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震惊,也没有错过刀疤男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稳了稳心神,舒畅又开口道:“也许你觉得可以杀了我,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不过你可别忘了大朝之日那么多人,你就能确保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的异样。你能确保带着他们逃过所有的追捕?”
顿了一顿,舒畅稍稍放缓了语气:“与其冒这么大的风险,还不如想想我的建议,我保证该给的一文钱都不会少,另外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舒畅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破庙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刀疤男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哪里来的勇气和他谈条件,他也不想被女人牵着鼻子走,但这个女人分析的利弊一字一言都敲打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大……大哥,现在怎……怎么办?”过了好半晌,褐色衣衫的男子结结巴巴的打断了一室的沉默。
“什么怎么办?大哥你不会真打算听这个娘们的吧?”绿豆眼本是几个人当中最好女色的,哪里甘心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你给我闭嘴!”刀疤男低斥了绿豆眼一句,然后意味不明的盯着舒畅看了一会,问道:“如果放你了回去,我们又如何能拿到钱呢?”
舒畅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而她暂时也安全了。
“我可以写一封信,然后你们派人送到玉泉山庄,到时自有人会给你们钱,等收了钱,确保安全之后再放了我们,你们可一点都不吃亏。”
刀疤男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舒畅一阵,才转过头对褐衣男子吩咐道:“小五,去搞点纸笔,盯着她将信写好。”
“你很聪明,所以把罩子放亮了,别给老子耍什么花样,如果敢动什么心思,老子可不管国公府还是将军府。”最后又对着舒畅放了狠话,才领着几个人出了内堂。
舒畅这才觉得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掌心被手指抠的一片模糊,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有多紧张,花了多大的劲才能将那一长串话冷静的吐出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褐衣男子拿着笔墨和几张宣纸走了进来,替舒畅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指了指纸笔示意她写信。
舒畅揉了揉淤青的手腕,快速地写了一封信交给褐衣人。褐衣人浏览了一下,将信收好,就要重新将舒畅的手绑起来。
“可不可以不绑了?我想看看澈澈的情况,有你们守着,我一个人弱女子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舒畅是真的有些担心澈澈的情况,才四岁的孩子,受了重击昏迷,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褐衣人看了一眼舒畅,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澈澈,结结巴巴的威胁了一句:“别……别耍花样。”
舒畅连忙点点头,将澈澈抱在怀里,仔细的看了看情况,见右边的半张脸被绿豆眼打地整个肿了起来,不由得一阵心疼,眼泪也从眼眶中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