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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采摘生命的玫瑰——澳大利亚婉冰论

澳大利亚(Australia)是全球土地面积第六大的国家,国土面积7,692,000平方公里,比整个西欧大一半。澳大利亚不仅国土辽阔,而且物产丰富,是南半球经济最发达的国家,是全球第四大农业出口国,也是多种矿产出口量全球第一的国家。澳大利亚是一个移民国家,奉行多元文化,20%的居民出生在澳大利亚以外的国家和地区。澳大利亚也是一个体育强国,是全球多项体育盛事的常年举办国。人口:2170万(2009年3月)。70%是英国及爱尔兰后裔。

婉冰、名叶锦鸿,女,祖籍广东南海。著有散文集:《回流岁月》、诗集《扰攘红尘拾絮》。获奖:1996年北京海峡情征文二等奖,1998年3zzz电台服务奖1999年,印支华人相济会服务奖,澳亚民族电视台服务奖,2001—2002年维州州长国际义工年服务奖。2004年南海乡音散文赛一等奖。2005年澳亚民族电视台颁“十年热心服务”奖。2007年墨尔本市市长颁发“社区杰出贡献奖”。2009年澳洲新天地“我与澳洲”散文大赛三等奖。

婉冰微型小说艺术特点明显,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擅长运用反讽艺术手法,刻画人物,揭示主题,启迪人生。

“妈妈、爸爸、好消息,天大好消息;金桂怀孕了,您俩快可抱孙啦!哈……哈……。”那天,白全高兴得手舞足蹈,已不复往昔斯文形象。三月前、白全和金桂又为生育问题争吵,当她外出后,白全以小针把全部安全套刺洞。计划得逞,他静静等待,终于能欣赏自己创作成功,沾沾自喜地为喜讯而大宴亲属。本来金桂已下了决心,结朿被迫与上司的偶然偷欢。丈夫日渐忧郁的神情,使她深深内疚。她为了能爬上高职位,而陪上司应酬喝酒被迷惑。她曾经欲对丈夫坦诚诉说,但羞耻让她难于启齿,深知夫家传统家规,是容不了她。想再侧身白家是绝没希望,为此反复思量,还是强忍痛苦继续上班。《喜讯》中的白全,自以为略施小计阴谋得逞。殊不知,金桂却怀的是别人的种。所谓的喜讯,已经变成了悲讯。可惜,白全蒙在鼓里。我们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原来小男孩走失了,扩音器请大家注意,若发现六岁走散男孩,请就近送交侍卫人员。她仍旧泪水难收,哽咽伤心难过频频向各工作人员致谢,小女孩却在专心致意于手中甜点,仅仅偶然抬头对母亲瞄一眼。高贵女士和女儿在回国飞航中,脸上无半点残余哀痛。她长途跋涉来此实行的计划,总算成功把那野种弄走。她得意忘形地想:江平也太妄想了,我怎会让外面女人偷生的小孩带回家,成为江家一员,将来夺取女儿的财产承继权。何况亲友中皆称赞他俩是模范夫妻,绝不让任何人知悉其夫有婚外情。她受不了被人同情的目光。她从皮包拿出三张去香港的机票撕碎,他永远估计不到,我们根本没有去香港呢!《慈爱》中的高贵女士,充分利用丈夫给的一个千载难逢机会,清除了异己。我们看到,所谓的慈爱,实质上是残忍,是一种反人性的丑恶行径。可怕的是,她不仅在大庭广众面前装着一幅慈爱样,而且在丈夫面前更是慈爱得有加。可惜,养子不知,丈夫也不知。《慈爱》运用反讽手法,揭露了高贵女士的虚伪而残暴的嘴脸,撕破了罩在她头上耀眼的光芒,还其本来面目,让人惊醒。

“已一个多月的欢庆,还有这么久的余庆吗?”她开门张望,一轮军车停在隔壁,几位军兵把锁著手扣的纸皮叔推上车。纸皮婶带儿女疯狂哭叫,一番拉扯后跌坐泥地上。各街坊仅投以同情目光,不敢上前。彩玉立则移步相扶:“纸皮叔究竟发生何事?”她惊惶相问。“看啊!看天理何在?共和国当政时说他是越共间谍,现在是越共新政权了,又说他是旧政府的间谍,真是没天理啊。”纸皮婶边讲边嚎啕大哭,又哭又骂,孩子也在大声的哭喊。彩玉的心在阵阵刺痛,她同情纸皮婶,但却无能力相助,默默想著,泪水也源源流下……。《纸皮婶》不仅写出了纸皮婶的个人悲剧,而且写出了越南社会的悲剧,令人触目惊心振聋发聩。

