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儿在学校里完完全全地成了名人。
她走进校门的时候所有人都仔细地打量着她,但当她回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赶紧移开了目光。“无聊。”艾瑟儿的脸上仿佛覆着一层寒霜,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大踏步走进了教室。
十二主神在学校里分别负责十二个系,分别为奥丁的创造系,弗丽嘉的空间系,托尔的雷系,希芙的植物系,弗雷的阵法系,弗蕾亚的水系,洛基的火系,提尔的格斗系,海姆达尔的结界系,巴德尔的光明系,霍德尔的黑暗系和海拉的幻系。艾瑟儿选了洛基教授的课,维亚选了弗丽嘉教授的课,黛妮则选了巴德尔教授的课。
洛基的学生大多是女性,不过她们有可能不是来听课的,而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毕竟修习火系的女孩子很少。艾瑟儿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年轻的男老师,他笑着看了自己一眼,接着讲课:“火焰在所有神力中是伤害最大的之一,但它的破坏性也取决于你火焰的纯度。颜色越清澈,纯度就越高。”这位老师好像偏爱红色,从发色到瞳色再到衣服的颜色全是火一般的红色,让人移不开眼。而且他长相俊美,即使是见过那么多帅哥的艾瑟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着妖孽般的容貌,也难怪教室里那么多女孩子。
“光是这么说说你们可能也不会懂,不如来点实战经验怎么样?”说着洛基的手指上就燃起一簇黑色的火焰,黑如泼墨。火焰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一只黑色的大鸟,教室里一下变得像蒸笼一样,灼热的气流迎面扑来,让人无法呼吸。
“去。”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指,那只大鸟便扇动翅膀飞了出去,目标是艾瑟儿所在的位置。那只鸟的速度太快,人们只看见光芒一闪,火焰就消失了,教室里的温度也下降了。
它撞在艾瑟儿面前那层透明的薄膜上,火焰瞬间溶解,在薄膜上留下一圈圈涟漪。艾瑟儿面不改色地翻着书本,低着头说:“洛基老师,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吗?”洛基笑嘻嘻地捋起刘海,说:“哎呀呀,小艾瑟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淡。”
一旁不明真相的同学们惊讶地看着这两人,听他们这熟稔的口气,俨然像是多年的旧识。艾瑟儿撇撇嘴,她和洛基当然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
洛基是她的师傅,她那用火焰化箭的能力就是他教的。但艾瑟儿小时候一直不停地被他整,她五岁那年被洛基骗到离家不远的森林里,然后还中了幻术,整整七个小时没有找到家,最后还是被出来寻找的女仆发现的事她这辈子都不想提!
想到这里她又翻了个白眼,烦躁地合上书说:“洛基老师,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我先走了,今天不想看见你。”
洛基作西子捧心状:“小艾瑟儿,好过分……”
走出教室,艾瑟儿微微皱眉。自打进了校门之后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脑中一直有着什么声音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清晰,它说的是——
【来吧,我亲爱的孩子,你想要的,都在这里。】
她的头隐隐作痛,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心中炸裂,一下子清醒过来。忽然,艾瑟儿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猛地扭过头去,看见了黛妮担心的脸。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艾瑟儿问道。
“光明系的课下的比较早,我就想要过来找你,谁知半路看你一个人走着,我叫你你也不答应,然后我就跟你走到这里来了。”黛妮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你不知道吗?”
艾瑟儿盯着眼前陌生的哥特式建筑,背后被冷汗浸湿。她刚才完全是无意识的,有什么人,一定有什么人控制了她的身体,在那种情况下她是无防备的,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她。某个仇人干的吗?但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呢?莫非被黛妮碰见所以没有下手?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目的?艾瑟儿的脑中飞快的思考着。
她又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建筑上。那是一座相当高耸的建筑,看起来颇有些年代,门口“图书馆”三个大字异常显眼,上面还装饰着金色的藤蔓花纹。在她看来,最有问题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图书馆。
【来吧,到最顶层来。】声音又在脑中响起,那声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按照它的指示行动。
“走吧,我们进去。”艾瑟儿的眼里炸出寒芒,“到最顶层去!”
她们沿着螺旋楼梯缓缓走上顶层,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有着相当惊人的藏书量。顶层是一片十分开阔的空间,和下面的楼层不一样,这层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周围两边的墙上是来自东方的《地狱变相图》,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艾瑟儿淡淡地扫了一眼,朝着走廊最尽头走去,黛妮紧跟在她身后,小脸吓得惨白,那些画像实在是太可怕了。尽头有一扇沉重的黑色大门,接缝处的两侧有两个吹号角的小天使,仿佛在庆祝什么。
她缓缓推开那扇门,光从四面八方照过来——那是因为前面菱形的彩色玻璃。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鸟笼,天花板上是那幅圣母抱着圣子升天的图画,和那幅《地狱变相图》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笼中躺着一个穿白裙的少女,金色的长发散在地上,同样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洒了金粉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许有东洋人的血统,她的皮肤像牛奶一样润滑,仿佛吹弹可破。那是一个如金丝雀般美丽的少女,也如金丝雀般被囚禁在笼中,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