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大热天晚上有点凉风那真是惬意得很,可这个节骨眼上关紧的门窗自己打开就有点后背发凉了,不情愿的爬起来关上窗子,期间故意动静大点,结果宿舍的孩儿们睡的跟死猪似的,你们忘了当年的大锤事件了么。躺下正准备继续睡,一转身我勒个去,一行扭扭捏捏的小字正正好的印入眼帘,不知道是是为了渲染恐怖的气氛还是这丫字太丑了,用红色扭曲的到:“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小品台词?拜托您是鬼啊?咱们严肃点行么?这笑场了我怎么尊重你还?不会写不知道学么?多看看港台泰国恐怖片里,您是没上过学写个“死”字效果也比这强百倍吧?这下好了,会叫的狗不咬人,就您这恐吓手段看来也是个鬼里的差等生。
掏出牌子心里默念“老狐头,师傅,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有鬼威胁我,可能是嫌我多管闲事,您在线么?”念叨了半天丁点儿反应没有,得得得,都是大爷,睡了爱咋咋地!
第二天起来宿舍的除了猪腰子都不在,爬起来正想问他有啥吃的没,这一晚上饿求的。
“我靠,胖子你被袭胸了,老实交代昨晚你干嘛去了?”猪腰子指着我一声大喝,然后笑抽在一边。
这孩子脑子瓦塌了?“笑个毛啊大早上有啥吃的垫垫,饿死我了。还袭胸,你这想姑娘想疯了,怂货。”边说边爬起来照镜子,什么鬼?胸口上又多俩黑手印,一手拖着一个,跟女生穿的那什么一样,远看我跟穿着比基尼腰上纹俩翅膀,呀呀呀这什么造型,我还怎么去澡堂!我纯洁的身体上有了污点,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一夜间多少女生失恋。呸呸呸、这么严肃的时刻我居然想到的儿女情长,先不说别的,这东西对我男儿身有副作用没?拜托,我还是个孩子啊!
等了一上午用老狐头给的那块牌子擦了半天手印一点没下去,老狐头也没回话,这玩意是不是没信号还是欠费了,又是什么真血又是什么昂贵材料,忽悠,接着忽悠,胖爷我还是自求多福吧。有招了,老秦头啊,这离这么近,不去叨扰一番不合适啊。说罢翻箱子找出那张有些发皱的名片,秦寿生秦老,我这摊上事了,您可别人如其名,咱要好好当个人啊。招呼了声猪腰子我出去一趟明天回来,抓紧时间要不然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那时候还没有动车高铁,到火车站三十一位前后折腾了俩小时才进的首都。你别说这首都就是不一样,到处高楼大厦,大街上尽是些粉装玉琢的小姐姐,啧啧啧,这个腿,那个腰哎。
“小伙子,第一次来首都吧,去哪这是?口水都流的脚脖子了,身份证有吗?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一带红箍的地道老北京大妈拦着我问到。
“大妈,不对您这么年轻,大姐我头回来首都,向您打问个道...”稀里糊涂热心大妈告了一堆,辛亏我聪明伶俐,坐了八站地铁又倒了两趟公交终于还是打了个车才找到这鬼地方...
引入眼前的是一栋三层灰色筒子楼,看样子这楼年纪比我都大,跟周围的钢筋水泥格格不入,就差门口一个拆字就顺眼了。看来这老秦头在北京混的也不怎么样啊,也不知道还记得我不,战战兢兢的向里走去,进去一楼就是传达室。
隔着窗户向里面正在听戏喝茶的大爷问到“大爷,打扰一下,我找秦寿生,秦老。”
“哦哦,你是哪位,有预约么?”
还预约,排场这么大吗?莫不是那句俗语到了首都不知道官小,到了上海不知道钱少。说首都楼上掉下来个花盆都能砸着三处长!这老秦大腿这么粗吗,这可不能白来一趟。“大爷,没预约,您帮我看看这名片,上面也没个电话,我是真有急事。”
大爷接过名片带上那玻璃瓶底厚的老花镜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又走到里屋打了个电话问了一堆,回来坐下嘴里念叨到:“嗯嗯,老早一批发放的制式名片,现在早换成合金卡了。看来是故人之后了,小伙子,喂,别乱瞅,这地方藏龙卧虎,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别给自己找麻烦,在这等会,老秦昨天下夜了,我找人喊去了一会就到。”
下夜员?还真是保安!这首都规矩这么多吗?见值班大爷还得预约?这不是癞蛤蟆上公路,愣装迷彩小吉普嘛,哎,高攀不起啊。边想着边走到门口边靠着墙边看风景边等着。
这时一辆黑色奔驰迈巴赫停在了楼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男女向里走来。您问我怎么知道这车,龙城啊早些年煤老板多了去了,马路上什么车没见过,迈巴赫,悍马,乔治巴顿,哪个男孩不喜欢车不是?
别说从这车里下来这妹子可真不赖,那一双腿得打我腰上,真是脖子以下全是腿,穿了个紧身小短裙,那身材,那脸蛋啧啧啧真是香车配美女!“死胖子看什么看,哪来的乡巴佬,什么时候这地方什么人都能进来?我说老头现在看大门都不用狗了么?放这么一坨在门口也不拴着点,咬不着人再吓着人!”一起进来那男的出言不逊对门卫大爷说到。
这一骂旁边那美女捂着嘴还用手扇了扇,一脸嫌弃。等我回过神来我靠胖爷我什么时候嘴上吃过亏?再看骂我这位,呵这一身珠光宝气的,跟个行走的水晶招财洞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这脖子里二斤多重的大金链,梳的一头油光发亮,发际线得到后脑勺,一对三角眼,蒜头鼻,夹个手包那长相真是———精神小伙儿,看着都不困了,真他娘的提神!
“不好意思大哥,您看看,我这也是狗跑丢了在这临时站岗,我这找了半天您说说这链子怎么到您脖子里了,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不对,这是金链子,这么粗的我这乡下人头一次见,不好意思大哥,我没带眼镜,对不住,抱歉抱歉。”
“死胖子!你找死!来人给我把他那张贱嘴往死抽!抽到他妈也认不出来!”
说罢我才发现刚才后面车里又跟下来俩大汉,我勒个老天爷,光顾看美女了,俩壮汉一身黑西装黑墨镜小寸头,比我高半头,完蛋,这一看就是常下黑手的老司机了,早些年不止一个人说过我这嘴容易惹事,娘的踢到铁板了,这还真是虎踞龙盘的京城!正想边求饶边冲到传达室里打电话报警,这对不起大爷五个字还没喊出来,就看到这蒲扇巴掌朝我帅气的侧脸就糊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眼花,大汉的手被另一只手挡在半空中。
一个声音传来:“苏少,您看给我老秦个薄面如何,进门便是客,这小伙多有冒犯之处还敬请谅解,楼上新到的昆仑雪菊已经泡好了,门主也在等您,通宝大会召开在即,别让一个凡人耽误了您宝贵时间。老王把这小伙子带出去。”
说罢转身面对我递了个谁都懂的眼神,传达室那王大爷也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回头看到那苏少冲我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被老秦又扶又驾着往楼上走去。
呸,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么,要不是拦着我胖爷早削你了。哎过过嘴瘾得了,哪见过这阵仗,妈妈都快喊出口了,吓得胖爷我都快尿裤子跪地求饶了...多亏老秦头出现了,一阵后怕,这京城水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