薛青奋力奔驰,向高峰努力拼命攀登,座座尖削险峻山峦,彷彿鬼魅般作弄她。那双使其富裕而不断残杀小生命的手,被磨刺得伤痕纵横,血迹斑斑,其脚下无数小精灵,在厉声凄凄地哭喊,齐齐伸出双掌抓向薛青:“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呜……呜……呜……。”声浪从群山传递回荡着。薛青胆战心惊,魂魄俱散,用力甩掉紧拉衭沿的小掌,又踢掉捉抓足踝的冰冷小手,冷汗夹背渗流。寒风直透衣裳,且侵蚀心坎,此际唯一念头是:“走……走……快走!逃命!逃命……。”忽然,传来阵阵恐怖召魂铃声。薛青被案头连串电话铃唤醒,窗外花香鸟唱,红日已高升中天了,她挥抹发际流淌的汗水,抖索地拿起话筒:“喂……唔……唔……是没问题,明天下午来拿,有两个呢,记得了。”放下电话,内心忐忑不安,是合伙出售女胎的于倩,她俩营谋出售女胎,给富豪燉製补汤,总是先交钱,每一个价值数万。终于,薛青开始每日寝食难安,良知和金钱在不停地交拼着,她迷惘凝注红木檯上座座镀金感谢纪念牌,被艳阳洒映,那端正的字体“仁心仁术”彷彿在闪烁著讥讽的光……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可是,身为医生的薛青,却扼杀了一个个女婴牟取暴利,可谓丧尽天良。她罄竹难书,却标榜自己是“仁心仁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仁心仁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让人获益匪浅。

二、语言典雅清丽,生动鲜活,幽默诙谐,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白全紧闭两片薄薄透红女性化的唇,俯首默然。母亲颇具权威的语声响起,掩没弟妹们杂乱的议论。白全心里明瞭,婆媳妯娌姑嫂间,总有调解不完的是非纷争。尤幸父亲从不发言,自得其乐地看报。他张开俊朗漆黑双眼偷瞄了老爸一眼,盼父亲能及时為自己脱困,反正惧妻之名已成铁证。何况下班后人也颇疲乏,且辘辘饥肠已敲动鼓声。终于、慈父圣旨颁下:才女貌巧配。”(《喜讯》)

“秋末风寒,夜幕低垂时,星月竟像特意配合,黯然无光。飘洒的雨丝在继续不断地滴阶叩窗,疯狂叫吼的风;像猛兽强烈拨挑竹叶,把孤独倚在后院的柳絮相拥发抖,惊惶地互抱对泣,凄厉之音使闻者心寒。高太太又忙於应酬宴饮,独留的高柔带著满怀惊恐,半卧於皮椅内看电视。垂吊的水晶灯,却顽皮地闪烁淡淡绿光。高柔慌怯地未敢移动身躯,以颤抖的手把小毛毯盖高,偷眼瞄望,那头披着长髮的脸,正在飘浮着,并特意向她展示嘲弄的微笑……”(《稀客》)

“七月盂兰节将届,金贵却没来由的日夕心绪凌乱,颇感坐立不安。那突然地感到阵阵恐慌。彷彿身前背后,接踵擦肩皆是无数幻影附随。尤其是星月昏沉之夜,万籟俱寂时。每天外出应酬返家,沿途驾车也会无端提心吊胆。常错将摆动的树影,当作是鬼魅相随舞动,误把风声作幽灵哭唤。他自问是新时代之人,厕身於科技进步世界,竟如斯迷信迂腐,连金贵自己亦难禁哑然失笑了。”(《疑案》)

“夏已尽春也隐,转瞬又见满地秋叶凋零。是否九寨沟特别寒冷,秋老虎竟猖獗地把佘玲家书吞吃了?或是发生了事端?信越来越稀罕。偶得来信,字数是更少内容更精简了。对於要為佘辉介绍工作一事,也再没隻字提及。昔日书信中透著的那满胸热情,也像突然被寒风驱散,剩餘感觉的是陌生平淡。”(《命运》)

“西门李徘徊於雅拉河畔,夜幕偷偷无情地张网,连星月也自甘减光,彷彿不忍使其苍白面容过分曝光。他远眺赌场闪耀彩色霓虹灯,又低首凝望水中映照繁星点点微光。月亮竟像也唾弃浪子,匆匆任雨云掩盖着,彷彿是吝嗇其高雅皎洁华光。又或许怜惜这迷途羔羊,不使旁人看到其落魄潦倒相。他徘徊復徘徊,已忘却饥寒,思绪渐陷迷惘……”(《游子心》)

“寒风尖啸声声,又像是一群猛兽在怒吼。这星稀月黯的冬夜,黑沉沉苍穷,彷彿危危欲坠。花草被频频惊吓,已难抑止在悉索的颤抖着。骤然、雨敲窗玻璃,其滴滴嗒嗒之声伴随沙沙叶舞,和著树枝摇弄之音;仿若魑魅群起集会,又像乐队正努力地合奏一曲雨夜惊魂。喜欢聆听雨声的小邵,今夕心境非常凌乱,好比给弄乱的千头万绪,坐立不寧。窗帘稍微随风掀动,她也感惶恐万分。偷眼凝视对面一弄之隔,紧闭的房门,隐约见到秋菱苗条身影在空气中浮移。她默默冷峻地注视小邵,是那抹蕴含著无限怨忿的眼神。室内气温彷彿忽然下降,尤如置身於冰窖般。在寂静中,仅剩小邵牙齿相互交叩的声音。她赶快闭起眼睛,喃喃合掌膜拜,盼能為其不灭的魂魄超渡。”(《情义节》)(载中国作家网2011年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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