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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蛇怪黎目九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她,直到后来的相处,我才发现,我慢慢的爱上了你,但是我却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曾经问我,当初我为什么喊你流氓,当主人让我们成为夫妻,我还是会想起,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不是我折磨了我几千年,我失去了欢笑,失去了一切,你对我越好,我心里越难受。”

她不再说话,她抚摸了一下自己逐渐凸起的肚子,含着泪水笑笑:“孩子待在我肚子里五百年了,最近我感到他快出生了,难道你不想听听孩子的心跳。”

我朝着她大吼,吼声把神殿四周强大的妖兽都惊动了,他们四处乱逃,惊慌不已。

“你骗我,你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玛丽什么都没说,她的眼角泪水如柱,紧咬红唇,抬头仰望天空。

“既然你无法原谅我,我只好把自己的记忆冰封,在沉入幽冥世界时,殿下说,我的大脑中存在太多秘密,走进神殿就把这瓶药水吞下去,开始新的生活,解封你记忆的方法就在葵碟哪里。他要我记得,我们身上担负着三界安危的大事。我放不下你,就一直没有喝下去,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就在我准备阻止的时候,她已经把药水喝下肚。

我站起自己庞大的身躯,也流下了泪水,我说,“玛丽你怎么那么傻,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只是接受不了梦想的破裂,我喜欢的还是你,不管你是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只是我的蛇怪之身已经被激发,我已经没有权利再爱你了。”

这是我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愤怒发狂,以至于提早变成蛇怪,失去了和妻子儿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就连现在的我都不明白,当时的我怎么会发如此大的脾气,在之后的上万年,我都会抬头思考,反思。

玛丽吞噬药物后,就把自己封闭在专门为修罗设置的牢狱中,这个牢族只有葵碟拥有钥匙,我就去求她,她愤怒的拿起一把剑直指我的脖子。

她愤怒的质问我:“你为什么辜负我的姐姐。”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笑,只有两根丑陋无比的牙齿,

我回答:“我并没有辜负你姐姐,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破碎的美梦。现在的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你的姐姐。而不是梦中的翅悠。”

平时天真无邪的葵碟竟然说出了一句特别有哲理的话,她回答:“有时候,往事并不如烟,你的一时冲动,毁了你和姐姐的未来。我可以放你进去,能不能挽回姐姐的心,就只能看你了。”

我看着关闭的大门被葵碟打开,熄灭的希望又一次被点燃,当一个蛇怪飘进阴暗又熟悉的密室时,我才明白该来的始终要来。玛丽的身体悬浮的空中,全身被汗水沁湿,我明白是孩子要出生了。我心喜若狂,就准备帮玛丽接生,可是我的身体太过强大,手指根本就无法触碰玛丽。

我焦急着看着玛丽痛苦挣扎,嚎叫,却束手无策。

我痛苦的望着可爱的妻子,用嘶哑的声音安慰道:“老婆,忍忍,孩子快要出生了。”

玛丽听到我喊她老婆,手中一把黑色的剑直接插向我的胸口,一抹鲜艳的红色娇艳欲滴,“你帮我我很感激,不过我不允许你侮辱我。”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是一只丑陋无比的蛇怪了,再也没有权利说爱,更没有权利做孩子的父亲。我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痛苦挣扎,看着她满头大汗淋漓,而我只能露出丑陋的獠牙,作为一位旁观者,站在自己妻子面前。

浓密的雾气在密室里扩散又聚拢,分开。

直到最后,孩子的叫声响起,刺破浓郁的雾气,我笑颜逐开,就去为玛丽寻找食物,玛丽刚生完孩子,身体一定十分虚弱,需要食物补充体力,可是我走遍结界的百里之地,穿透无数浓密的雾气,却没有找到一颗向日葵,只有丑陋无比的妖兽。

最后无法,只好猎杀妖兽拿到玛丽身边,玛丽身穿黑衣,头发凌乱,面带微笑的看着孩子。

我用火焰开始炙烤妖兽,妖兽庞大的身躯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油黄发亮,肉油慢慢滴落。

但是我知道,妖兽虽然表面光鲜,其肉却酸涩难咽。为了孩子,我只能选择为自己刚刚临盆的妻子做妖兽的肉。

玛丽看到油黄发亮的肉后,把孩子放到我的手上,孩子见到我竟然破涕为笑,他双手塞进嘴里,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玛丽举起手中黑色的剑就去挖兽肉,然后放进嘴里,大口的吃起来。

我问玛丽:“你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吗?”

