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出了流云楼,这时已经深夜,街道上只有打更的人在,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君昊有点怅然,自己找了几年的人居然在这等烟花之地,她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受得了!
亏在她还没有接客的时候,自己找到了她,要不然自己这一生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但为何上天要开这个玩笑。
君昊陷入多年前的往事中,那时的君昊还不是京都纨绔,而是一名上进的少年,每日去国子监读书,回伯府练习武艺,因为他那时有了爱慕的女子,就是如今的元熏。
那时,她还不叫元熏,叫“秦熏,”是户部尚书秦广的嫡女,有一日这姑娘随着母亲出门看灯,被君昊撞见,一见钟情,最后拖长兄打听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女,温婉贤淑。
长兄看出他的心意,便允诺他,要是在十五岁时能够考中秀才,他就去秦府提亲,做永平伯府的媳妇,那可是一大幸事。
那时的君昊少年知情意,便为了了心爱的女子努力,但好景不长,等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中了秀才。
让长兄去秦府探口风,才知,秦尚书因太子造反,牵连其中,男丁斩首,女眷充为官妓,他那时疯狂找寻秦熏的人,但她就像消失在京都,在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以至他一蹶不振,从此再也没有清雅的伯府二公子,而是京都四大纨绔之一。
君昊回忆起以前的种种,就像是走马观灯浮现在眼前,让他喘不过来气,最后还是不管怎样,上天又把她还给了自己,七尺男儿竟流下一滴热泪。
等君昊回到永平伯府,门口值夜的下人一脸惊慌看着他,“二公子,老爷和夫人在荣喜堂等着您呢?块过去吧!”
君昊听了下人的传话,便连忙往荣喜堂走去,却没有看到他走后,下人一脸的同情。
荣喜堂,君老将军和君夫人坐在堂内的雕花椅子上,两个人的表情满是一脸平静,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儿子见过父亲母亲,”刚走进堂内的君昊看见自家父母坐在正堂上,连忙行礼。
君将军已经年过半百,大手在雕花木桌上用力一拍,桌上的瓷碗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君昊的脚前,怒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学会嫖妓了,还把那人带到家中。”
旁边的君夫人则素手拍了拍男人的手,在安抚发怒的君将军,最后把眼光落到自己儿子身上。
一袭蓝色对襟长裙的女人,尽显温婉:“阿昊,不是你爹发怒,你也不小了,最近娘都在给你选合适的正妻,这正妻还没进门,你就弄了一个当妓子的女人当小妾,不是娘瞧不起烟花之地的女人,而是这事传出去,我们君家丢脸事小,哪还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呀?”
君昊听完娘亲的话,也不由沉思,是他鲁莽了,却忘了元熏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家闺秀,而是妓子出身。
想了想,君昊跪在地上给二老磕了个响头,一张俊脸,看着二老,沉声说道:“爹娘,是阿昊不懂事,让您二老操心了,但那女子不是一般人,她是儿心仪了数年的人,儿此生从未求过您二老,只求她能进儿的院子,当个妾就行,哪怕儿以后只娶个身份低的女子罢了。”
二老听完君昊的话,也不由脸色一沉,本来他以为就是个风尘女子,没想到是那个秦家小姐,两人呢不禁感叹:“孽缘呀!”
最后君将军夫妻还是不忍儿子失望,还是同意了元熏进府,要求是,君昊的婚事必须听君夫人的,以后就算元熏在受宠爱,所生的子嗣都要放在正妻身边教养,还有元熏不能上族谱。
对于这些要求,君昊同意了,毕竟按现在这个世道,一个风尘女子,能够进伯府当妾,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还有元熏并不知自己爱慕了她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