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萧悦离开岚山城,回到萧家,她进门的时候母亲正在吃早饭。
萧妈:你回来了,煮了鸡汤,等下给你外婆送过去。
萧悦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拿出了昨天穿的那件被大朱撕破的上衣,她会保存好,然后永远记得自己的大意。
她到餐桌旁坐下吃早饭。
萧妈:(扫了一眼)这件衣服太艳了,换一件。
萧悦:那我换一件白色的。
萧妈:死人了才穿白的。
萧悦:那我换一件粉的。
母亲没多再吩咐什么,急冲冲地去学校了。
萧悦觉得自己像哈利波特,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做了多大的事情,在这些所谓的家人的眼里,不过还是个小废物。
医院。
从萧悦进门,外婆就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她,开心地摸着她的头发。她带了鸡汤给她,装在保温碗里,里边还有煮的很烂的细细的面。
外婆:悦悦真是大姑娘了,出息了,外婆真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吃到你做的饭。好吃,好吃。
萧悦:不是我做的。
外婆:(有些尴尬)哦,你妈现在也会做饭了,不容易啊。
萧悦:保姆做的。
就在外婆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有人送了花篮进来,飘带上边写着祝福的话和萧悦的名字,她挑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放下,那人走了之后,她四处看看这个房间。
萧悦:这屋真宽敞,我爸花了不少钱吧。
外婆:是啊,我这个姑爷可比我儿子本事多了。(觉得吃不下去了)吃不完了,人老了,胃口不行了。
萧悦:留着吧,中午接着吃,毕竟不会有人再来看你了。
她远远地看着外婆笑,笑声里都是讽刺。
外婆:你这孩子怎么了?你不是跟外婆最亲吗?
萧悦:你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什么时候跟你最亲了?
外婆:我明白了,你这是攀上高枝了,瞧不起我这个老东西了。
萧悦:我今年22年了,我跟张橙订婚之前,可都没见过你笑啊。我还带吃的来给你,已经不错了,我小的时候有吃过你一口饭吗?
外婆:你还在怨我小时候没带你们两个吗?
萧悦:你又要说你年纪大了带不动我们,是吗?舅舅的儿子比我们小十岁,我看你带的也挺高兴的,你既然只喜欢你儿子、你孙子,那你就坚持到底啊。怎么?我跟张橙订婚了,就不一样了吗?
外婆:你这个孩子怨气太大,这样不好,伤身子。
萧悦:我就是怨你,当初,如果我们小的时候有人好好照顾,如果我妈怀孕的时候有人照顾,现在就不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走到外婆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我们姐们两个是被妓女带大的。
外婆:你一个女孩子说这么难听的词。
萧悦:我说话难听?那我换个好听的说法,是被我爸爸的“员工”带大的,外婆觉得这样好听一些吗?(她没有回答)不过还要感谢你,没有那些“小姐姐们”,我哪能学会这一身讨好男人的本领,我能嫁给张橙全都是外婆的功劳,只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外婆:(收起了她的笑容)你个小崽子,你这些年装的可真像,差点把我骗了。
萧悦:那还要谢谢外婆给的好基因。
萧悦的爸爸也带着花篮来了,放在了萧悦的花篮旁边。
外婆:(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这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萧爸:哎呀,我的妈呀,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这都是祝福你,我闺女给你送吃的,我给你送花,你这享的是天伦之乐。
外婆:都是老狐狸了,跟我玩什么聊斋,你这不就是摆在这给别人看的吗?
萧爸:您别想的太美了,没别人来看您,您儿子会来看你吗?您儿媳妇会来看你吗?还是您那个宝贝大孙子?
萧悦:我们买花,是为了放在这气你的。
萧爸:我跟楼下的花店打好招呼了,每天都送新的上来,您要是看不惯,您就尽管扔。
外婆:萧屹远,你个瘪犊子,你给我滚。
萧爸:那妈妈让我们走,我们就走了,我给您请好了护工,一会儿就来照顾你。
萧悦:这段时间我们可能就不过来了。
萧爸:您多保重。
在医院的走廊里。
萧悦:她怎么了?
萧爸:癌症,晚期。
萧悦:还有多长时间?
萧爸:两三周。
萧悦:哎,真可惜,不能在伦敦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