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已不能互相交流,但只要维持原状,依然还是可以保持平衡。”
“哈哈哈,那就再加!”说着,韩非又在两道身影上方分别画了跟绳子。
“如果谁能先招就可免一切罪责,即刻获释,但是另外一人,恐怕就死罪难逃了。”
“韩兄果然是棋高一着。”张良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明白了?”韩非得意地问道。
“这场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
“呵,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王琅带着嘲讽的意味笑了笑。
“是啊,这场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惜你们不是赢家。”王琅忍不住泼凉水。
“嗯?琅弟何意?”韩非疑惑不解。
“兄长莫非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如果安平君和龙泉君二人身后另有主谋,我们能想到的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吗?”
韩非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们身后的人是不会允许二人招供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安平君和龙泉君二人此时已经死了。”
王琅的语气平淡无奇,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但在韩非和张良二人耳中却是不亚于惊涛骇浪。
韩非眼睛猛然睁大,把木板和笔往案上一摔,大喊:“来人!”
他还没说完,就见一名士卒走来,来到台下说道:“禀公子,牢中传来急信,安平君和龙泉君求见公子,愿意招供。”
明明是个好消息,韩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二人可能被暗杀的情况,他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速速准备车马!”
“是。”
……
大狱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犯人们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那是什么?”张良看着黑暗中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
下一刻,一群乌鸦拍打着翅膀从几人身旁掠过。
韩非和张良急切地跑向安平君的牢房,只有王琅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打开牢门,却见安平君背对着牢门跪坐在那里。狱卒提着灯笼颤颤巍巍地去拉安平君。
之前一脸富态的安平君此时长大了嘴巴,眼珠上翻,满脸青紫,死状极其恐怖。
“啊!!”狱卒吓得瘫倒在地,“这和之前那位主审大人死时一模一样,是鬼兵!鬼兵索命来啦!”
这是王琅也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前,他靠着门框,双手环抱,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说:“意料之中,不是吗?”
“去,把二人这几天吃的东西取来一份。”王琅懒散地走到韩非身边,提了提瘫坐在地上的狱卒,吩咐道。
片刻之后,安平君和龙泉君的尸体被摆在了牢中。韩非和张良一人手里拿了一份遗书在看,王琅斜靠在门框上,默不作声。
“吾与龙泉君对军饷起了贪念,曾密谋图之,不想却招来郑国鬼兵,混乱天下,鬼兵连日惊扰,心胆俱裂,吾二人不死,恐那鬼兵不息,故以死谢罪,韩王莫要继续追查,恐惹祸上身。”
“龙泉君的认罪书也是,写得几无二致。同时自杀,死状奇诡。”张良心中疑惑,只能只能细细观察二人的死状。
突然,张良像是发现了什么,“韩兄,你看。”
韩非上前仔细一看,却是一截断绳。
“两人都是一样。”张良补充道。
“应该是两位王叔佩戴的玉佩,都不见了。”
“我想起来了,之前死的几位主审大人也丢失了随身携带的一件贴身之物。莫非真是鬼兵索命?”
“公子,您吩咐的东西拿过来了。”这时,一个狱卒走到王琅身边禀报道。
说完,后面又一个狱卒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
“这是什么?”张良问。
“这是前几天,安平君和龙泉君每日的饮食。”王琅回答道,说完,又看向韩非,“兄长,可有银质器物?”
“你是怀疑有毒?”韩非说着取出了一根银簪。
王琅接过银簪,插入饭中,然后取了出来,簪子的尖端已然发黑。
“有毒?”张良看着银簪,惊讶地道。
“如果真的是鬼兵索命的话,难道还需要借助毒药?”韩非困惑不解。
“有人想杀人灭口,但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从每个死者这里取走一件贴身之物?”
“或许,这正是整个阴谋中最画龙点睛的一笔。”韩非若有所思地说道。
“毒药,乌鸦,鬼兵,断剑,头盔,这真的是鬼兵吗?”王琅隐晦地提醒道。
“这遗书,不是在交代什么东西,而是,在威胁一个人。”
“谁?”张良问。
“韩王!”王琅的眼中闪动着某种名为自信的光芒。
……
韩王宫
韩王安手中紧紧攥着两个玉佩,难以置信地说:“我的两位胞弟,就这样……”
“大王,”姬无夜越过众人走到前面,拍着手说道,“此案不可再查。”
“大将军,这是为何?”韩王安问道。
“大王,据传言,鬼魂索走魂魄,就会带走此人生前的贴身之物。”
韩王安惊骇,而姬无夜一瞥韩王安的姿态,嘴角暗暗上扬,继续说道:“这桌上的饰物乃是几位过世的主审的贴身之物,臣的手下在断魂谷中寻得。”
“难道…”韩王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恐惧地说,“他们真是被鬼兵……”
姬无夜继续加火,阴狠地说:“认罪书上已写明,若王上再要追查此事,恐那鬼兵会危及君上安危。”
“啪嗒”,韩王安手上的玉佩掉落在了案上。
张开地瞬间就知道韩王安害怕了,吸了口气,上前说道:“自新郑城中闹鬼至今,人心惶惶,百业凋零,臣也以为,为国家社稷着想,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众人一齐行礼表示赞同,给了韩王安个台阶下。
韩王安又看了看面前的玉佩,色厉内荏道:“两位爱卿所言有理,寡人并非怕那鬼兵,只是恐百姓受难,社稷不稳呐。”
“王上,只要在墓地举行一场亡灵祭奠仪式,便可令亡魂安于九泉,不再为祸。”姬无夜再次上前进言。
“也罢,相国,案子暂且搁下,这祭祀之事,就有劳大将军一手操办,若能平息此事,寡人必有重赏。”
听到韩王安这么说,众人都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齐齐跪下叩头道:“臣领旨谢恩。”
只是没人注意到,只有姬无夜没有跪下,他是单膝跪地,还有嘴角那一抹残忍,诡计得逞的笑。
……
宫殿外
“必须要找到军饷才…”张良看着祖父张开地说道。
“对,老夫有言在先,破了案,找到军饷,就许给公子司寇一职。不过…”张开地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就是怪韩非没能在期限内找到军饷。
“现在军饷踪影全无。”韩非也明白张开地在说什么,就接着说完了。
“没错,找到军饷之日,便是公子走马上任之日。”
“祖父…”张良欲言又止。
“好,我们一言为定。”韩非一脸坚定。
“韩兄,没想到祖父竟然出尔反尔。”
“子房,不必自责。”
“你祖父可不算出尔反尔。”王琅的声音远远响起。
王琅走了过来,“当初约定的就是找到军饷,推荐官位,你祖父做的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