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快十二月了,天气冷了起来,也到了总结一年的时候,萧悦看着车窗外边的树,树叶已经掉光了,想着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顺利地和张橙结婚了,而且现在感情也很稳定了。可是除此之外,剩下的所有事情都是悬而未决,究竟殷素华的尸检报告是什么情况,姑父会如何对二爷,还有自己一直想开的医院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张橙和萧悦坐在车的后座,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表。
张橙:喜欢吗?
萧悦:哪有人送生日礼物送情侣表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想买,顺带送我一个。
张橙:(把手伸过来,两只表挨在一起)多好看。
萧悦:干嘛要弄成这样,穿一样的风格,带一个样的表,不是见舅舅吗?搞得好像见情敌一样。
张橙: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在我面前秀恩爱的,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萧悦:和舅妈吗?这么甜蜜。
张橙:嗯,他们恋爱的时候特别特别甜,不过结婚之后渐渐就淡了,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这样。
萧悦:不会的,我们结婚之前根本不甜,现在也不甜。
他扭过头,看着车窗外,小声嘟囔着。
张橙:现在不甜吗?哪里不甜。
舅舅的影视公司总部在上海,利城的是一间相对小的办公室,但也只是“相对小”,办公室装修的非常华丽,但有一种萧悦不喜欢的味道。
张橙的舅舅,殷素华的弟弟,其实只比张橙大了十岁,在张橙心里他更像是自己的哥哥,以及也是除了母亲之外,最亲的亲人,张家人和他始终有一些距离。能看得出来舅舅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看好的小伙子,只是心术不正、行事不端,让他越来越面露凶相。
三个人坐在茶几旁边,水壶里正煮着水。
舅舅:张橙,你想喝什么茶?
张橙:你看着安排吧,喝茶你是行家。
舅舅:(斜着脑袋问萧悦)你觉得他想喝什么?
萧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红……红茶?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手里准备着茶叶,可是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不过是人前演的恩爱,其实根本不懂对方”。
张橙:舅舅怎么回利城了,平时年末不是最忙的时候吗?
舅舅:今年也是,有一位“大哥”约我见面,这才回来。
张橙:有什么事吗?
舅舅:能有什么事,演戏呗。
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基本都是张橙和舅舅在说,说的内容也无外乎是最近做了什么,萧悦只是听着,一直到张橙出去接电话,萧悦才开口。
萧悦:舅舅,我能留你一个电话吗?
舅舅:有什么事让张橙联系我。
萧悦:万一有不方便张橙知道的事呢?
舅舅:(他抬起眼皮看着她)比如呢?
萧悦:比如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舅舅:画的事张橙和我说了,张家没人敢问我,他们会永远以为那幅画是我送给你的。
他还是板着一张脸对萧悦。
萧悦:其实,我就是有个小问题想问问,既然是“千山鸟飞绝”,鸟都飞绝了,画上应该没有鸟才对,为什么画了一只鸟?是因为一只显得更……
舅舅: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的画是哪来的,九华啊,我认识你师傅,我也认识萧屹远,你能拜师还是靠我。
霎时间,几十年前的回忆出现在眼前。那个时候殷素华和萧屹远才二十几岁,一起在红河工作,而舅舅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总粘着他们两个,仰视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舅舅:(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当年我可是站“屹华CP”的。
萧悦:啊?
舅舅:跟你们这些圈外人说话真累。我当年我很看好……他们两个,如果成真的话,她就是你真正的母亲了。姐姐带两个臭小子长大,太累了,如果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应该会轻松很多,那样的话,我就是你真正的舅舅了。
现在应该是最合适的时机。
萧悦:舅舅一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他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萧悦看,她能看出来,他心里藏着很多秘密。可是她今天没有时间,门外传来张橙踱步的声音。
她急忙起身,在他的办公桌上找了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压在别的文件下边,又急忙回到原处。
萧悦:有时间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舅舅:(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萧屹远已经答应了我,不再查这件事。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才嫁给张橙吧?你们萧家……
萧悦:不是……爸爸知道这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张橙回来了。两个人脸上都急忙上演了开心的表情。
萧悦:哈哈哈哈,是张靛告诉我的。
张橙:你们说什么呢?
舅舅:(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说你小时候特别傻。哈哈哈哈,现在也没聪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