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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自己

不知何时,宿舍里兴起了排资论辈。因着年龄和江湖地位,我荣登2306宿舍的榜首,被称作“老大”。我们宿舍名号颇响,一是“女将”莫璃,二是“女神”董云颖。董云颖被称作女神并不是她长得貌美,而是她活泼开朗,大多男生都喜欢和她一起玩,她男女人缘皆好,因此消息十分灵通。

“老大,我听8班的人说,老六给8班的李嘉轩送了一封情书。”宿舍中,我与老三董云颖的关系最好。所以,老三总会将得到的第一手资料与我分享。我本以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只因老六正在和班里的文昊谈恋爱,无论到少朝代更迭,背叛都是不被原谅的。

“老三,你别和其他说这件事,传出去了对老六不好。”

“我也就是偷偷的和你说了,我就是觉得老六这么做不地道。”

舆论可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因为,软刀子更能伤人。我想,事情不应因传言而被放大,可当舆论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明白,别人不是这么想的。

事情发生在高三的上学期,我爸打电话说要给我送点东西。对于这个人,不能用讨厌来诠释。应该说,我,恨他。

那天,他喝了酒,开着车闯进了学校大门。封闭式教学的学校自然不会让陌生人进入,保安和主任拦下了他。

“给老子滚,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的车”这样的场面在我家经常上演,他的优越来自他的无耻。

“把棍子放下,要不然我们报警了”挥动着棍棒的莫长征像极了疯子。他的脾气很暴躁,他喜欢欺负人,不,他喜欢欺负家里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外面的人看不起他,他就在酒后把怒气发泄在我和妈妈身上。

“莫长征,你闹够了没有”我嘶喊着,拉扯着他,努力着想要阻止这一切。

“没有,你是不是嫌我给你丢人了,你给老子记住,我是你爸。”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红肿的是脸,疼痛却的是心。

人啊,多么渺小,能阻止些什么,又能决定些什么。

莫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班里的,莫长征被带走了,酒驾加上扰乱学校正常秩序,可他的罪不止这些,可血缘亲情掩盖了所有的黑暗。

莫璃因着他的父亲再一次“一举成名”。

莫璃的生活变了,学校的论坛上她的热度居高不下。周围的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呢,同情?不,他们是打着同情的名义对她冷嘲热讽。高中生活苦涩又无聊,不如我们聊聊天吧,聊聊最近发生的大事—莫璃和她的父亲。我想,大家想的不外如是吧。

“璃,这个苹果给你吃。”

“谢谢”

冯静萱不再叫我璃哥,璃,更加亲切。她在安慰我,她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几天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改变很多,因为我的行程安排的很满。苏陌同变回了那个严厉的师父,每天都盯着我让我做题。而我不再问江湖中事,眼里只有学习。或许隔绝了世界,世界就不会再伤害我了吧。那些日子里我知道了,苏陌同不会因为这些腌臜事嫌弃我,这或许就是我释怀了的原因。

我在慢慢治疗自己的身心,我想会越来越好的。可天终不遂人愿,申悦约我在食堂吃饭,同我说了一番话。

“莫璃,下学期我就会和苏陌同一起去栾川,我们会在栾川高考。”

最近我感受到申悦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面对我的时候,她不在是那个温柔的女生,她对我产生了敌意。

“然后呢?”

“莫璃,你应该能理解吧,以苏陌同的成绩他肯定能考一个很好的大学,若是因为一些可笑的人和事耽误了他的前程,我不会放过她的。”

原来,申悦喜欢苏陌同,我居然没有发现。

“你是用什么身份同我讲这些,你又如何认为我影响了他。”

“莫璃,你以为你们之间是爱情吗,你以为他离开你之后会记得你多久。而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永远。”

申悦离开了,莫璃呆坐在原地,不肯离去。她很气愤,不是气在申悦这个情敌的存在,而是去栾川高考的这件事,苏陌同从未和她说过,从未。

现在的莫璃喜欢呆坐在座位上看着苏陌同的背影,她很希望苏陌同能回过头来亲口告诉她,他要离开。

“莫璃,校门口有人找”

校门口

“你是莫璃同学吗?”

“阿姨您好,我是莫璃。”

“你好,我是苏陌同的妈妈。”

当苏陌同的母亲拿出手机,指着学校论坛逼问我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的母亲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我。我们的整个谈话过程很压抑,应该是我很压抑。对面的女人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一副想要把儿子的所谓的早恋对象吃掉的样子。

“我知道你父亲这个样子,你的家教肯定不好,我不计较这些了,我今天来就想告诉你,离我儿子远一点。”苏陌同曾经教会我,我不需要因为别人犯得错来贬低自己。可笑的是,他的母亲却是一副世俗的面孔。

“你自己是一滩烂泥,难道还要拖拽着我儿子吗,如果你喜欢他,就远离他。”

“阿姨,您比我们年长,但是,您的见识还不如您的儿子。”

我不再理会苏陌同妈妈凌厉的眼神,跑回了教学楼。我承认我是一滩烂泥,我的家庭注定我在深渊中不得解脱。

这段日子,古剑奇谭风靡大江南北。风晴雪喜欢唤百里屠苏“苏苏”,自此,班里的同学就称苏陌同为“苏苏”。

“苏苏”这个名字着实好听。

苏苏,你知道吗,你在人群里有多耀眼。

苏苏,你知道吗,我无法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就像我无法改变我的血缘,注定背负着家庭的负累。

苏苏,你知道吗,我要放弃了。

苏苏,你知道吗,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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