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醒。”
两个不带任何颜色的字眼从少年红唇中吐出。
家仆立刻拿着盐水往青衣小丫头身上泼去,瞬间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她睁开眼睛,再次看见了那张美的不似真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让她恐惧的面容。
“少……少主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少主子饶奴婢一命吧!求求您了……”她卑微的开口求饶,求着眼前的少年,希冀能够换取片刻的安宁,但是妄想。
“求我?”谢瑢捂着唇轻声咳嗽了一下,眉梢带着寒意:“鱼欢……你求我什么?”声音低柔婉转好似情人间的细语呢喃,却听得鱼欢浑身战栗。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少主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赵姨娘用奴婢的妹妹要挟于奴婢,奴婢这才将奶娘骗到谢家来的啊……之后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少主子您饶了奴婢吧……呜呜,少主子……”
谢瑢皱眉:“真吵。”立刻有家仆拿着破布将鱼欢的嘴给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慢慢的站起身,踱步到旁边一米处的位置上面,她伸出手将破布团子从一位妇人嘴里拔出来,动作轻柔:“这回听清楚了吧?赵姨娘?”
赵姨娘刚刚还在院子里面熄灯准备睡觉,谁知道躺下没多久,整个人就蒙了过去,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坐在院子里面,嘴里塞了一团布,院子中央有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青衣丫头,正是谢瑢奶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鱼欢!
“你个狠毒的贱种!竟然敢绑架我!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爷!”赵姨娘恶狠狠的骂道:“简直无法无天了!”
谢瑢披着身上的软毛细毯子,苍白的脸色在夜色中恍若鬼魅般,她的手在赵姨娘脸上滑来滑去,感叹:“可怜的赵姨娘,你怕是不知道,我那父亲早就将你交给我处置了吧?不然孩儿哪里敢去后院捉人?你在这里全部都是父亲的手笔啊。”
赵姨娘呆滞住,随即更加大声的谩骂:“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承认,还敢往你父亲身上泼脏水!谢瑢你个杀千刀的!我可是你父亲身边的人!我是谢家的姨娘!大小姐的母亲!”
谢瑢伸出手扣扣耳朵,稍微站直身子,目光微冷带着莫名的同情与鄙夷:“愚蠢的人总是不愿意承认现实。你是赵姨娘吗?不,你不是。真正的赵姨娘正在后院服侍家主,你不过是个以下犯上的刁奴罢了。”
赵姨娘停住谩骂,语气带着恐慌:“你什么意思?”
谢瑢看向再次昏迷过去的鱼欢,也不回头:“对于外界来说,今日谢家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刁奴,而且这还是父亲的意思。姨娘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忘记一个世家大族之内,最不能拥有的就是自以为是。”
“谢瑢你个贱——!”
“唰——!”“啊——!”
一条舌头从空中滑落掉在地上,上面还钉着一根匕首,上面的银光让人浑身泛着冷意。
谢瑢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疼的抽搐的赵姨娘,眼中再没有同情,比起奶娘所遭受的,这个愚蠢的女人仅仅才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