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为了个小屁孩，赌上自己的千年前程，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想做，我就做了。”
“哦豁？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呢！林清，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可是#**#＊呵＊#*……”
一连串乱码在系统中飞舞，系统不断发出警报，表示有未知系统强行接入，建议林清立即开启杀毒模式。
林清却在这一串乱码中读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系统，查询过往受攻击记录，要查类似的。”
“查询报告生成中……
2027年10月30日，系统受到来自神秘系统的攻击；
2030年，12月25日，系统再次受到该区域系统的攻击；
2077年，3月5日，系统登记该系统信息，该系统所有者：子临研究室。
2252年，8月27日，子临研究室掌权人，在世界系统安全性大赛中，对系统发动攻击，导致系统重创而不得不进行版本更新，大量数据丢失。
往后记录：封存中。”
“子临研究室？干什么的？”
林清为了这种熟悉感，稍稍思索了一瞬，就立刻将它放在一边。
“现在最重要的是，上去！”
林清立即看向乔云，凭他这个没有任何搭载的芯片，想要自救，毫无疑问，纯属天方夜谭。
可是乔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甚至都没有感到害怕。
对她来讲只是突然滚落，然后吊在了李子树边。
“为什么不哭呢？”
林清叹息了一声，如果乔云这样不哭不闹，等红线撑不住，他们就得一起下河了。
“后悔了吗？”
那个乱码声音又出现了。
“系统，启动杀毒……算了。要是真沉到河底，有这样一个能偶尔聊下天的，也不错。”
林清想起系统报告的只是强行接入，没有表明攻击的意思，反而对这个“子临”来了兴趣。
是的，就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认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的林清，放弃了思考活下去的事，开起了小差，准备探询他的兴趣。
这就是疯狂的研究精神。
“我，称你为‘子临’可以吧？我想问一下，你通过什么渠道接入我的？有什么目的？”
“假惺惺！我为什……你不知道我是谁？”
乱码声音陷入短暂地沉默，“我通过时空隧道接入你的，所以信号有点不稳定。你现在在哪一年？”
“哦，原来是时空隧道啊。”
林清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而后看了看乔云的手。
乔云从滚落到吊住，已经有一分钟了，手腕渐渐被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而且随着越吊越紧，小手已经开始充血。
如果连着吊半小时，这只手就会废了。
手废了，他这铜钱饰品也就不用戴了。
林清想到此处，深觉不能继续拖下去，既然乔云不懂得自救，那就由他来救。
“你刚才不是问我值不值得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值得。”
“要是刚刚任由系统操作，我那是成功获救吗？不过是从河底变成地上而已。”
“你知道找出这样一个人的概率是多少吗？”
“没有一个第二宿主支撑，我的意识还是会陷入沉睡。”
“那不如睡在河底，至少安静一点。”
林清笑了笑，不过只有乱码的那头知道。
乱码一阵沉默，林清心中有些不确定了，这家伙是他目前唯一能直接联系的，如果他不上套，那就真·死路一条了。
还好，乱码回应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把我林清当作对手的人，人品应该不会太差。你不会对这个小孩见死不救吧？即便是，为了杀我。”
“哦？我觉得，你猜错了。”
乱码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愿意为她而死，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把你现在的时空坐标告诉我，我立刻救她。”
“你，有这个能力吗？”
“当然……没有。”
乱码保证了一半，放弃了。长时间的交锋，他比林清更了解林清。
如果他说谎，林清是绝不会再与他交易的。
“这样吧，你把你所在的年份告诉我，我可以给你输送一部分适配电流。”
“你现在就算失忆了，搭载全界最强芯片的功能应该没有丧失。收纳的生物电都可以给你充能，我送你一点，你脱困应该够了。”
“好，我在2000年。”
林清发送完消息，乱码就消失了，周围的空气开始加速旋转，引得四周风声大作。
而越靠近林清，空气旋转的速度就越快，也不知道乱码是如何操作的，周围空气中游离的负电子开始有序进入林清的芯片。
乔云瞪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林清周围的一切。
她对于生死还没有自己的理解，现在只是觉得手有点痛而已。
这几年，她有时候也会听到林清的声音，怀疑自己手上的铜钱，可是林清的声音太微弱，太模糊，她也就没有当回事。
可是现在“铜钱”真的展现出异常时，她一下就想起来了。
“怎么回事？”
乔云顶着狂风，紧盯着林清。
林清看了乔云一眼，随即命令道：“系统，接入目标大脑。”
大道真金并非坚不可摧，相反，它本身的之质地是极致的柔软，以至于无法切割。
林清获得大道真金后，花费数百年才成功炼制。
又带队研究，在大道真金上，成功建立活动神经通路。
2453年，林清宣布灵魂的本质是神经通路，被学界质疑。
“什么灵魂？根本是不存在的东西。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灵魂，那你又凭什么能诞生智慧？我看，这就是你的妄想！”
批评林清的这位学者，曾在子临研究所供职。
当时他已经离职，但在业界还算是赫赫有名。
子临研究所属于纯人类阵营，对大脑移植一直持抵触态度。
子临研究所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什么都换了，活下来的是你，还是你的大脑？”
林清这种连原本机械身体都要抛弃，一身寄存于机械芯片的做法，当然被他们抵触。
这位学者对林清这种行为的猛烈抨击，甚至一度使他声名更盛。
但，等林清主动将自己的记忆、意识主体，移植到制造好的大道真金上，向世界展示后，这位闭嘴了。
芯片所控制的机械身体，完全复制了从前的林清。连一些细微的习惯，都毫无二致。
“您为这具身体注入了灵魂与生命。”
那位喋喋不休的学者，只对林清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脸开口。
如今林清，就要将这块号称装载灵魂的芯片，强行接入乔云的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