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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中指

“男孩已经失业两周了,但他没有告诉女孩,每天都在各个人才市场间奔波,傍晚回家,他小心藏好他的求职书和履历表,结果在床底他发现了女孩藏在床底的胰腺癌确诊书,强忍着泪他和女孩一起吃了晚饭,女孩看他情绪不对,问,怎么了,是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么,男孩摇了摇头,没事,工作很顺利。”

“哦,对了,补个结局,男孩遇到伯乐,女孩,是误诊。”

“我的故事结束了。”壮汉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客观来说,壮汉的故事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语句不通,表意不明,而出于各自的专业素养,这样的故事以十分满分计算的话,怕是连3分也得不到,何清看了看周围众人的脸,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每个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但碍于面子,一时之间也并没人说话。

壮汉看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发出了不屑的嗤笑,你们就那么怕他么?然后对着头顶的吊灯高高举起右手,然后竖起了中指。

“狗娘养的,我知道你能听到,想要灵感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能把爹怎么样,有种你就来杀了你爹我啊!你在我这能得到的只有老子的中指!”壮汉使劲拍着桌面,言辞偏激,东圭刚想劝阻一下,便猛然看到壮汉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鸭,

然后他那怒目圆睁的头颅,便在所有人面前,从他的脖子上慢慢地掉了下来,

但却没有掉到地上,

一阵阴风带来小丑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空旷的桌面上,小丑突兀的出现了,一只手稳稳的捧着壮汉那仍怒目圆睁的头颅,一只手握着一把凭空出现的柳叶刀,他从哪团覆盖在脸上的黑雾中吐出猩红的舌头,陶醉的舔了舔刀上残余的鲜血。

仍有余温的液体带着诡异的鲜红落在红木的桌面上,和暗红色的木桌融为一体,像是一朵朵妖艳的罂粟花,

直到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了何清的脸上,带着新鲜的腥甜味道,在才把失神状态的何清惊醒,虽然他时常称道自己的大心脏,可真当他亲眼看到这么一副场面的时候,刚吃下去的晚饭还是像是闹上天庭的齐天大圣,把他的胃搅的一阵天翻地覆。

只见一颗眼珠咕噜咕噜的滚向白领查理街的七个矮子,那样洁白圆润像极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珠,她惊恐万分的张开嘴,自己怎会有这般狰狞恶心的念头,她想放声尖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诡异的阴风把所有人手臂慢慢的,慢慢的举起,然后捂住了他们的眼睛,不,不是捂住眼睛,是强迫用他们自己双手撑开自己的眼皮,他要让所有人连眼睛都不能眨的看着,什么是犯规的下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拉长,小丑仿佛是一个深知人性的魔鬼,如果把人类的理性比作一根铁丝,而小丑就像是反复折挝铁丝的恶魔,人类的理性会在铁丝的折断后崩溃,那么小丑就会停留在让铁丝折断的最后一次折挝,让你时时刻刻处于万丈深渊的边缘,感受着死亡若即若离的折磨,但又不至于让你完全崩溃,

可时间在小丑的身上却好像被无限的缩短,小丑手掌上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约莫是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壮汉的头颅就只剩下一具枯骨。

他高高捧起手中被洁白的壮汉头骨,原地慢慢转了一个圈,似乎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一般,他转的缓慢极了,就像是小孩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然后飞身把头骨轻轻套在客厅吊灯的一个挂钩上。

那具无头的壮汉尸体仍保持着被砍头前的姿势,小丑化身做一团黑雾,笼罩了壮汉的尸体,片刻后,黑雾轰然散去,壮汉仍旧高高的举着右手,只是那右掌上的手指只剩下中指突兀的耸立在光秃秃的手掌上,像是了深冬被如刀的冷风折磨的只剩一节孤零零的枯枝的槐树。

“天哪,我喜欢他的礼物,你看他送我的中指,这可真是一件艺术品啊……你说是吗?”小丑突然把脸贴到了人海尽头面前大声质问道“是,是……”人海尽头颤抖着机械的点着头,她怕如果她不认同小丑的观点,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她。

“这,就是犯规的代价,今天的事情,我很生气,所以明天的关键词”小丑音调突转,从原本的高昂变得阴沉,然后高高抛起一枚硬币,声音狰狞而凶厉,然后握在掌心中,瞥了一眼后,闷声吼道“哦!好运的小子!我不信你们会一直幸运下去”

桌面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方盒,小丑示意Ghost把手伸进去,鬼魂闻言,硬着头皮把手伸了进去,几秒钟后,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

“抉择”

“这就是明天的关键词,好运的小子,你还有整整24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你的故事,你”小丑的脸突然出现鬼魂的面前“记住,这一次,可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啊!”

话音刚落,阴风轰然散去,众人的身体恢复了能够行动的状态,而恢复后的第一时间,何清就冲回了自己卧室的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呕吐了近十分钟,这才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不想再出去呆哪怕一秒,壮汉在他面前被分尸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他本以为他是烂命一条,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反而舍不得死了,他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年近三十还是个处男,他还有太多的不甘心没去实现,他还不能死!

而不死的方法,目前看来就是,绞尽脑汁的想出,一个自己这一生,最好的一个故事……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他刚发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还来不及询问,线索的源头就因为犯规而“出局”,就仿佛冥冥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般。

“不要死,不要死......”他重复这三个字的口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电光火石之间,壮汉欲言又止的嘴型和他此时的嘴型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念及此,他轰然坐起,壮汉的尸体还在客厅,黑珠十分可能就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卧室里,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他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起码目前小丑替身的身份并不明朗,每个人都有嫌疑,片刻,他慢慢的拉开了屋门,

却发现客厅早已坐着一个人,正对着他的屋门,直勾勾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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