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寒看事情没有了转机,便心一横豁出去了。
她突然大叫一声,口吐白沫脑袋发昏,直直的朝地下晕了过去。安父一看便急了,急忙跑过去抱住安寒,“寒儿别吓父亲,你怎么了?”安寒小时瞎玩误服过一种毒,这种毒如果一心求死,导致体内元气大损,金丹破裂,不出三个时辰便会金丹决裂而死。便是神仙也难救啊!
安寒努力的让自己跟真病了一样。“爹爹”她无比虚弱的说,“母亲说过,在她走后你不可再杀一个无辜百姓。父亲现在难道要反悔了?那不如我随母亲去了罢。”
安父吓的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一旁的慕覃了,抱起安寒便传太医,他已经亏欠她母亲太多,不想再欠这个孩子了,何况他母亲生前要他立誓保这个孩子一生。
看着床上虚弱的安寒,他紧抓着孩子的手,“爹爹不杀便是,寒儿要好好的。”
躺在床上的安寒,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宛如一个被人遗弃的娃娃,嘴唇毫无血色,头发紧贴着皮肤,额头上一圈密密的汗,眼睛半睁半闭好像随时会一睡不醒一样。就连安寒也暗自惊叹自己着这巧妙绝伦的表演。听到爹爹说不杀那人了,她便满足的睡了过去。
这时的慕覃已人扔在一个柴草房里。他不明白这父女俩唱的是什么戏腔。一个要杀他,一个不要杀他。可是过度的虚弱已不允许他想这么多了,不一会儿他便倒在了杂草堆上陷入了昏迷中。
当慕覃再次睁开眼时,感觉全身冰凉,他发现头顶上出现一张少女的脸。
这是他们中原非常少见的脸型。眼睛大而密,一颦一笑好似仙女下凡。绝世的脸既妩媚却不显妖娆。温柔的脸上眉宇中却带着少许的钢气。眉眼间流露的则是刚毅坚定。可是这个眼睛他好像见过。好像就在刚才这个眼睛为了他…
安寒拍拍这人的脸颊,这莫不是饿傻了?安寒便把在旁边偷偷从厨房偷来的米糕喂进他嘴里。
少女那因紧张而又略显生疏的动作,这次偷偷过来显然是背着父亲允许的。她慢慢摸到了昏暗的门口踩着柴草一路摸索到他。
少女下午装病,现在又摸索着来到柴草屋,本是虚弱的身体,现在更加虚弱,便索性在他身旁躺下。
昏暗的月光照进柴草屋里,慕覃抬眸端详着少女静谧的脸,那长长的睫毛齐的如同刷子一般的闪动着,她的眼里好似有万千星辰,多少人见都会动心。琥珀色的眸子里好似有漩涡,看她眼睛的人仿佛会被吸走魂魄,因为过累鼻头上布满的小汗珠晶晶点点。
因为累了,所以安寒靠在柴草上躺了一会儿。过后便想起她是来救人的,拍拍手站了起来,她尽量比较温和的问:“你是中原王的侄子?”
“………”一阵沉默。
“你为什么会被绑过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安寒气了,“不说就不说,那我可走了。”嘴上虽说着,可脚上却未动一步,慕覃还是看也未看他一眼。
安寒真走了,可走时她却也不知道自己竟然细心地把门关严了。她怕这个人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这可是自己半条命换的人命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她还让丫鬟悄悄的往去抱了一床棉被。理由她自己也没想到,“我不想去给这个自己刚救完的人命收尸!”
三更和衣躺在床上时,安寒对着月光理思绪,这才想到,可能他是哑巴!所以才不搭理自已。
她想着,就凭着她这寨主宅楼的二小姐,即便是不喜欢自己,可也得对她恭敬从命。再来,小时候看多了父亲舞刀弄棒,她也学到了几招皮毛,寨上可没小孩打得过她。慕覃可是第一个对她爱答不理的人。这可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再说柴房里的慕覃,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嘴米糕,后一个婢女又贴心的送来了一床棉被给自己盖上。模糊的他只记得,一个温柔与中又透着疏远的声音对自己说了什么……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