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羽毛乍一眼确实与我的羽毛十分相像、可是色泽在光线不同的折射下呈现出的色彩和我的却不一样!我的羽毛在和它一样的角度下会呈现出更偏橘色一些的金红色,而这根羽毛却折射出一层青色,淡淡的,不轻易看不出来,可我断然不会看走眼。
我突然的僵硬表情让吴邪和张日山的眼里有了变化,他们俩互换了个眼色、肯定了之前的想法。继续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把羽毛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后一脸震惊的猛的抬头看向他们,压抑住自己的惊讶赶紧问道:“你们哪里得到的这根羽毛?这!这不是我的!这是另外一只三足金乌鸟妖的羽毛!”
吴邪眼神亮了起来,他往前探了下身体换了个坐姿,按耐了下自己的情绪后问了我一句“你确定?”
张日山则淡定的看向我和无邪,没有轻易发表意见。
“我的羽毛和这根看上去一样,但是有细节可以发现还是不同的。”我看了看他们俩,顺手拿下一根头发放在手心里。这根头发在手心里立刻转化出一根金色的羽毛。刚拔下来很新鲜,散发着柔和的淡淡金色,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我把自己的羽毛递给无邪,再把他找来的羽毛给张日山,让他们自己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吴邪小心的接过我递过去的这根羽毛,抬起手和我一样折射光线角度仔细看了看、又学我一样嗅了嗅。
“我的羽毛会有一层淡淡的金红色;气味是一种甜味的媚香、因为我是母的…呃……、女妖;而你给我的那根则有一层青色的光茫、而且气味是一种木香,那就意味着是另一只鸟妖、而且……”
“是一个男妖。”张日山摸了摸眉尾、一脸不爽的帮我说完了最后一句。
吴邪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心里之前不好的预感看样子是成真了……三足金乌鸟本就是传说里的物种,现在变成女人的样子出现在身边也就算了,可偏偏又多了一个,还是男的,再加上可能会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他感觉头隐隐的疼着发胀。
“出什么事了?别跟我说你们和另一只三足金乌杠上了、拔了他的鸟毛跑路了……现在他寻仇来了,你们搞不定就来找我还魂吗?”我很受惊吓的看着他俩,一副我管不了的表情拒绝着。
“是黑爷,他给我的。他之前接了个活儿,去了个地方、回来了后就日渐衰老的厉害,好像时间在他身上流逝的特别快。我们都没办法搞清楚到底怎么了,看着这根羽毛,想到你,就找张会长来向你问问。”吴邪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很快的说了一通。
张日山也一脸严肃的跟我说:“既然确定了这根羽毛的情况,眼下就只有你去亲眼看看他的情况,也许你去了就一切都明白了。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这件事不能拖、我们也不确定他能撑多久。”
听他们这么说,我马上点点头回答愿意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事不宜迟,我跟他们说到门口等我,我去请个假马上出来。他们点点头出去了。我收拾东西拿好包去了趟领导办公室,找了个理由请了个早退就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俩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我快步走到车前座了进去、车子很快发动就朝黑爷的宅子开去。
很快,车子一路开到一处宅子前,一照面竟然是个眼镜店。我纳闷的看着面前这个破旧的小店,看着吴邪敲了敲门后推门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前堂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小眼镜店,通过一个过道拐进里面的内宅立马宽敞起来。古朴的装修风格十分复古,摆设和装饰都依照满族那边的样式。高起的床塌上,黑爷正半卧在上面,靠在一架矮几上,边上苏万正给他倒着熬好的中药,满屋子都是药味。还有一个人正在给他打着吊瓶,像是医生的样子,看着挺年轻。
“你们来了,找到原因了吗?”苏万一看我们来了、轻轻把药递给黑爷后立马快步走到我边上,脸上焦急的神态让我有些吃惊。
“好大的药味,千年人参、何首乌、喝这种东西硬抗、你也是做得出来的。”我看向床塌上的黑爷、他依然带着眼镜、可是整个人明显苍老了许多,原本健壮的身体也消瘦了很多,貌似都有些佝偻了,就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样暮气沉沉……他见到我们走来,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后深呼吸了一下笑了起来,若不是这个熟悉的笑容,还真不敢认他。吴邪直接走到了黑爷边上,接过他喝完的药碗放在一边后问了问年轻的医生情况如何,神色很紧张。
“我已经把能用的药都用了,其他的我真没办法了。”这个男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大家。
“副官,打扰你们小俩口了,还要为我这个老人家跑一趟。”黑爷说话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好像出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了从前般中气十足,而是一种苍老无力的沙哑声,让人听着心里揪着难受。苏万在他边上,眼圈都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安耐不住的对我们说:“我师傅带我接了一个单子,回来以后就开始急速衰老,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子,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累着了多休息就好,后来头发也开始花白,身上也起了变化。师傅不许我说出去,可我实在担心,又害怕。现做能想到的办法都用遍了,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找到无邪,叫他帮忙能不能找出师傅变成这样的原因。他把你们带来了,是不是有办法了?”
我和张日山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黑爷,他的状态很不好。张日山和我交换了下眼神,他示意我将之前的发现告诉苏万和黑爷。我点点头尽量简单易懂的把羽毛的事情说了一遍。苏万一脸惊恐的问道:“啊!你是说我们碰见妖了!那我师傅,还有救么?是不是要抓住那只妖才能找到办法?”
“有没有救,要先弄清楚他身上的变化是什么引起的。我需要证明一些东西,方便的话,你们谁帮我仔细看下他身上某一处地方可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很细小的针眼、褪不去的淤青、类似羽毛一样的灼伤印迹。”交代完后,我退到室外去避一避,只等他们来进行下一步的验证了。
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另一个同类,还是公的,我们三足金乌一族一向公鸟有一副好相貌,而且天性更加残忍弑杀。如果黑爷这次真是着了一只公鸟的道,那可真是麻烦了,不好处理。我一边想着遇见同类的激动,一边想着对付他的难度,心情复杂。
一阵门开声,张日山走了出来,轻轻拥住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