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吉祥赌坊,谢瑢一路顺畅的走到今日重头戏的地方:有涧酒楼。
跟掌柜的打完招呼之后,谢瑢沿着栏杆上了二楼。
今日特意在有涧酒楼里面烧钱是为了讨好楼上的一群盐商,谢家总是靠着青楼赌坊过日子也不算是个事,现在最吃香的就是这盐商,想着是时候让谢家傍上盐商这条路。
花了好大一个代价才买通里面一个叫李儒的盐商,听说这次盐商聚会将会有贵人出席,所以盘算着这次盐帮聚会能够让露个面结交一下,谢家进军盐商会是很大的支力。
推开门,少年笑的淡雅:“实在是抱歉,谢瑢迟到了。”
李儒收了谢瑢的好处,自然是要给她台阶下,于是笑着站起身:“谢小郎既然迟到了就要罚酒三杯才是。”李儒的好友见此也起哄。
说着就有服侍的人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上面已经斟满了三杯酒水,谢瑢爽朗的拿起酒水举杯:“就当是谢瑢给各位赔罪了。”仰头一饮而尽,接下来的两杯亦如是,举手投足之下风流之姿颇为俊逸。
这个时代的人最敬佩的就是那些率直任诞,俊逸脱俗不拘于礼节之人,谢瑢迟到不卑不亢,爽快饮酒赔罪,在座之人虽然是沾染铜臭之人,但也有文人雅士之节操,谢瑢此举算是讨了他们的欢喜。
盐商自古就是不同于其他商人,他们跟朝廷做生意,与朝廷共荣辱,期间私人盈利又颇为乐观,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里面的风险当事人自知。现如今又是个乱世,谁不想发个横财?
谢瑢放眼看去,席上只有一人是之前没有打听到消息的,看来就是李儒所说的贵人了。
细看,只见那人一袭清雅丛竹暗纹环身,白衫摇摆轻浮似有幽香而来,腰间佩戴翠玉温润,三千墨发简单的以玉扣束缚在脑后。眯眼再看,只觉得那人眉眼间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唯有双眸子恍若山涧幽洺,雾后朗月,直觉深不可测。
只知道这人来自建康,一身的贵气不说,光是这俊逸风流之姿,倒也容不得人小觑。这是一个绝色男子更胜于绝美女子的时代,美男子总是受人推崇的。
谢瑢有意结识此人,于是自若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迈开步伐朝着上位那人走去,手中拿着一壶酒水还有一盏玉杯:“美酒常怀,且饮一杯否?”
那人温和的勾唇一笑:“然。”便将宽大的衣摆收拢,看样子是邀请同坐了。
谢瑢只感觉似有清风拂去浓雾初现朗月,又好似冷月下昙花蔚然盛开,连带着动作都稍微愣了一下,不过是瞬间的事情,挥袍潇洒的坐下,捏着酒壶的瓶身将案几上的玉杯倒满:“请。”
三杯下肚,两人一见如故,说话也熟络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从角落处上来一个人,在谢瑢耳边说了几句,结果一时间没忍住脸色阴沉了点,视线轻扫身边,却见那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水眸也开始深邃起来。
站起身谢瑢歉意的朝着那人笑了一下,跟着小厮走出门去,门合上的一瞬间她恍惚转过身看向身后,水眸若有所思。这个贵人待人温和,气质内敛,怕是不简单啊,只是不知道这次盐商的事情能不能顺利……
一想到刚才小厮跟她讲的事情,谢瑢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黑云,冷冷的看着小厮开口:“她在哪里?”
小厮赶紧在前面带路,这谢家嫡子平安城里谁人不知除了天赋异禀之外,性格上面就是一混世魔王?一点都不敢怠慢的将谢瑢送到房门口,只看见这谢小郎抬脚就是一踹,进门又是一踹,声音冰冷:“谁让你过来的?!”
都说人不可能没有一颗八卦的心,小厮透过摇摇欲晃的两叶木门看过去,只见那谢小郎站在翻到的桌椅面前,在他身子挡住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见有裙衫摇曳。
“你能来的地方难道我不能来吗?”女子娇柔的声音慢慢传来,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