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菁菁往后退一步,拉开与这个男人的拒绝,眼里讽刺尽显,“江易泽,你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怪得了谁?”
“许菁菁。”江易泽咬牙切齿,却在下一刻仰头大笑,“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看到沈宸烨像个死人一样躺着,心里不好受吧,我就要你看着等着守着这个绝望,让你一辈子都享用孤单寂寞。”
“那或许要让你失望了。”许菁菁嘴角轻扬,带着意味深浓的另一层意思。
江易泽愣了愣,眉头微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叔已经醒了。”许菁菁步步靠近江易泽,眼底刻上他面上一闪即逝的彷徨,笑意更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许菁菁,不用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胡言乱语,医院里有我的人,沈宸烨是生是死,我一样清楚。”
“是吗?那你的人可有告诉你,大叔有没有醒过来?”许菁菁眉角上抬,“我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的人早就有去无回,而那些所有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我亲自发的,今天沈大少一如昨天。”
江易泽面上一僵,瞠目结舌的瞪着笑靥如花的女人。
许菁菁越发靠近这个一米八的男人,站在离他一手的距离处,笑意在脸上全然绽放,“江易泽,被人当猴耍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任你跟踪?无外乎是你在我眼里,只是一只拔了牙的狼,连狗都不如。”
“就算沈宸烨醒了,我也有那个能力杀了你。”江易泽目露凶光,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许菁菁离着男人本就只有半米左右,当男人犹豫之际,她的手已然靠近男人的身体,随着自己手臂力量的加大,她毫不迟疑的奋力一推。
江易泽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被她这么轻易给推进了江河里,喘急的水流掩过他的头顶,他舞动着四肢,双目如同燃烧熊熊烈火的瞪着岸上气喘吁吁的女人,她是故意分掉自己的心思的,她的话,不可信。
许菁菁单手靠在石墩上,清冷的风疯狂的吹动自己的发丝,她嘴角尤带三分得意,“江易泽,有本事就爬上来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江易泽双手紧紧的扣住石岩,奈何水流太过快速,指尖传来的磨痛让他心底一惊,下一刻便被河水掩去,消失不见。
“舅舅,您出来吧。”许菁菁看见消失的男人,回过头,面朝江岸前的两尊大石狮。
秦秋夜双手随意的放在口袋里,闲情无异的走出,“要杀他,何必你动手。”
“我的本能反应,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要推他下去。”许菁菁迎上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
秦秋夜坐在她的身侧,笑道:“不过这么急的水,淹不死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爬上来了。”
“现在他还不能死,不能让他这么没有痛苦的就死去。”许菁菁绞着手指,应该一寸一寸的抽筋剥骨,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让他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直接淹死。
秦秋夜瞧着女人眼中的狠劣,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冰冷的指尖勾勒在自己的掌纹里,“菁菁,宸烨醒来看到你这样会难受的。”
“我还希望他能骂骂我。”
秦秋夜抹去她眼睑的泪痕,“傻丫头。”
江风很冷,吹动在自己的身上宛若冰冷的刀锋。
夜里,城市的光扑打在窗户上,一道影子映上那闪闪的红霜,俯瞰大街上来往的人流,夜色依旧,物是人非。
“菁菁。”沈宸烨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为她挡去冷风吹过的寒意。
许菁菁捧着水杯,杯里的热牛奶已经冰冷,她闭上眼,嘴角略带半分苦涩,“大叔,快一周了,我们一周没有见面了。”
“菁菁。”沈宸烨站在她身前,她的眉睫在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寻找着出路,却被她毫不犹豫的阻塞在内。
男人的声音宛若回音徘徊在耳膜中,许菁菁睁开眼,寻觅着黑暗的四周。
“菁菁。”低沉的嗓音带着忧伤。
“大叔,大叔。”女人蹲下身子,细数着地上弥漫而开的水渍,就像雨珠,压抑许久,倾洒而出时,瞬间淹没整个夜空。
沈宸烨蹲在她身边,想要拥抱她,可是身体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从她身上穿透,挽留不住。
在他愣神之间,许菁菁已跌跌撞撞的从地毯上站起,沈宸烨愕然,追着她的脚步跑去。
衣帽间,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沈宸烨走到镜子前,空旷无物,他的手穿透镜子,留不住他的一丝一毫存在的证据。
“唔……”低沉压抑的声音从衣橱里想起。
沈宸烨走近,心口一阵紧缩。
狼狈的索取,不堪的留恋,是她唯一能记住他的温度。
衣橱里的女人紧紧的束缚着属于他的所有衣物,眼泪掉落在墨色西装上,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滴更黑更浓的墨色。
“大叔,大叔,别离开我,我是傻瓜,没有了你,会活不下去的。”
沈宸烨蹲在她的面前,手拂动在她的眼睑处,一滴泪滴下,穿透自己的手,落在白净的衬衫上,晕染开纯色芙蓉,绽放的太过的妖冶,让他心口猛然收缩,痛的快失去意识。
“菁菁。”带着冰冷的唇落在她的额角,眼前的景物恍若被浓雾掩盖。
许菁菁感觉额头上微微泛凉,抬起头,模糊的眼眸里水汽氤氲,她抬起手放在恍若梦境出现的男人,轻柔的抚摸过他冰冷到毫无温度的脸颊。
沈宸烨蓦地一震,她、她看见自己了?
许菁菁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弯弯,眼泪挤过眼尾,遗落下一条泪线,“大叔,你来看我了吗?”
沈宸烨试着靠近她的气息,指尖下温热的皮肤灼伤着自己,他一点一点的为她抹去泪痕,“是啊,我来看我的菁菁了。”
许菁菁扑进男人怀里,迷恋似的吮吸着他的味道,“大叔,你好过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看看我,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为什么要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