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萧悦回到家,一手提着新买的小红底高跟鞋,一手提着新鲜的食材,她觉得这很像她来伦敦混之后的生活,一边是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张太太,一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就是柴米油盐。
门口的门卫告诉她,有人给她留了一张字条,她看看自己的左右手,把提着鞋子的手伸了过去,然后门卫把字条放了进去。
她一回家马上就打开看,字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我要和你见面”,看起来是一个女孩的字体,后边跟着一个电话号码。
萧悦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反应就是张橙在外边有别的女人,小三要逼宫了,她在乎吗?害怕吗?一点也不。
她当即拨通了电话。
萧悦:你好,是我。
赵月娥:萧小姐,你在家吗?
萧悦:我在。
赵月娥:刚好我的司机在附近,我让他接你过来。
之后就是一个又一个俗气的桥段,豪车、帅气的司机、在门口迎接的管家、两层别墅、大吊灯、真皮沙发、名画、古董。到处都显示着:这里住着一个没文化的暴发户。
萧悦坐在这个巨大的客厅里,四处大量了一圈,毫无新意,她都没有心情去仔细观察。一个女佣放下一碟甜点和两杯咖啡,之后就离开了。
她觉得好笑,这又是要我等吗?梅小姐玩过一次了,这些名媛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吗?不对,有两杯,她就要来了。
果然,楼上传来了鞋子的声音,萧悦看到一双细高跟的高跟鞋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了下来,往上看是两条细长的美腿,然后是紧身的连衣裙和一对饱满的胸部。
这个女人在她面前坐下,然后抬起一条腿,交叉到另一条腿上,动作妩媚,连萧悦这个女人都不得不承认。
赵月娥:萧小姐,你好。
她说着伸手到萧悦面前。
萧悦看看她的手,好看的手指,五颜六色的美甲,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又看看她的脸,时髦的妆容,香奈儿的耳环,头发光滑,新作的发型,弧度和发色都非常适合她。一切都符合世俗对“白富美”的定义。
萧悦没有和她握手,甚至不去看她,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看了看又放下。
赵月娥:(很不情愿地把手收了回去)萧悦,你很狂啊,我赵月娥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人用这种嘴脸对过我。
萧悦:哎呦,原来是赵小姐,利城上下都知道你的名字,但不是每个人看见你都认识,你不会怪我吧?
赵小姐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萧悦:下次给人留字条,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对了,我一直想知道,是谁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好名字?简直就像古典小说里的人物,有“三言二拍”的味道。
赵月娥:我的名字,呵,那是出生之间我爸爸找大师算过的,不像你的名字起的那么随意。
萧悦:(笑了,很认同她说的“随意”)有什么区别呢?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yue”字。
赵月娥:同样是yue,我的yue大过你的,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萧悦: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张橙是同岁,大我十二岁,我该叫你“姐姐”?还是“阿姨”啊?
赵月娥: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萧悦:说到我父母,我母亲才大你八岁,你要叫她姐姐还是阿姨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悦起身就要走。
赵月娥:你给我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萧悦:(背对着她)我要回家了。
赵月娥:家?借住在弟弟的小公寓里边,呵呵,你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可真可怜,不像我,想来伦敦住就顺手买套房子。你记住了,人生下来就不平等,到死也不可能平等。你看看我手上戴的是什么。
虽然被她的话气的不得了,可萧悦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她正展示着自己手指上那枚巨大的蓝宝石戒指。
赵月娥:(讽刺地)再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萧悦:我戴的是和张橙的订婚戒指。
赵月娥:就这么一点点诚意,他真的想娶你吗?不过是说说骗你玩吧。
萧悦:(没有心情和她吵架,换上一种温柔的语气)哎呀,月娥姐姐这句话可说到我心里了,他就这么一点诚意,我都不想嫁了。我喝咖啡吧,我得回家好好想想。(说着又要走)
赵月娥:你就这么没有家教吗?!萧悦我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冲着张橙的,我不会让他娶你的。
萧悦:(转过身,满脸堆笑)你喜欢张橙什么?
赵月娥:我们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反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萧悦:我喜欢他身上的肌肉,好看,好摸,又好用。
赵月娥:好用?
萧悦:你没用过,我用过,很好用的。
赵月娥: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不要脸吗?
萧悦:我说的“好用”是多重的东西他都能帮我拿,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离开了赵家,萧悦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寒风再冷也压不住她心中的怒火,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失去理性。回到家里,绅士的门卫,大厅里看不懂的现代艺术品,寒冬里盛开的鲜花,一切都显得不再华丽。
她进门的时候,张橙正在厨房里切菜。
张橙: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了电话……
萧悦过来把他手里的菜刀放到一旁,直接脱掉了他的上衣,然后在他腹肌上摸了摸。这一连串的动作把张橙弄傻了。
萧悦:(抬头看着张橙,咧嘴笑着)好看。
他能感觉到有事情,轻轻把她抱住,萧悦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落了下去。
萧悦:今天赵月娥找我。
张橙:(不耐烦地)她来英国干什么?
萧悦:她跟我说是专门为了你,她还问我喜欢你什么,我说“喜欢你身上的肌肉,好看,好摸,又好用”,她说我不要脸。
张橙:她那个女人没脑子的,你别当真……
萧悦:我想不要脸一把。
张橙:你想干什么?
萧悦:拍张照片发给她。
张橙觉得她有点胡闹,不过还是答应了她这个有点任性的小要求。萧悦拍了一张张橙光着上身在厨房里切菜的照片,隐约还带着他的YUE字纹身,发给了赵小姐。
女人之间的战争就像武林高手对招。
今天这一局,表面上招招都是萧悦赢,日后她毒发吐血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