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
它是占地十万索亩,由一处一处宫廷建筑连绵起来地巨大宫殿群。
这是由康格拉斯一世大帝陛下还未定鼎天下的前五年下令修建,当时大帝身边近臣极力劝阻,它不是防止敌人入侵地堡垒,不是屯兵屯粮的仓库,它仅仅是一个能够让人看着眼花缭乱住着舒适地安乐窝?
耗资巨大且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还有一个没人敢说出来的隐忧,就是万一您战争失败,命都没了,修建宫殿还有什么意义?
包括其余敌对势力,都扬言康格拉斯刚愎自用狂妄自大,贪图享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可大帝乾纲独断颁布法令,几十万民夫奔赴现在的帝都,数以亿万计地材料陆陆续续运输过去,并豪气扬言,皇宫建成之日,就是安定帝国之时。
果不其然,五年之后皇宫竣工,大帝也横扫一切敌人,建立了如今的索伦帝国。
千年沉淀,这座代表着康格拉斯血脉与命运的宫殿,依旧散发着沧桑与权威,俯视着整个帝国。
康格拉斯十二世陛下,霍根·康格拉斯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事,就是每天太阳将要落下的时候,站在宫殿的最高处俯览一切,享受着祖先所遗留下的福泽,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切身地能感受到,帝国的一切都还掌控在他的手中。
这种权利所带来的的独特快感,令人着迷。
这一天,皇帝陛下照例来到高处,双手向前张开,微风吹动着已经花白的头发,略显佝偻地身影颤颤巍巍,好像风力哪怕再大那么一点,就会被吹落下去。
英菲尼迪猫着腰走了上来,他斜睨了一眼近乎老态龙钟地皇帝陛下,随后就把眼皮耷拉了下来。
没过多久,英菲尼迪走到皇帝陛下身后,在皇帝陛下转过头看向他的一瞬间,只有一瞬间,英菲尼迪已经变得恭敬谄媚,眼角因为笑容所挤出的皱纹,每一道都充斥着作为一个忠实走狗地恭敬憨厚和本分自律。
这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你来了老家伙。”皇帝陛下像是看见多年好友,在英菲尼迪的搀扶下走下城墙。
英菲尼迪笑着说道:“陛下,您是知道的,一天见不到您,我这心里就不踏实,也是怕您寂寞,所以啊就来陪您聊聊天,说说帝都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皇帝陛下刚才如同邻家老人的慈祥模样,一瞬间就变得狰狞,怒道:“混蛋!你是在嘲讽我已经老了吗?!我是索伦帝国的皇帝陛下!我不会老!不会!”
英菲尼迪被吓的一激灵,冷汗立马从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中渗出,然后‘噗通’一声趴在皇帝陛下的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是您卑微地仆人说错了话,该死,该死!请您降下惩罚,抚平您的仆人心里愧疚和惶恐的万分之一。”
皇帝陛下喘了一口粗气,一脚踢在英菲尼迪的肩头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起来吧!”
这边话音刚刚落下,旁边一个银甲宫廷侍卫走到皇帝陛下身边,行礼道:“陛下,威廉亲王来了,说是从南方淘来了好酒佳酿,敬献给您。”
皇帝陛下一听眉头一挑,转而顿时‘大喜’:“哦,威廉这个小子来了,真不愧是我的好侄子。”
说完转头看向英菲尼迪:“还趴着干什么,快起来,跟我说说,最近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英菲尼迪囫囵一下爬了起来,像极了一个受惊了的小猫,抹掉了额头的冷汗,说道:“说是布鲁克林家的继承人罗恩·布鲁克林修为有成,现在已经是八级大剑士了,帝都里一片啧啧称奇;还有奥拉帝国的国书昨天到了,这个您一早过目了,不过送国书来的使臣私下里却说,不日即将从奥拉帝国出发的使节团队中,还有奥拉帝国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几个年轻人,要与我索伦帝国的贵族子弟切磋交流,促进两国友好。”
皇帝陛下脚下一顿,嘴角在英菲尼迪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弯了一下。
“我知道了老家伙,不过,你的消息迟了,罗恩这个小家伙是博格的儿子吧,八级大剑士?听说一个人挑了两百个人?呵呵,看来是需要敲打一下了,马里奥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丢人!你说该怎么办老家伙?”
英菲尼迪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八级大剑士听起来让人不可思议,可是,那可是布鲁克林啊,可能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件事,布鲁克林家出了一个八级大剑士,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啊。”
“唔。”皇帝陛下点了点头:“好了老家伙,这件事先放一放,毕竟布鲁克林已经与阿特丽丝联姻,不能轻动,否则整个帝国会怎么看?我,帝国的皇帝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态度,除非……局势所迫!走吧,陪我去见见威廉这孩子,对了,你。”说着把手指指向了刚才那名银甲宫廷骑士:“别忘了把我给威廉这孩子准备的补药带上,这孩子从小身体就羸弱,是需要好好的补一补,记住了马顿!”
布鲁克林家。
罗恩现在正在佩奇这个小丫头近乎痴迷的目光下吃饭。
这个小丫头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冒着小星星。
“喂,喂,我说你是变态吗?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你家小少爷我现在可是单挑两百暴徒的猛人,不过,你也要收敛点,知道不?”罗恩眨了眨眼睛。
佩奇不为所动,咽了一口口水:“你盘子里的肉看起来好美味的样子哦。”
罗恩:“…………”
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库里的呵斥声,以及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你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你怎么可以对魔法师不尊重,你考虑过后果吗?”
“西里耶夫?”
罗恩愕然,把餐盘放下,小丫头佩奇赶忙抢到手里,一溜烟消失在眼前。
库里一只手提着四肢胡乱挣扎的西里耶夫走了过来。
‘噗通’一声。
库里将西里耶夫丢在了罗恩面前,扬起一片灰尘。
“哎哟,你,你真是个野蛮人,痛死魔法师了。”西里耶夫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不过随即又被库里一脚踹倒。
罗恩看向库里,问:“你怎么把这家伙抓来了。”
库里行礼,一脸冷酷的说道:“这个家伙在院墙外鬼鬼祟祟,嘴里还不停的辱骂少爷,恰巧被我撞见。”
罗恩扭头,一脸玩味的问:“咱们的魔法师阁下,不知道你是怎么骂我的?”
西里耶夫看见罗恩这张脸,不由自主的想到罗恩一道斗气将桑特胸口洞穿的场面,顿时吓的双手直摆:“不,不,尊敬的布鲁克林阁下,我,我崇拜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辱骂您呢,一定是您的车夫听错了,对,误会,是误会。”
库里在一旁冷漠的说:“他说:该死的罗恩!你这个早死鬼!干不死你,我就天天诅咒你!在你家门口拉屎撒尿恶心死你!”
西里耶夫顿时哀嚎一声:“胡说!他胡说!布鲁克林阁下!罗恩少爷!冤枉啊!”
眼看着罗恩右手摸向了金雀花之剑,西里耶夫冷汗直冒,然后连滚带爬地拽住罗恩的裤子:“罗恩少爷是我错了,我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如此亵渎与您呢,这与畜生有什么区别。您原谅我一次,我是魔法师,对您有用处的,您相信我,我可以跟您签订契约……”
罗恩斜眼看着,淡淡的说道:“哦?不知道魔法师阁下能给我这个早死鬼带来什么。”
西里耶夫忽然指向罗恩手边不远处,安静地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铃铛。
“它!它是一个魔法道具,它一出现在我身边就感受到了,有人想窃听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