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瑶努努嘴：“小气。”
呼哧呼哧吃完一包辣条，姜亦瑶擦了下嘴唇，陡然间意识到她姨妈来了……
姜亦瑶叫苦不迭，小腹疼得她直冒冷汗。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她眼前有一杯水，用手碰了碰，是存在的。
是红糖水，姜亦瑶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红糖水是司徒昀递给她的，心底别提多高兴了。
姜亦瑶才打开喷雾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喷了个遍，然后抹匀。
姜亦瑶抱怨道：“这大夏天的，天天拍外景，我都觉得我晒黑了不少……你看，”她又把手伸到司徒昀面前，“我手和胳膊都不是一个色了。”
姜亦瑶很自然地跟他说着话，语气里带着她没有察觉到的亲昵。
司徒昀没搭她的话，而是道：“口红太艳，跟你接下来的戏不搭，我帮你补补。”
“哦。”姜亦瑶主动把脸凑过去。
司徒昀用棉签把她的脸抵开，皱眉道：“别靠那么近。”
“……哦。”
詹晴妤补拍完过来就看到司徒昀很轻柔地在帮姜亦瑶上唇妆，登时火冒三丈。
“姜亦瑶，你在干什么！！！”
她到两人面前，就差没动手把姜亦瑶推开了。
姜亦瑶等他弄完，对詹晴妤没什么好脸色：“你眼瞎啊？”
“你！！！”詹晴妤狠狠地剜了她几眼，然后委屈地看向司徒昀，“司徒哥哥，你为什么要为她工作？我也下了单的啊，你就这么把我甩给一个不知名的化妆师，哪儿有你这样接待的。”
姜亦瑶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詹晴妤不去看她，“司徒哥哥，你理理人家啊……”说着还想去拉他的胳膊。
司徒昀蹙眉，不动声色地避开。
姜亦瑶蹭地一下站起来，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开，再用力捏着她的手臂。
詹晴妤的手臂疼得厉害，“姜亦瑶你神经病啊！放手！！！”
姜亦瑶睨着她的眼神里阴云密布，道：“要开拍了。”硬生生扯着她往拍摄地走去。
詹晴妤被她看得心里发怵。
詹晴妤手臂本来没好全，现在被她桎梏着，她觉得胳膊都要断了。
放大声音，仿佛就能壮大她的气势：“你他妈放不放手！”
这里没多少人，姜亦瑶松开她，骇声道：“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谁他妈记得！”这会儿，詹晴妤是真的打心底里害怕起来。
这个女人的眼神比来自地狱的魔鬼都可怕。
“那好，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再接近司徒昀……”
姜亦瑶看了眼她还有些肿的胳膊，“胳膊，只是给你的第一次警告，你想再试试么。”
“现在，再加一条，如果再让我听见‘司徒哥哥’这四个字……”
詹晴妤打断她不甘心吼道：“你他妈有什么资格！”
姜亦瑶顿了下，“比你有资格。”
“呵，别搞笑了。司……他又不喜欢你，我们不过是公平竞争，你凭什么来管我们？”
“你们？”姜亦瑶冷笑，“公平竞争？痴人说梦。”
姜亦瑶抬脚走向片场。
还有十分钟开始拍戏。
她说对了，他又不喜欢她。
走了没几步，一块石头绊了她一下，不争气的眼泪猝不及防磕了出来。
姜亦瑶紧闭双眼，纤长的睫毛剧烈抖动暴露了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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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调整好情绪，姜亦瑶回到片场。
李成涛见两人都来了，便开始讲戏：“这场戏，你们之间有冲突，会动手，晴妤，等会儿你推的时候轻点儿，别真的伤着人了。”
詹晴妤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亦瑶，这场戏的要点不用我说了？”
“不用。”
“好，晴妤，我刚跟你说的情绪的爆发点以及心理变化，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
“好。”嘱咐完，李成涛道，“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因为姐姐被人利用，和女主的利益产生了冲突，女主和姐姐发生矛盾，情急之下，女主失手推了姐姐一把，却不曾想姐姐怀孕了，导致姐姐流产了。
“《踮起脚尖》二十三镜一场一次，action！”
詹晴妤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我是为了你好。”姜亦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姐，别骗我了，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詹晴妤讽笑。
“卡！”李成涛不满意，“詹晴妤，你表情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你对你姐姐是无法理解和心痛，怎么弄得跟仇人似的！再来！”
由于詹晴妤的原因，发生肢体冲突之前的场景拍了四五条才通过。
“《踮起脚尖》二十三镜两场一次，action！”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詹晴妤情绪复杂。
姜亦瑶冷漠道：“我一直都没变，是你变了。”
姜亦瑶略过她离开，詹晴妤拦住她，稍微激动：“不把话说清楚你就不许走！”她想把姜亦瑶推回去，却无心伤她。
推搡间，詹晴妤推了姜亦瑶一把。因为惯性，姜亦瑶摔出了海绵垫的范围，后脑勺着地，胳膊肘擦地，磨破了皮，细碎的石子嵌入血肉里。
本来按照设定，姜亦瑶摔在海绵垫上免受冲击，现在上半身却摔在外面，脑袋也撞得嗡嗡直响。
“卡，撤海绵垫，演员别动。”
工作人员猫着腰撤出海绵垫。
姜亦瑶看见詹晴妤一闪而过的得意，微微眯眼。
“开始！”
姜亦瑶迅速进入状态，事先准备好的“血”缓缓流出。
这一场拍完，姜亦瑶上午就收工了。
跟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姜亦瑶就回保姆车上了。胳膊肘火辣辣的疼，后脑勺也是，她刚摸了下，起包了。
车上没有医药箱，李雯看了下她胳膊肘，“得去医院把石子夹出来，然后再消毒包扎。”
“嗯。”姜亦瑶瞄到司徒昀准备走，急忙下车跑到他跟前。
她身上满是“血迹”，胳膊肘还在孜孜不倦地流血，好不“惊心触目”。
“司徒昀，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嗯。”
“可是，你工作还没做完啊！”姜亦瑶理直气壮地指指她快糊了的花脸，“你得帮我卸妆。我没有带卸妆乳。”
司徒昀从化妆包里拿出卸妆乳给她，“我还有事。”
姜亦瑶早有准备，把流血的胳膊肘给他看，眸里氤氲着水雾，噘嘴道：“我胳膊肘疼，动不了，你就帮帮我嘛～就一会儿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