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我,第一次出席葬礼,还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葬礼。有人说只有面对过死亡才会长大。我很想说如果用这么残酷的方式长大,我宁肯永远是的小孩儿。
墓碑上的照片是我和刘瑾在米兰拍的那张,笑的非常阳光的刘瑾很帅气。可是就是这么帅气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16岁。
若薇在外地拍戏,电话没能打通,没能送刘瑾最后一程。
“卉卉,这是刘瑾生前的日记,本来我是打算烧给他的,但是看着里面记录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想还是送给你吧,还有这本相册和这个!”刘瑾妈妈把刘瑾的日记,一本相册和几个精美的相框都装在了一个盒子里送给我。
“谢谢阿姨,您节哀!”我也不知道哭红了眼睛的我,沙哑的嗓子还能说出什么宽慰人的话语。
“没事,卉卉,我没事的!”刘瑾妈妈擦掉脸上的眼泪,握着我的手说道。
……
第一次翻开刘瑾的日记,以这个时间和这种方式,很多本日记本组成的,有些日记已经开始泛黄,里面的字也是歪歪斜斜的记录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有些页贴着照片,有的是我,有的是若薇我们三个人。在我照片下面小小的字写着的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从米兰回来的那段时间的日记里,都是泪渍斑驳的,有些字因为点状的水印晕开的比较严重,我看着字里行间刘瑾的难受,也忍不住蜷缩在床上哭的痛彻心扉。他当时是多么难受才会在写日记的时候掉下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出事的前一天
2006年1月27日晴
我不喜欢冬天的S市,透着刺骨的潮湿的风吹的我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这个年过了之后就要分班了,签下学文志愿表的时候我是犹豫的,我是能学理的,因为她学理。她也是可以学文的,但是他学的是理。既然说好了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就不要去多想更多的问题让自己不开心,我要在她面前保持着开心的样子。
明天和爸爸去奶奶家,奶奶家的小狗应该生了小小狗了吧,我一定要一只回来送给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个伴儿,这样子她就不会孤单了。
日记写到这里突然就没了,是他就写了这么多还是没想好再去写什么?
泪水掉在了日记上面,晕开了刘瑾的字。我努力用衣袖在上面擦拭,生怕我的泪水让他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看着窗外被风吹的摇曳是树枝以及站在门口一脸担心的老爸,我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卉卉,每个人都得面对着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和年龄无关,和很多都无关!”坐在床上,我靠着老爸的肩膀,他轻轻的给我说着。
我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这个道理我懂得,可是接受起来真的很难。
……
刘瑾头七那天,我去了刘瑾家,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邻居出来告诉我,刘瑾的妈妈也走了,在刘瑾和爸爸下葬的那天晚上,吃了家里所有的药物,乱七八糟的都吃掉了,等邻居知道的时候已经走了。
我忘了我是怎么从刘瑾家回来的,但是刘瑾爷爷奶奶来处理刘瑾家的房子的时候送给我一只小狗,很可爱,右边耳朵是卷着的。
这只小狗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喜子,喜子陪着我走过了搞一下学期和高二以及高三上学期,高三过年那边,喜子不知道被谁家的狗给拐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