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剑,放荡不羁!”
料不到剑气的行向,勤天只好一网打尽,剑锋下移,火焰继续从剑尖喷涌而出,覆盖了他的前方,剑气被火焰阻断。
他察觉一丝杀意,从其脚后跟袭来,他顾着前方,来不及收剑回拦,便只好向前跨了一步。一丝火辣辣的疼痛在背后漫开,一道从水下遁出的剑气在其背后剌出一道口子,好在剑气在水中有些消磨,减了几分锐气。
勤天顾不上湿透的后背,他见到水下三尺显露出刀锋,急忙手举火焰砸到脚下浮木,腾空射出。杨季昌从水中夺出,身上带出水花浇灭周边火焰,站上勤天留下的浮木。
勤天喝道:“少瞧不起人!还不打算使出轸焰!”
“没那个必要,这两下子够对付你!”杨季昌回呛道。
“今日道爷给你开开眼界!”勤天说话间,贪狼剑上玉石逐渐焕发着红光,剑身错开成五片,分别带着一颗玉石,以玉石为中心形成五柄双头尖刃,剑锋吐出火焰,旋转间形成五个火轮,斩向杨季昌。
火轮展开足有四尺宽,其速度比满弓的箭要快上一倍。火轮贴着水面飞来,席卷一路的水雾。杨季昌激起一滩水柱,火轮穿梭而过,火焰压低一筹,随即又恢复原有光泽。
五发火轮被杨季昌摊开,勤天心思这家伙莫非有三头六臂,能同时接下五发,定睛一看,虽没有三头,却幻出六臂,这一招是在“终南决”净为身上学到的。杨季昌暗声赞道:“好兵器!”
五道火轮与杨季昌交手十来个回合,杨季昌只有防守和躲避的份。杨季昌的剑气奈何不了任何一道火轮,心思若是不能缩减火轮的数量,他始终没机会攻向正主。思索间,不慎后背沾上火焰,来不及扑灭火焰,火轮四向刮来,杨季昌后翻钻入水中。
他透过有些浊黄的水隐约瞧见火轮在水上徘徊着,恰似一群守在兔窝外的狼。他游水间,碰到一块木板,被扎了一下,原来板上的铁钉。他笑了一声,冒了几颗泡。他发力震断碎木板,五指扣住四枚铁钉。
与此,火轮并非不敢入水,只是其主在捕捉杨季昌的方位,见到几颗气泡冒出,火轮收了火焰,钻入水中。勤天得意道:“你在水中的速度能比得上我的贪狼剑。你需要呼吸,我的剑是不用。”
不多时,勤天见到水中升起了血雾,越来越浓,宛如江面飘着一块红布。
这血并非来自杨季昌,而是杨季昌下沉时借力的一头百斤大鱼,那鱼着实没想到给人踩了一脚后,还被五片剑刃分了尸。
五片剑刃没有火焰的点缀,中心的玉石在水中格外显眼、格外鲜红。杨季昌猜想那玉石便是贪狼剑的弱点,他挥出一道剑气击中其中一片剑刃,见其转向时,一枚铁钉击穿玉石。果然这片剑刃停止转动,沉入江底。但其余四片依旧紧追不舍,杨季昌又找到一条倒霉的鱼。但此鱼身形巨大,张嘴间就将杨季昌吞入口中,随即闭口。
四片剑刃哪肯罢休,从鱼眼、下颚处射入。与此同时,杨季昌从鱼鳃破口而逃,他自觉这般消耗快憋不住气,闭眼间,已经察觉四片剑刃从鱼腹中穿出,抬手三枚铁钉,击碎三颗玉石。最后一片剑刃正面袭来,快速转动引动起水涡,杨季昌双手持刀,刀和剑碰撞间激起一道水柱。
勤天见前方炸起的水柱,带起一滩血水,忽感胸口剧痛,呕出一滩血,险些栽入水中。他知道贪狼剑被毁,不过那血也应是杨季昌留下的。
随即水面飞出的身影让他感到一阵恐惧,接着是不甘,气出一口血。失神间,一柄隋刀呼啸而来,刺中他的胸口,在水上拖行五丈。双腿没水时,杨季昌擒住他的后领。
“最后问你一遍,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杨季昌只需心念一动,这把隋刀随时都可以要对方的命。
勤天败得一塌糊涂,自己的浑身解数竟然还不配让对方动真格。勤天也惧怕死亡,所以在修行路上才会如此努力。他问道:“你为何要背叛少阳派!”
“那是个人间地狱!”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你不杀了我,回去少阳派我也活不成!”勤天将隋刀往后推,口中鲜血急冒,他虚弱地言道:“你问的问题,我这里没有答......”话未说尽,已经咽气。
杨季昌抽出隋刀,望着晴空,烈日当空,灼热的像少阳派的火,那火像血一样红,红得像一袭红毯,铺在步虚的天梯上。
“对吧!火龙真人!”杨季昌朝天呐喊着,左肩燃起金色火焰,继而右肩又点燃另一把火焰,焕发着橘红的光芒,宛如夕阳的色彩。
杨季昌找了一块较宽的木板,将一头削尖,站稳于木板上,两掌翻后吐出火焰,以火焰推动着前行。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杨季昌终于上岸。一脚踏上沙石上,浑身软了下来,精疲力尽地倒在沙石上,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季昌隐隐有只手在其身上摸来摸去,惊醒过来。一名乞丐正从他身上摸出一袋银两,兴奋不已,见到杨季昌两眼瞪着他,吓得坐到地上。这乞丐一身衣服看起来像是乞丐,而瞧其满脸横肉和隆起肚腩却像是个地主,再瞧他头顶,有些秃顶,残留着掐指能算的数根头发,竟然编成辫子,看起来着实滑稽。
杨季昌喝道:“趁火打劫!”
“这位朋友,你莫要误会!这钱当做你还我救命的恩情。”那乞丐说得理直气壮。
“你没搞错!我需要你救!”杨季昌觉得好笑。
“我瞧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轻生。你也是命大,给这水浪卷到岸上。幸亏我途经此处,把你拉到这地方,你才没有被水浪再卷到江中。这还不是救你。”
杨季昌一把把钱袋抢了过来,说道:“说这么多,不就要拿走我的钱!”
“瞧你这话说的。你想再去轻生,我不会拦你,但别委屈这袋钱,能够吃上一个月饱饭。”
杨季昌站起身来,说道:“我哪里像是要轻生。”他取出几颗碎银,拍在乞丐手上,又言道:“这个谢你把我拉到这地方,我可不喜欢穿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