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到肉,赵穆真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赵辰也将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的诉说着,“回来的时候,我感觉那匹马似乎又跟着我,这次很远,声音很弱,但目光不曾离开我。”
“马成精了?”
“这个...”
“收留那个孩子是多管闲事,当然出发点很好,毕竟我们缺肉。”赵穆真不吝夸赞,“明天试着弄头野猪,肩胛肉好吃,其他不要。”
“您还真是挑剔...”
“另外,忘了食禄的事,忘了奴隶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不要再记挂着。”
“知道了,我不会和汐彤说的。”
赵穆真丢下鸡骨头,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饮酒,“没事那就早点休息吧。”
“这才什么时候...我哪...”
赵辰还是乖乖蹲过来摸索着收拾起一地骨头,阵风刮来,院门倒了。
“我去?妖风吗?”
他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查探,“门上脚印谁踢的?今天是不是谁又来过?”
想起赵捷的事情,这肯定是二叔家干的,他担心赵穆真被欺负了,然而赵穆真传来清晰的呼噜声,“又装睡!”
敲敲打打到半夜,技术活绝对不是赵辰擅长的,他看不见,门装好时已经累瘫,只想赶紧回屋子。
“靠,我床呢?桌子呢?我床底的铜板呢?连被子都不留一条的吗?”
“赵捷!你们一家都是无赖!”
他的叫骂持续了很久...但夜死一般寂静。
赵二夫人的冷笑也随着叫骂声不断回响在赵穆华耳畔。
天微亮微凉,赵辰抓起窗边晾干的白绸,夜里骂累了无聊,就去洗了,他的眼睛始终闭着,是无法睁开的,就像内里都连在一起,再次将眼睛蒙住,他从窗下坐起,算是起床了。
提剑劈柴,如此反复,他开始寻思需要刘不祝闲来给自己收集木块了。
今天他的巡山之行带上了刘不祝,不过他不会等对方,只是言带威胁道:“小弟,肉吃多了需要消化,北山不大,我五圈,你一圈,我希望终点是你在等我,不然我不会等你哦。”
刘不祝一夜都是躲在箱子里度过的,只是箱子昨日就被赵辰拖到认为安全的地方,马不止何时已经跑了,他聪明的在里面铺了干草,只是一夜伴随各种兽类的吼叫,很难安睡。
赵辰找到他的时候默默松了一口气,可刘不祝随着这一番话已经拔腿就跑。
第四圈时,刘不祝已经满身伤痕的跑完一圈,很多地方的伤口还在流血。
第五圈回来,赵辰手中多了药草,“自己敷上。”
刘不祝感激地接过,药草的刺激令他龇牙咧嘴,“哥,您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是一开始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他摇头,那时候可没人等他。
“赶紧上了药,今天我们要干票大的。”那对野猪他馋了许久了,近几日还下了崽,现在总算有人打下手,刚刚顺路还探查一番。
以前虽然有赵汐彤,可赵汐彤是理解不了他的许多行为的,在她看来,想吃肉跟她说,要多少回家拿就好,不解为何多吃这个苦头。
甚至爵位的问题,她同情赵辰,却也明白给谁最合适。
赵辰往日便习惯了一起锻炼就是锻炼,捕猎是自己下午的个人活动。
城主府里
老城主威严依旧,眉宇间气息超然,一杯茶喝出了仙人的韵味。
“人,带上来。”
刀疤周鞭痕累累的被拎到他面前跪下,后面跟着跪的是押解食禄的两名护卫。
“父亲,自家雇的那帮大汉都送到南边去了。”赵穆白从外走进说道。
“嗯...”
“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当时就以为...”
赵穆白瞪了刀疤周一眼,他立刻噤声,“他嘴硬的很,不肯供。”
赵观海眉头皱起,“全都送走,这些日子留意一下城里有没有异常,容不得半点差错。”
“是!”
“饶命啊,饶命啊...”
刀疤周慌了,护卫也都慌了,但是没有人敢反抗。
“穆白。”
“父亲...”
“和峥儿说了吗?”
“嗯。峥儿的意思是一切听从父亲的,他坚信就算是在上元学院,也不会堕了咱家的威风。”
赵观海眉头舒缓开来,“生子当如此,你生的好儿子啊!我会再弄些人去南边,不能耽误了他。”
“谢谢父亲,一切都是离不开您的,愿您永寿。”
“嗯...你也要学会成长,跑掉的奴隶你去办,知道的人都不能留。”他欣慰地起身拍拍赵穆白的肩膀,离去。
“是!”
“嘶...真香啊~”赵辰抹去嘴角的口水。
刘不祝按照赵辰的吩咐,将野猪一家整整齐齐的架在火堆上,很快就外焦里嫩。
亲眼所见这样的盛况,他的口水更是止不住。
“小弟啊,这肉除了我带走的,你都要按照我说的存放好,不能坏了,不然你还得再断条腿。”
“知...知道。”
他顿时心有余悸,一条腿正用木条固定着,护犊子的野猪并不好对付。
“老爹真是好口福啊。”
“哥,我要在这里住多久?”
“怎么?怕了?”
“没...没有...嗯...”
赵辰凑到他面前,“那我告诉你,等你住到不怕,跟上我的速度,昨日那些护卫,你一个人就能全部撂倒。”
“真的?”
“真的!”
吹完牛,填饱肚子,赵辰塞了一箩筐的肉返程。
快要出树林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今天没带果子,明日还跟着我,我给你捎上一份,马吃不得肉,要是寂寞了,昨天林子里跑了一匹,你可以寻了做个伴。”
“。。。”
是夜
“香!”
“您慢点吃,别噎着。”
“我屋子床底的地板下,有一壶陈年好酒,快去拿来,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
赵辰起身,“我大意了啊,下次铜板可以藏床底的地板下...我现在哪来的床...
真倒霉,看来还得自己搭个床板,不能白瞎了砍下的那么多木头。”
“轰!”
“雷声好近,要下雨了。”
“那又如何?”
“那马今日又跟上了我...”
“如何?”赵穆真抢过酒。
“马肉香吗?”
“想都别想,臊的很。”
“那算了,不知那小子的箱子漏雨不...”
雨开始飘落,很快大了起来。
“哥,我该去哪儿躲雨啊...”刘不祝有些绝望,箱子已经渗了不少雨水,可他更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