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啊!这次打算去哪个星球啊?”
外星人崩溃,半晌后才收拾好心情:“我也觉得有点久,真难为情。”
又不怀好意地笑:“不过我想,少奶奶您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一样,不一定非要佣人服侍。何况,我整天在你眼前晃,您可能还不习惯!像少奶奶这么能干的人,做个饭给自己吃,洗洗衣服肯定没问题的,这都是您平时做惯的嘛!你说,是不是啊?”
……
“少奶奶!”
“少奶奶——”怒了!
“啊?!”某人终于有反应了,还似乎被吓了一跳:“嗳,你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已经到达外星球了呢!”
……
一会儿后,外星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地球。并得出结论:地球人果然又穷又傻,难怪叫我别把她放眼里!
书房里,离光摇头轻笑。这小姑娘明显是受了指使的,可惜道行还不够。
可以料到,自己突然杀进冷家,硬生生把冷卓然从“人才”成为“人夫”,不知道粉碎了多少人的春梦,明里暗里,树敌无算。这小姑娘背后,不知道又是哪个失意人……
滴——滴——可视门铃响起。
离光一楞,今天门庭若市啊!
门打开,有美人笑靥如花。
李玉湖身着一套白色CHANEL春夏装,鬓发如云,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不可否认,奢侈品牌确实能让女人展现出200%的美丽,而不仅仅是价格贵得要死的问题。
李玉湖在门口轻笑:“玉小姐,不知可会打扰你?”
离光忙说不会,请她进门。
李玉湖边走边环顾新房,最后眼睛盯着墙上的结婚照,失了神,半晌回头笑道:“房子装修得挺好。”
离光一笑,不答。
李玉湖移步到沙发坐下,把手里的小包放在一边。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离光去给她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后,便主动在侧边的沙发坐下,作倾听状。
李玉湖说:“玉小姐,今天冒昧来访,你可知道我的来意?”
离光又一笑:“这倒不知。不过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人?”
李玉湖很意外:“怎么,难道卓……新郎没有来过?”竟是惊喜不自禁。
离光大笑:“外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我们这是假的,新郎来这里做什么?”
半月前冷氏豪宅密谈,离光略略了解李玉湖,对她并无多少好感,不是同类人。但同为女性,又有些同情她。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真是可怜,可这世上却比比皆是。
于是她又说:“自从几天前去办了手续拍了照片,我与冷卓然便没有见过面。现在我独自住在这里,到时候合同满了就一拍两散。”
李玉湖露出欣慰的脸色来,像是得到了保证。但马上又显得楚楚可怜,轻叹口气说:
“玉小姐,不怕你笑话。我丈夫李见贤的事,你可能在新闻上已知道了。当初出了这样的事,于我的性格,定是与冷家水火难容了。可我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冷家守活寡,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离光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些眉目。果然——
“是为了冷卓然呀!和冷家联姻,我本是不情愿的。可在婚礼上,我见着了刚从国外回来的卓然——他那样冷冷地站在人群中,在我眼里却像是发着光……”
他是灯泡吗?!
离光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很无奈:丈夫的嫂子,在向妻子诉说对丈夫的爱慕。
“我一旦回娘家,势必就跟冷家一刀两断了……所以我决定留下来。玉小姐,希望你能了解我的苦衷。”
离光在心里说,我了解有什么用,要了解也该是冷卓然呀。她温和地看着这个悲情女主角:“你这样,冷卓然心里领受吗?”
