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五分钟后。
乔依城戏谑道：“哦，不对，这件事比小爷想的要有趣多了。”
花了五分钟找来完整视频，还不算太亏。
他按下播放键。
“……”
“谈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再说一遍。”
“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滚！”
“我说错了么？可不就是出来卖的！说你婊子都是抬举你！”
……
乔依城眼冒精光，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无聊。”司徒昀手速又提了上来。
啧，接着装！
哼，他这次一定要再看一次司徒昀的热闹！
乔依城翻了会儿手机，故意道：“呀，她又上热搜榜第一了，＃姜亦瑶殴打记者＃，第二个，＃记者道清姜亦瑶真实面目＃，不错啊，话题榜第一也是她……一天上两次热搜，还次次都是丑闻，啧啧啧～怎么样？还需不需要我再次出马清除干净？”
司徒昀没有丝毫停顿：“不需要。”
…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没有拉开窗帘，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四面墙空荡荡，逼仄空间，狭小密闭，昏暗死寂，像扼制咽喉，濒临死亡。
姜亦瑶把自己整个埋入薄被里，听不见咒骂，听不见嘲笑，听不见哭泣，听不见外面任何嘈杂的声音……
她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就可以安然无恙，就可以与世隔绝，谁也找不到她……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还不消失！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听到！
……
“你个破烂玩意儿，果真是婊子养的！”
“婊子，婊子……呵呵呵呵，从今以后你就叫婊子了！”
……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你婊子都是抬举你！”
……
她轻轻抽泣。
“……不是婊子……不是……”
从混沌中醒来，耳畔延绵不绝的是不远处的敲门声，还有：“瑶瑶，你醒了吗？现在晚上八点了，出来吃点东西，饿着就不好了。”
是李雯。
姜亦瑶撑着身体起来时，无意间碰到了枕头，是冷湿的。
她慢吞吞下床，慢吞吞开门。
看到姜亦瑶发丝凌乱、眼部肿胀的模样，李雯心中不忍：“下午是熊哥不对，你别生他气了，他知道错了。”
姜亦瑶呆滞片刻，跟着她出去，“……我没生他气。”
“嗯，好。”李雯迁就她，“海乐楼的，热乎着呢，赶紧吃。”
姜亦瑶随意扒拉了两下头发，勉强看上去像个人样。
她吃得很慢，小口小口。
李雯把手机给她，道：“李导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让你这两天调整状态，给你放个假，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调整好去拍戏。”
姜亦瑶点头。
“还有啊，小筠那孩子下午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听声音就怪着急的，你吃完饭就给他回个电话吧。”
“唔。”
“……邢总和邢小姐也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也回一下吧……”
吃完晚饭，熊恺推门进来了，“醒了？吃了吗？”
“吃了。”
熊恺神色不太自然：“那个，下午……对不起啊，是我没搞清楚事情就瞎汪汪，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儿。”
“还有精力谈公事吗？”问完又自问自答，“你刚吃完饭应该有的吧。”
“你说。”姜亦瑶抬抬下巴。
“下午那事儿公司花重金买了完整视频放网上了，热搜撤了，也发了通告，暂时压住了。但医院那小子一口咬死你个人作风不正，一个劲儿地往你身上泼脏水，我怀疑他被人收买了。”
“让他骂。”姜亦瑶失去表情，“看他能不能骂出新花样来。”
“唉，你呀。”熊恺无奈道，“死磕到底对你没好处。你刚说你被黑出经验来了的。”
姜亦瑶不语。
难得心平气和地谈公事，熊恺也不想吵起来，虽然是他单方面吵。
他接着道：“这件事虽然表面上压下去了，但是网上针对你的言论全都涌了出来，甚至还有人把两年前的事拿出来结合现在大做文章，稍微好点的是没有人提及上午的视频。你的住址被人肉出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别回去，等风波过去再说。”
“我刚给你找了一个新小区，保密性强……”
“不用，我手上还有一套房子，在玉苑小区。”
“行。玉苑小区私密性还挺高，你住，我也放心。需要我跟你说说你微博的情况吗？”
“说。”
“就目前来看，你粉丝又涨了六十万，估摸着都是来黑你的。微博底下你的真爱粉战斗力还挺强，跟人多势众的黑粉骂起来丝毫不弱，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姜亦瑶心中一动。
“你手机给我，这两天我替你保管，微博账号也暂时由我打理。”
“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姜亦瑶先发了条消息，然后拨通了舒筠的电话。
“喂，亦瑶姐。”
舒筠溢满担忧的声音牵动了姜亦瑶一根弦。这一刻，舒筠对她而言，仿佛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姜亦瑶轻敛呼吸。
“亦瑶姐，你有没有事啊？我下午打了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要不是恺叔说你没事，在睡觉而已，不然的话，我早就飞回去了。恺叔没有骗我吧？你怎么样了？”
姜亦瑶唇角微弯：“我没事，挺好的，就是累的睡着了。”
“哦。那就好。”舒筠又小心翼翼道，“……网上的评论你别看，都不怀好意，吃饱了没事干，袁隆平爷爷怎么养活了这么一群人……真的，你别看，看了坏心情，他们都是不带脑子地乱喷……”又唉声叹气：“本来昨天还说要给你探班的，结果今天就飞到外地了，唉～我真倒霉。”
姜亦瑶知道他有意逗她开心，顺势道：“那你好好拍戏，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舒筠欢快道，“就等亦瑶姐你这句话呢。”
那边有什么人在喊他。
姜亦瑶道：“快去工作，不要落人话柄。”
“知道啦！亦瑶姐，拜拜。”
舒筠心不甘情不愿地挂断了电话。
姜亦瑶主动把微博、娱乐资讯等有关软件全卸载了，然后关机。
熊恺哼道：“舒筠这个臭小子，我让他助理没收他手机，就是为了防止他再添乱，可他倒好，借别人手机发微博，能耐了。”
姜亦瑶淡淡道：“让你操心了。”
熊恺一噎，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话。
姜亦瑶：“我先回去了。”
“公司前门被记者堵着了，从后门走。”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