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户人家是在前两批阁内弟子抵达时发生的,故而事情的经过是后来询问城中居民才得知的。
第一户人家一家三口双手都用绳索牢牢绑在屋子外面院子里一棵枣树上,听说那天枣树上的枣子张满了整棵树,每一颗都红得娇艳欲滴。他们种树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最后不是他们吃枣,而是他们喂枣...
一家三口人的双脚的膝盖被人用斧头的背面一下又一下砸得粉碎,他们双手被绑在枣树的后面跪在地面上,前面舌头被拉得长长的,就像黑白无常一样,我是说,那简直已经是人体的极致了把?但那不是他们的死因,便是这样凶手还不满意,用一把钝得生锈的剪刀慢慢割断他们的舌头。听到场的村民说,血源源不断的从三人的舌头里流了出来,从垂落的头颅上不断流进泥土之中。
第二户人家是村里的猎户,他可能是当中全部人里面被折磨的时间最久的人了。”
“折磨时间最久?会不会是和凶手有仇怨?”滈池闻言问道。
“有没有仇怨挺难说的,毕竟之后每一个人的死状都极其凄厉,说实话,要不是堕魔窟弟子杀人的手法一向惨不忍睹,不堪入目,这些人的死法看起来都像是与凶手有仇怨。
此人尚未娶妻,家里的父母也在早年去世,故而只有他一个人,为了方便上山便将屋子安置在城里最偏僻的山脚下,离他最近的住户都要隔着几里地。被折磨的时候发出的惨叫声根本没有人听见,要不是村里的樵夫上山砍柴时想要讨几口水喝,估计都没人会发现他的尸体。
“所以这猎户被折磨的时间最久可能单纯只是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偏僻,即便凶手肆意折磨猎户也难以被人发现。”
“是的,我也是这样猜想的。这一次,猎户所住的房间一直到院子外的地面上都刺出一把又一把的剪刀,但不同的是,屋子内的剪刀普遍钝得生锈且彼此之间的间隙还挺大,但即便不会踩到地面上的剪刀,在穿过屋子到达门口的路上也一定会被不断划动的剪刀割出无数道伤口,根据当时现场的分析,猎户正在床上睡觉,忽然被地板上刺出来的剪刀割伤,他上床后双脚被地面的剪刀割伤后清醒决定穿过屋子来到门口,故而在全身留下了大量的伤口,但让他没想到是,打开门之后,外面的院子里竟然还是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剪刀,而且这些每一把不仅更加巨大,而且都锋利无比。猎户想要转身回屋,但屋子的木门却忽然关上,一把将猎户撞了出去,猎户整个人扑在地面上,身体被无数把剪刀刺入身体,这猎户也是条硬汉子,硬是双手撑在剪刀上爬了一段距离,但最终还是没能爬院子。
听说有人赶到的时候,这些剪刀还在不断的剪着,猎人的尸体上无一完好,连从体内流出的器官大肠都被切成一段一段的。
第三户人家,当有人赶到时,他们都被绑在一棵树上,但他们的全身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一道伤口,大家还以为他们赶来得及时,凶手还没有动手但听到动静便跑掉了。但被绑着的人无论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村民便先将绳索割断,将人都先放来。
但这人刚放下来大家才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只见绑着的几个人背后一整块皮都被撕了下来,其内的血肉被不断的刺开然后割开,身体内的器官也是惨不忍睹。这人完全只剩下前面的一层皮了!这时在场的人才发现,那颗树的树皮上有着无数的利刃和倒钩,它们在树皮上不断的滑动着,当他们将人放下来的时候,那树皮还在不但的挪动,将树皮上的鲜血全部吸入树中。
第四户人家则更是惨无人道!我们到时,他们身上只剩下森森白骨,地上尽是从这些人身上割下来的一片片血肉,最惨无人道之处在于他们被绑于一根木桩之上,而面前围着一圈的镜子,被割的人不仅能看到自己被割的画面,还能从侧面看到自己的亲人孩子被生生凌迟的画面!
第五户人家,我们到那里时,只有一个大大的蒸笼,却无一具尸体。村民倍感奇异,于是将那蒸笼打开来看看,哪知那里面是一具具冰雕的尸体!那人将这些人放入蒸笼中蒸,到快要死去时再用立刻降温,如此循环反复无数次,才终于将他们生生冻死!
