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很快收到了那只黑色大鸟带来的雪凝草,立刻碾成粉末给维亚喝了下去,神草的效果确实非同一般。他可以明显感觉到维亚的呼吸正在变得均匀,神力流逝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最多可以支持三个月。
岚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只鸟,问道:“艾瑟儿没事吧?”
黑色大鸟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它虽然有人智,但并不能开口说话。思考了一番之后,它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这声音在别人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咕咕声:“主人现在和一群人在一起,听主人说好像是什么佣兵团的人,我相信以主人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岚沉吟道:“还是不能大意。你告诉她不用担心维亚,我会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让她自己小心。”岚作为上古神兽,那种身上与生俱来的领袖气息可以让所有动物臣服,那只鸟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命令,鸟头微微向下行了一礼,然后就飞走了。
阿诺德看着他,忽然感到有些惋惜,忍不住问道:“你喜欢艾瑟儿吧?”
岚本来正在想事情,被他这一问忽然弄得愣住了,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傻子都能看出来的!”阿诺德同情的搭上他的肩膀,“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应该努力啊!如果今天我不在,黛妮也不在,你会不会把维亚杀掉?”
“我真的这么做的话,她大概会恨我一辈子吧。”岚轻笑了一下。
“她一定会的。”阿诺德点点头,“不过我也会很难做,不,应该说我们都会很难做。”
沉默了一会儿,岚倏地问道:“你刚才说的谁都知道,包括她吗?”
“不!”阿诺德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猜想,“她的情商几乎连傻子都不如,据说她和维亚相处了十年才知道维亚喜欢她,依我看你还得努力!”
“……”
艾瑟儿猛地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接着自言自语:“三个月吗?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得尽快拿到那三样东西,不亲眼见他好起来我是不会放松的。赛加,你还是待在岚的身边吧,有什么问题你要及时联络我。”
赛加翻了个白眼,好吧!感情是把它当成信鸽了,开什么玩笑,它可是比信鸽高等一百倍的存在!当然,这些话只能想想,主人的命令是最优先的!
等到出发的时候,发现他们向着北边行走,艾瑟儿忽然感到疑惑,不是说向东边吗?
知道她的疑问后,吉斯忍不住笑出声来:“确实可以向东边,但那样会绕很远的路。要是想快点,我们必须在极北的寒冷黑暗之地走上九天九夜的崎岖道路,方能到达吉欧尔河。艾瑟儿你一定是第一次去海姆冥界吧,以后出去的话记得要好好询问前辈,他们知道一些捷径。”
经过了九天九夜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吉欧尔河。这条河是尼弗尔海姆的边界,河上有镀金的水晶桥,用一根头发吊住。守桥的是狰狞的枯骨莫德古德,凡要过桥者,须先让他吸血,作为通行税。
吉斯将早已准备好的鲜血装进一个个小瓶子里递给他,莫德古德发出桀桀的笑声,忽然伸出尖细的指头指向艾瑟儿,声音嘶哑难听:“小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女王大人要见你!”
比起艾瑟儿的一脸淡定,吉斯和莉娜倒是有点着急:“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女孩是我们的伙伴,您行行好放了她吧!”
莫德古德冷哼一声:“女王大人的话我怎么敢违抗,你们先进里面等着,这个小姑娘又不会丢了!”
听到他的话,吉斯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对艾瑟儿说一切小心。艾瑟儿点点头,跟着莫德古德经过铁树之森,林中只有钢铁的树叶。过了铁树之森,他们到达了“海拉之门”。
在“海拉之门”里,是刺骨的寒冷与深远的黑暗,其中有如嘶嘶沸腾的大锅的声音,那是赫瓦格密尔泉奔涌之声。除此之外,又有冥间九河,其中名叫斯利德的一条,河水中流淌着锋利的尖刀。 再往前走,就是海拉的宫殿埃琉德尼尔,意为悲惨。
海拉爱吃的东西是“饿”,她的餐刀是“饕餮”。她的男仆名为“迟缓”,女仆名为“怠惰”,他们走动得极其缓慢,以至于没人能看出他们在朝哪个方向移动。她的卧室名为“毁灭”,床名为
“忧愁”,窗帘名为“火灾”。
在埃琉德尼尔,艾瑟儿见到了那位冥界的女王,海拉。她在半透明的帷帐后面发出意味不明的怪笑声,似乎在叹息,又像是在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