李玉湖一愣,略微激动地说:“他会接受。他现在,只是碍于我们的身份。我为她这样的牺牲,他有一天肯定会明白。”
离光没话可说。真不知道这美人是单纯无知还是自以为是,这世上若付出就一定有回报,每年就不会有上百万人自杀了。或者是她自小养尊处优,如今降尊纡贵地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人家不回报她是不行的。
事到如此,唯一声长叹而已。
将李玉湖送到门口,离光今天应付了两个女人,既装傻大姐,又扮知心姐姐,一向人情冷淡的她,真是无比佩服自己。
李玉湖临走前又回头,眼睛波光粼粼地瞅着离光问了一句:“玉小姐,你能对我保证,一定不会与冷卓然……”
她说不出这个词来。
与冷卓然发生感情吗?离光心里不悦,自己难以把握的荒唐事,竟还要别人的誓言来夯筑。
虽然早就知道跟这样的人家做交易,再洁身自好也未必就能换来清静,如今看来,事情比想象还要繁琐。应该将自己的冷藏温度再降一个等级,将找上门来的人全部冷冻,以不变应万变。
那个冷卓然,索性冻死他得了。这样惹是生非的祸害。
此时,办公室的冷卓然感觉耳根莫名地一阵发烫,他停下手里的工作。
早已过下班时间。
“陶秘书。”他按下呼叫线。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职业美女进来。
“老板。”
“你回去吧。辛苦了!”冷卓然道。
呵,陶秘书无波无澜的脸上一阵发烫。
“冷总,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样的忙法,对身体可不好!”
陶秘书是唯一与冷卓然略微亲近的女性,不仅因她工作能力强,和上司配合无间,还因她结了婚,有种婚姻幸福女性特有的温馨宁静的气质,让冷卓然觉得安心亲切。
想到这里,冷卓然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某件事情。什么事情,有些特别,却又不怎么重要?
他站起走到落地窗前。下面已是万家灯火,载满了汽车的公路像霓虹彩带般,炫目地流淌。冷卓然揉揉眉头,转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冷卓然在玉水湾还有一处住宅,是单身公寓,回国后一直住在那里。算是半个家。至于冷宅,只有在冷祺正召唤、或有要事商量的时候才过去。
那辆撞坏的凯迪拉克还在维修店,冷卓然换了一辆梅赛德斯的银色跑车。有钱就是这点好,有能力满足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冷卓然有三辆车,除了工作应酬的黑色凯迪拉克,和现在开的跑车,还有辆越野车,全方位满足了一个男人对于车的需要。
冷卓然深思游散地行驶在这条每天上下班的路上。车从大公路下来,穿进了以餐饮一条街闻名的舟山路。这里除了一些历史久远的酒楼,更有许多新兴的特色小饭店,近些年流行的湘菜馆、川菜馆如在这里如雨后春笋一般。三五成群的人在这条街上叫上几瓶啤酒,围着一桌菜或者一只红油油的火锅,生活的味道和热闹在这里翻滚着。
冷卓然没有这种时间,也没有兴致,路过这里是为了顺便买份熟食当晚餐。公寓下的外餐已经让人思之作呕了。
人人都以为他冷卓然在商场上兴风作浪,其实他才是最孤独的人,人在高处不胜寒。
忽然,冷卓然的眼光被路边一个年轻女孩吸引住了:她穿着时新,挽着一个男人,两人亲亲热热、耳鬓厮磨地边走边聊。
冷卓然在工作上的记忆力,就像日历本一样精准。
他打量这个女孩,尽管她换下了工作服,穿得鲜亮时尚,还是立刻想起来了——不正是分配到新房去的那个女佣吗?在冷宅,冯秘书带进来的时候冷卓然瞥过她一眼。叫什么名字倒忘了。
那女佣亲热的挽着小男朋友,沿街一家家走过去,指指点点,似乎在评价选择到哪一家饭店吃饭,一派亲热悠闲。
冷卓然看了看腕上的铂金表,现在这时候,女佣该在新房伺候女主人吃晚饭,怎会有这个闲情在这里跟男人约会。难道,离签下合约才半个月,自己的新婚妻子此刻已经不安于室吗?
这可是违约的行为。冷卓然作为合同的甲方,觉得有必要去重申乙方的义务和责任。他皱了皱眉:那个女孩看上去是挺省事的人,希望她安安分分地过完这一年。
他决定掉转方向盘去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