等我们入城的时候,恰好是第六户人家出事的时候。当时我们刚一进城门便听到惨叫声,见状我们立刻便赶了过去。即便还隔着一大段距离,我们也能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我们赶到那户人家时,一根中空的铜柱立于中间,其内还不断冒出滚滚的浓烟。那户人家被铁链牢牢的绑住贴在铜柱上,等我们将他们放下时,他们的脸部和全身的肌肤都被火烧得几乎肌肤全无,胸部也被活活烧穿,直到把心脏都烧得通红这些人才死去。
而第七户人家则真的是置于刀山火海之中!我们赶到时,地面上有数之不尽的铁刀自地面刺出,每一把刀不仅锋利,而且被烧得通红无比!那些人处于中间位置,身上一个又一个被穿透的刀痕,但刀进去后却因为高温将伤口硬生生烧焦,故而这些人无法流血而死,只能不断的往前爬,直到自己的心脏被刀尖刺穿。
而这第八户人家更是奇异无比。我们还未到其家门口,光是在附近便能感觉到一股股冰冷的气息。等我们抵达时,这户人家全部被冻成冰山,其上有几个人在攀爬着,但这还不是最残忍的,他们的四肢都被绑着一根绳子,他们越是往上爬,身体便越是冻得冰冷而不曾察觉自己的四肢被硬生生拉扯着,直到四肢断裂,骨头从皮肉中硬生生刺出来,那些断裂的骨头就像花朵一般在他们的身体里直接绽放,那副场面,我至今难忘。
而这第八户人家则是被放入油锅之中用滚烫的热油炸熟,当我们把他们捞出来时,他们身上的肉都已经不见了,连血肉经脉都被削去了一大层。但这些不是因为被热油所炸,你们知道当烫伤后一般都是用冷水持续不断的冲洗便能缓解,但如果是严重的烧伤,冷水不会缓解,而且会把你的皮肉都硬生生冲掉。他们便是在周身皮肤都被极具烫伤之后,用冰水浇灌,使之皮肤硬生生脱落下来,如此循环反复无数次,最终才将他们炸死。
而这第九户人家更是可怕至极。那人抓来无数只早已饥饿无比的野牛,用一个篱笆将它们全部围住后将村民扔于其内,让他们硬生生被牛角顶得全身一个个窟窿,身体被牛蹄踏得凹陷,甚至身上的血肉最终都被这些牛瓜分殆尽,如此方可罢休。”
那人说道这里,似乎也难以忍受了一般,停了下来,一把把身前的茶水都喝完,定了定神然后才继续说道:“之后的数户人家,用大石被沉入水中活活淹死的,放到石臼内用棍硬生生锤成肉酱的,被扔入池塘中被鱼活活咬死的,身体四肢被置于石磨中磨烂后才被刺死的,如此种种,死法各不相同,但唯有这惨绝人寰是绝对的!”男子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村民中惨死的方式并没有让在场所有人退却,恰恰相反,这反而激起了在场所有人內心的愤怒,所有人都一副抓不到那堕魔窟弟子誓不罢休的模样。
男子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微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他扫过佰剑时却愣了一下,佰剑的神色依旧与刚才一般无二,冷漠而沉寂,像一汪死水一样,即便砸进一个巨大的石子也不能激起丝毫的浪花。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才继续说道:“这种种死法的确古怪,但也能想得出缘由,凶手无非希望这些村民受尽折磨,死亡之人在生前受尽折磨能让其在死后产生巨大的怨气,而这怨气恰恰是堕魔窟弟子所需要的。
但还有一事却实在是让人困惑不已,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每一户人家院子的空地上都挖有一个装棺材的大坑,其内放着一副敞开着的棺材,里面均放着一个这户人家中的一个人,有难以放入的,比如那猎户,则放入了一只猎户断掉的手臂。其内的人或东西无一不是穿着大红色衣服。而且个个面目狰狞,似乎在死之前受过巨大的痛苦。”
“红乃大喜之色,这凶手莫不是觉得,这一整户人家如此死去,已是大喜!”人群中一个人眉目含怒,低声道。
男子摇了摇头,却是沉默不语。
人群中一人问道,“前两批人早早便音讯全无,大半是已经丧命。既然事情如此紧急,为何我们不求助于阁内?”
“事实上,我们已经向阁内发出数个玉简都没有被回复,甚至我也派出了一名弟子亲自回阁传递消息,但这弟子却一去不复返。如今想来,或许那人真的守在了定位感应所在的位置将所有的君子言都拦截了下来,那派出去的弟子只怕也是…哎…”
男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悔恨自己的决定一样,但不一会,他又抬头急促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这人抓住,如今,他行凶的速度越来越快,且手段越来越毒辣。”
人群中一个女孩听完男子的话撅着嘴巴说道:“好奇怪啊..我们这一次来的人马比前两次都要多,但那人却根本没有对我们出手,而且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
男子回答道:“我猜测之所以他没有对我们下手,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比前两批人的人手多了不止一倍,他心存忌惮。”
这时,邬若华冷不丁的说了句:“这村中惨死的村民越多,煞气则越重。”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