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曼的笑让人十分不舒服,但那种笑只持续了一瞬间就又恢复了正常。他把目光又锁定在艾瑟儿身上,不过这也算是正常反应,任何男人看见艾瑟儿都会走不动路,这就和女孩看见可爱东西的反应是一样的,丝毫不奇怪。
维亚不悦地皱眉,上前一步把布斯曼的目光阻挡住,身上的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布斯曼脸色变得惨白,强忍住要跪下的冲动,那是对于上位者发自内心的敬畏。他赶紧退后,将众人引进宫殿内。
那长廊的两边挂着各种各样的名画,从梵高到伦勃朗再到莫奈,一应俱全,任何收藏家看到这些都会激动得发疯。然而阿诺德是个糙汉子,他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这些画只是小孩子的涂鸦。他偷偷问维亚:“你刚才干什么啦?他好像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怂了。”
“那是血脉压制,我血统里那一部分属于神的血脉会让半神和人类向我顶礼膜拜,不过他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样子他的血统并不纯粹,应该是半神和人类的混血,如果换成是黛妮的话血脉压制就没有那么大的效果了。”维亚解释道。
“哦,说白了那个什么什么王子就是个杂/种嘛!”阿诺德一拍大腿,语言风格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维亚耸了耸肩:“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这两个人的对话毫无保留的传进布斯曼的耳朵里,他走在最前面,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情,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即使被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他仍然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艾瑟儿盯着他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那最为奢华的宫殿,身穿金色礼服的中年那人坐在最高处,左手上拿着一柄赤金色的权杖,权杖顶上那颗巨大的宝石周围萦绕着紫色的流光。在他的双膝中间放着一本展开的《圣经》,正细细地参读着,看起来像是神忠实的信徒。而在他的下首处站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兜帽把脸完全遮住,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感。
“父王,黛妮回来了。”布斯曼微微颔首,语气恭敬。
“啊,黛妮,我亲爱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吗?”国王的声音异常苍老,他将头缓缓抬起,那双眼睛黯淡无光,仿佛……
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一样。
黛妮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们,眼中的恨意有好几次都浓郁得要喷薄而出。戴洛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见母亲。”她的语气比冰还冷。
国王似是叹了一口气:“你母亲她……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黛妮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如坠入冰窖。怎么可能?!母亲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去?泪水划过姣好的面孔,像流星划过天际。她发疯一般地要冲上去撕破国王和布斯曼那张伪善的脸:“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你们不想让我见妈妈!”
戴洛斯手疾眼快地将她圈在怀里,眼中闪着心痛,他当然可以理解黛妮的心情,因为在十三年前,他也曾是这样愤怒的质问家里那些德高望重的家长,为什么要杀死妈妈?为什么要赶走妹妹?
黛妮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戴洛斯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上**一片,他冷冷说:“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的妻子和我一个解释。”
“母亲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而死,最后一面没有见到你,她很难过。”布斯曼轻声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好像他是一个大孝子,可实际上他并不是王后所生,对王后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黛妮猛地看向他们,袖子里的折刀伸出,飞快地向国王刺去,力气之大连戴洛斯都拉不住。所有人都反应迅速,维亚瞬移到黛妮身后,飞快地夺走黛妮手上的刀。而那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袍人此时却突然挡在国王身前。
布斯曼像是怒急了,狠狠向黛妮脸上扇去,戴洛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敢在我面前这样做,你当我是死的吗?!”布斯曼后退一步,愤恨的对黛妮说:“你这个白眼狼!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谋害父王!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带下去!”
随着布斯曼的一声尖叫,士兵持着武器快速冲进来,艾瑟儿眼神骤冷,伸出手就准备行动,但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了,她的神力不知为什么竟然无法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