玛丽没有抬头,她继续吃肉,

“以前的记忆,我几乎全部失去。也忘记了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只能让孩子从我的姓,就取名叫玛瑞吧!”

我听到后,虽然很想说孩子的父亲叫黎目,他很爱孩子,但是没有,日子随风而逝,

又过去了十年,这十年,我每天都陪在孩子和玛丽身边,看着小玛瑞渐渐的长大。

玛瑞经常问玛丽,“我父亲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玛丽就把玛瑞抱进怀里,轻轻的摇曳,她说:“你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十分爱我,也十分爱自己的孩子,母亲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帮你父亲包扎伤口,看着他凯旋而归。所以以后母亲帮谁包扎伤口了,就说明他就是你的父亲。”

小玛瑞就开心的笑了,他拍手叫好,他大喊:“我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我的父亲是个大英雄。”

我听过后,内心苦涩,却不知如何回答,小时候的玛瑞,每天都会坐在我的头上,抚摸我粗糙得皮肤。

我还是改不了口,叫他们老婆和孩子,他们开始不同意,但是最后慢慢习惯了。

当玛瑞五十岁时,已经到了休习灵术的时刻,玛丽却苦于没人和孩子对练。玛丽对我说:“你陪我五十年了,看着孩子渐渐长大,就像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的未来,可不可以成为孩子最大的敌人,在未来的日子和我们作对,”

成为孩子的敌人,我听到玛丽的祈求后,内心再次如天崩地裂,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却要被孩子记恨。不过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玛丽的请求。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这片区域最强大的霸主,臣服于我的妖兽不计其数,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玛瑞的敌人。

转眼间千年过去了,玛瑞进步神速,修为很快就到达黄级第三重天,我好不容易召集的手下都被玛瑞屠杀干净,最后只好亲自上阵。

第一战,玛瑞输,第二战输……

他输了五千年,却从未放弃过,我感到很欣慰。不愧是我蛇怪黎目的儿子。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但是就在玛瑞六千岁时,他的剑却悄无声息的落在我的脖子上。

此时的我热泪盈眶,我想说:“孩子好样的,爸爸为你骄傲,爸爸死在你的手里,死得其所,”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答应过玛丽,这辈子都要做孩子的对手,让孩子的童年不再寂寞。

让孩子知道生的意义。活着的价值,为了掩饰自己的泪水,我说:“孩子,你杀了我,就没有玩伴了,你放了我吧!”

其实当时的我真想死在他的手里,但是他却收起自己的剑,黝黑发亮的剑,玛丽一直配在身上的剑。

他说:“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已经没有必要杀你了。”

说完他就走了,这样的日子转眼间又过去了四千年,玛瑞每天的乐趣就是抓我,再放,再抓。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有妻子和儿子陪着,这样的日子,我感到很幸福,即使我没有让黎明族拜托那可怕的诅咒。

******

三千年后,我的生命到了尽头,我就把玛丽和马瑞叫到身边。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老婆,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着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始终还是食言了,我就要死了,孩子你能叫我一声父亲吗?”

马瑞望着我,眼角突然落下两行泪水,然后他一头扑进我的怀里:“黎目,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亲爹,但这些年有你陪着,我觉得很幸福,一点都不觉得寂寞,爹。”

我听着马瑞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我用沙哑的声音说:“唉。”

然后就闭上了双眼,内心想就这么死了吗?

可我感到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就在我陷入永远的沉睡时,我竟然听到玛丽说:“小傻瓜,其实我并没有吃可以让我忘记记忆的药丸,因为我始终都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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