那一阵急痛,就像是万箭穿心而来的冷冽,惊得他咬紧双唇。
夜幕西垂,秉持着正点下班,绝不拖拉精神,在时针指向六点之时,徐嘉义毫不迟疑的关下电脑,拿起外套之时,静躺在自己身边的餐盒泛着一道道金光,他的指尖轻抚而过,还可以拿回去当晚餐。
“咚咚咚。”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人推门而进。
当两人视线再次碰撞时,有一种莫名的心悸在彼此心口愈演愈烈。
“我有话想跟你说。”叶天成的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
徐嘉义放下外套,“总经理有什么特别吩咐吗?”
“没有,私事。”叶天成没有走进,再次说道:“跟我走。”
徐嘉义蹙眉,亦步亦趋的跟上男人的脚步。
车子疾驰在公路边,迎着夕阳,狂风涌进车窗,掀动发丝,空气里弥漫而来阵阵海水的清爽。
徐嘉义不明,轻声问道:“总经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车子停在观潮位上,四周并无过多的男女。
叶天成打开车门,率先走下。
徐嘉义接下安全带,再次紧跟男人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眼熟。”叶天成坐在石阶上,遥望天边的映日余晖。
徐嘉义坐在他身侧,夕阳的红落在潺潺海水中,波光闪闪。
“还记得那个梦吗?”叶天成问向身边的他。
徐嘉义点头,“当然还记得,自小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
“那你敢跟我一起去解梦吗?”叶天成脱下外套,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上荡漾开一阵释然的笑容。
徐嘉义看着他渐渐上扬的嘴角,点头道:“如何解?”
“试一试就知道了。”叶天成出其不意的抓住徐嘉义的下颔,在他愣神还未反应之时不假思索的欺身而上,冰冷的双唇贴上他暖暖的红唇,唇齿间那淡淡的茶水味道,有些淡,却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徐嘉义愕然的瞠目结舌,双瞳不敢置信的盯着靠在自己身前的身体,这个——
叶天成闭上眼,由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欲罢不能,明明只是浅浅的一个试探,为什么却倒最后情不自禁的想要囚禁他。
徐嘉义撑开他的手,眸中闪现而过往事一幕一幕,在夕阳下,校园中,两道身影迎风而立,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
说好的天长地久陪君一起潇洒。
说好的我在家里等你回头。
说好的一辈子一往情深不为名利。
说好的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说好的……都说好的……
眼泪滑过眼睑,倒映上天边红霞,他的样子就这般落在自己的瞳孔里,不再是一场触不可及的梦,不再是一生不再恢复的遗憾。
“原来梦里是这样的。”徐嘉义抹掉自己不由自主滴落的眼泪。
叶天成双手捏紧成拳抵御着身体的颤抖,“原来还有这一幕。”
“那你现在能回复我了吗?”徐嘉义绞着手指,面色一阵阵苍白。
叶天成莞尔,将他的身体揽入怀中,“我牵着你,再走一次。”
晚霞成殇,消失在海之尽头,天边星辰密布整个夜空,一闪一烁。
叶氏别墅,每月一次家宴活动,叶氏老爷子虽在外界声称膝下只有一子,但却是拥有三妻四妾,更是一堆私生子,但却没有一人觊觎那唯一的宝座,原因无他,只因为叶家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异常喜爱。
今日,不知为何,原定的八点开席,却是迟迟不见动静。
偏厅内,众位姨太太更是窃窃私语。
“大少爷不回来,老爷是不会放饭的。”二太太轻叹一声,可怜自己那个三岁的女儿,饿的都快跟那只宠物狗抢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