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李雯道，“那是该请回来。”
“嗯。”
回到片场，还有三三两两的清扫人员没有走。
姜亦瑶下车在收拾器具的位置找到了他。
“嗨。”
少年明显惊了一下，扭头看是姜亦瑶，松了口气：“亦瑶姐啊。”
“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小，这样都会被吓到。”姜亦瑶笑道，“怎么，以为我是鬼啊？”
“没有，怎么会呢。”少年又闹了个大红脸，“亦瑶姐……比仙女还漂亮。”
“谢谢啦！”姜亦瑶欣然接受他的赞美，“活儿干完没？干完了，我请你吃串串儿。”
“啊？哦。”少年愣头愣脑的，还有些不明白，“亦瑶姐为什么要请我吃串儿啊？”
“……你肚子不饿吗？”姜亦瑶被他木讷的样子可爱到了。
“饿。”少年老实巴交。
“那不就得了。别问了，快干活。”
“哦。”
“你叫什么？”
“我叫谢屹。”
……
等谢屹忙完快十一点了。
姜亦瑶道：“这是李雯，叫雯姐就行。谢屹。”
谢屹规规矩矩打招呼：“哦。雯姐好。”
“你好。”李雯打量了下这个清秀的男孩，看着挺老实挺顺眼的。
李雯道：“上车吧。”
一路上，姜亦瑶问一句，他答一句，规规矩矩地坐着，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些拘谨。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姜亦瑶道。
谢屹不好意思地笑了，“第一次……跟明星近距离接触……”
“哦……你几岁？你长得白白嫩嫩的，应该还没成年吧。”李雯接过话茬，有意让他分散注意力。
“刚满十七。”
“十七啊，花儿一样的年纪。”李雯捂着胸，心痛道，“我都三十五了，真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你看你，皮肤嫩得跟花儿似的，哪儿像我，鱼尾纹都出来了。”
谢屹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哪儿有雯姐说的这么好。雯姐不说，我还以为您只有二十几岁了，真的，一点儿都不显老。”
“你这小孩儿。”李雯调侃道，“小嘴儿还挺甜啊！”
谢屹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听出了她深层含义，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李雯哈哈笑道：“小孩儿还挺单纯的哈哈。”
有李雯这个老司机在，谢屹放开了不少。
姜亦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而是盯着通讯录上的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发呆。
曾经，这个号码她打过无数遍。从无人接听到已关机，她仍然每天打一次，幻想有一天，能听到她梦寐以求的声音。直到这个号码变成了空号，她也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地拨打，但现在……
姜亦瑶抚摸了几遍屏幕，摁了删除键。
姜亦瑶抬头，眼眶酸涩，她轻舒一口气。
他都不想要从前了，她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姜亦瑶望向窗外。
夜景很美。
你在看吗。
司徒昀。
一家烧烤店门口，李雯去停车了，谢屹在点菜，姜亦瑶坐在胶椅上，百无聊赖。
不去想司徒昀，她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了。
“亦瑶姐。”谢屹把菜单递给她，“我点好了。”
“哦。”姜亦瑶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点了鸡翅和羊肉串没？”
谢屹道：“点了。”
“啤酒呢？”
“点了。”
“够吗？”姜亦瑶关上菜单。
“鸡翅和羊肉串各十串，啤酒两瓶，应该够了吧？”谢屹道。
“不够，鸡翅和羊肉串分别再来二十串，啤酒再来一瓶。”
正好，李雯过来了，姜亦瑶把菜单递给李雯，“该你点了。”
李雯点菜，谢屹问：“亦瑶姐，你很喜欢吃鸡翅和羊肉串吗？”
姜亦瑶还没张嘴，李雯接话道：“对啊，我听熊哥说，以前出来吃烧烤，瑶瑶一个人能吃三十串鸡翅和羊肉串，有一回吃到吐了还要吃，幸好被熊哥拦住了，不然就进医院了。”
“啊。”谢屹惊异，“亦瑶姐，你这么能吃啊！”
“还好啦。”姜亦瑶微囧。
又对李雯道：“你下回再揭我老底，我就和你没完。”
这种丝毫不用心的威胁显然不惧任何威慑力，倒像是朋友间的玩笑。
李雯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做出假得不能再假的惊恐表情，道：“哎哟，我好怕怕哟～”
姜亦瑶笑骂道：“滚。”
谢屹看看两个人，突然有了一种难言的奇妙感，一层暖烘烘的氛围包裹着他。
姜亦瑶道：“我去下厕所。”说着就往店里面走。
这个时间点了。店里厕所竟然满员了，附近又没有公厕，姜亦瑶只好去旁边几家烧烤店。
从隔壁两家烧烤店解决了生理问题，姜亦瑶洗完手出来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喊住了她。
“亦瑶姐？”
是王林。
王林说他比她小，就喊她亦瑶姐。
“小王？”姜亦瑶转身道。
“是我。”王林笑呵呵地上前，“亦瑶姐，你也在这里吃串儿？我刚才在外面怎么没见着你啊？”
“我在隔壁两家烧烤店。你一个人吗？”
“哦，不是，今晚我们老板请客，正准备回去呢。”王林有口齿不清，脸上通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你们化妆师不是单人工作吗？”
“有一个人干的，也有成立工作室的，我就是老板工作室里面的一员。”
“哦。”
两人边聊着边出了店子。
烧烤店一般都是在外边儿摆摊。
王林说起他老板，感觉面上倍儿有光，腰杆挺得直直的，滔滔不绝道：“今儿个，我们中间有个人干了一票大的，老板就请工作室的全体员工吃饭，本来是要去吃自助餐的，但经过投票，吃烧烤的占多数，就来了。”
喝醉的人话果然多。
姜亦瑶顺着他的话道：“那你们老板还蛮体恤员工的啊。”
“那当然了！”王林自豪道，“我们老板不仅长得特别帅，人也特别好，从来不发脾气，对待人都是温和有礼，特别特别特别好！”
“听你这么说，你们老板应该招很多女孩儿喜欢吧。”
“那可不！就我们工作室里，差不多所有的女孩儿都喜欢我们老板！我天天看到老板桌上有花儿有情书有巧克力，一天不带重样的！”
王林指着一个方向：“你看，那就是我们老板，哦对了，亦瑶姐，我们老板你应该见过，我来迟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