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海拔高,夜里黑的特别快也开始降温,我看见大家说话都有白色的气喝出,跟我在雪山上的感觉很像,虽然没有那么严寒也是很低的温度了。到了后半夜估计更难熬。外面的人都回到了车上取暖去了。只有远处的挖掘机还在发出噪音,清障车也努力在工作,辛苦那些抢修人员了。好在没有在下雨,不然工程更难进行还会有再次滑坡的危险。
车里陈三斤蜷缩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只是因为温度低一直睡的不踏实;罗雀披着大衣闭着眼睛应该是没有睡着,耳机里的音乐在沉闷的车厢里听起来很明显;张日山则把我搂在怀里斜靠在一起,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气息很均匀,可是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是冷的,今夜对他们来说肯定很难熬,温度这么低窝在车里会更加僵硬。我有些担心他们会懂病,就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张日山,他似乎也很疲惫的样子,习惯性的紧紧抱着我怕冻着我,却忘了我不惧寒暑,再低的温度都不能把我怎样。
车窗上的水气氤氲着、内外的温度差已经很明显了。我寻思着周围没有其他的车,也不会被人看见车里的情况后,就小心的把被张日山握着手抽了出来,双手结印、敛神在车里的空间下布了一个地火阵。虽说是火阵,我却只用了一成不到的火性,使得阵里的温度升高却不至于灼热,感觉温暖舒服就够了。废不了多少精力。比起无量业火这简直就是点燃了一根小火柴。
手印过后只见车里一闪而过一道红光,接着温度缓慢升高,越来越温暖,就像冬日里暖阳晒在身上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陈三斤皱巴巴的眉头舒展开了,不再睡的那么蜷缩,渐渐都舒展开了;罗雀发现温度异常变化,睁开眼摘下耳机奇怪的看了看周围,看见我在后座睁着大眼睛结着手印,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后没说什么,对我做了个双手合十放在耳边歪头的姿势、问我为什么没睡。我结着手印对他摇摇头,用口型回答“这里太冷了,你们受不了。”他明白后对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答“你这样很耗费精力!”我结完手印的最后一个诀,坚固了一下阵法后拉了拉张日山身上的毛毯帮他盖好后对罗雀用口型说“没关系!快休息。”然后也闭着眼睛试试能不能睡着。罗雀见我闭眼睛了,也回过头去,收起手机准备休息。
就在我闭上眼睛靠在张日山怀里准备尝试入睡时,张日山轻轻的动了下,在我耳边说“又浪费精力”我下了一哆嗦、他什么时候醒的?对他翻了个“吓我一跳”的白眼,对他扔了句“反正又不多收钱!”后闭起眼睛睡觉没理他。他没想到我会回这么一句话,没忍住笑了一下,拍拍我的手说“快睡吧。”把头往座椅上靠了靠继续睡了。
看样子这一夜我们车里是最温暖的所在了。渐渐作业响声小了直到消失,天微亮的时候我醒了过来。车上只有我和陈三斤还在睡觉、张日山和罗雀已经不在了。
我坐了起来,看见外面已经有能见度了,有些人已经起来活动了,外面温度上升了一些,没有那么重的寒气。远处的塌方已经基本上要铲平了,看样子整晚工作很有效率!真的辛苦!我收了车里的火阵,打开车门准备出去舒展一下。
打开车门,站在清晨的山间,潮湿清冷的空气让我一下子就神清气爽,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这里确实值得待上一段时间!
今天不知道天气如何,看头顶的云还是很厚,但愿今天可以顺利上路,不要再耽搁了。
站在路边看着脚下的悬崖峭壁,云雾飘在脚下徐徐滑过,有些走入仙境的感觉,这个景色比雪山上的完全不一样,是另一种空灵的美。要不是有人在周围不方便,我还真想翱翔一番。
伸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突然腰上被人一撞就往悬崖前倒去~
“额?”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自己要掉出去了,却感觉被一个用力的怀抱拉了回来。
“小心”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头顶,我顺势看去,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带着鸭舌帽,压得很低。年级应该不会很大,但是看上去冷冰冰的。消瘦的脸上一双丹凤眼很特别,眼角一滴泪痣看上去多了丝妩媚。嘴唇很薄嘴角微翘,标准的古典美人脸。这什么鬼?一个男人顶着这张脸说不出的另类。
他把我扶好后低声的跟我说“对不起,我朋友看景色太投入没注意有人。”随后侧身从我边上走了过去,完全没等我开口。
我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之前撞我的那人,两个瘦长的后背渐渐消失在车群里。撞我的那人背着一个长箱子,好像里面是有种乐器的感觉,一身牛仔迷彩服,感觉是哪个玩音乐的厌世青年来到山里找灵感来了。
“没事吧?你醒了?不多睡一会?”张日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朝他笑笑轻松的说“没事、两个怪人。我睡不着了,起来呼吸新鲜空气。今天应该可以通了吧。”看着那最后一些泥土我心里默念着一定要通路啊,不然我可等不起!
张日山抿了抿嘴,看了眼前面的公路说“应该没问题、除非有下雨就很难说,在这里也不安全、山壁都很松动。这附近有个村子,应该有小路可以过去。”我一听有别的路、眼睛都亮了!连忙追着他问“那就是可以走别的路?那我们现在去吗?”他见我这么心急,也赶紧接着说“去没问题,就是山里难走,而且车无法开进去,我们只能徒步进去。现在下雨难走,你行吗?”我一听可以马上启程、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连连点头“可以,我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日山看了眼手机,有抬头看了看天,转身朝罗雀招了招手。
罗雀很快就走了过来,张日山吩咐把车里的东西轻装整理下,等会从小路开进村口,先到村里问问路。罗雀点点头回车上整理去了,陈三斤也被他拉到一起打包去了。这家伙倒也没什么怨言,只是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