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叫些什么!”祁玄渊面色不善的抬手,一记掌风劈过去,隐含怒意。
男子实实挨了一掌,飞倒在地,弓着身子捂住胸口,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鲜艳的红色落在枯叶上,很快渗漏到地面底下去。
正在此时,洞内又飞快钻出来一人,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
红色妖眸死死盯着那双搭在叶浅肩膀上的大手,身体不由自主闪过去欲将人夺过来。
祁玄渊察觉到他的敌意,将人往身后一推,快步迎上前。
两人瞬间厮打在一起,不时有高树轰然断裂倒塌,众人站在原地一脸震惊。
林中劲风飒飒,叶片纷纷扬扬飘落。
两道身影快如闪电,交织在一起又骤然分开来,空气中流动着层层气波。
这才是高手之间的较量,他们根本是一点也插不上手。
强风阵阵,逼得众人连连后退,以袖掩面。
叶浅支着下巴坐在大石头上,视线紧随两人,偶尔激动开口,“王爷,攻他肋骨!”
“王爷,小心他的右腿扫堂。”
“王爷......”
司离痕冷冷瞪她一眼,怒得血气上涌,出掌更加用力。
见他一分神,祁玄渊猛的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男子应声往后倒去,捂着腹部抵在一颗断头大树上,面色痛苦。
众人看的专注,没发现这边晏息已经挣脱藤蔓,飞身往司离痕跑去。
随着一道身影闪过,司离痕周身烟雾四起。
鹿真鹿严往后看去,绑着的人已然不见,地上只剩断裂的藤蔓。
祁玄渊衣袖捂鼻拨开迷雾,眯着眼往前探去,却被一小手攥住衣角。
低头看去,只见叶浅淡淡摇头,“别追了。”
祁玄渊转过身,眼神探究的盯着她,略显不悦,“你跟司离痕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我是被他给抓来的。”就算是有关系那也是仇人关系,叶浅一脸漫不经心。
“那为何噬影唤你夫人?司离痕又明显对本王有敌意,他到底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祁玄渊忽地紧张起来,抓着她的双臂,紧紧摄住她的双眼。
“兴许是看上了本姑娘的美貌,这才掳了我去当他们的谷主夫人。”叶浅认真的回望着他,面色毫无波澜。
祁玄渊依旧盯着她,眼底包含些许恼意,“以后行事本分些,少招蜂引蝶。”
“我......”叶浅顿时哑口无言,愤愤往山下走去。
烟雾散去,众人纷纷往这边围聚过来。
祁言卿面色怪异的盯着两人,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纷纷下了山,留下一片狼藉尸首纵横的林间。
“上来。”祁玄渊翻身上马,对叶浅伸出手来。
叶浅一愣,茫然的望着马上的男人,一身玄色缎袍,沾染不太明显的乌黑色干涸的血迹,发丝微乱,却丝毫不掩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
“不是不会骑马?”说着,他将手又往前递了递。
叶浅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并无空余的马匹,回过头来不情愿将小手搭在他的掌心,低声嘟囔,“谁说我不会骑马了,那日不过想偷个懒罢了。”
祁玄渊用力一提,将人环在胸前,“坐稳了。”
“驾!”马儿应声飞奔出去,叶浅受力往后一倒,后背撞向他坚硬的胸膛。
一时间,两人皆是微僵,神色略显不自然。
叶浅轻轻抓着马鬓,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了挪。
马儿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平稳前行。
“本王倒是很好奇,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从那守备森严的幽弥谷中安然无恙的逃出?”祁玄渊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她光洁的侧脸,靠的近了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肤色红润白皙有光泽,如同水蜜桃般,让人看了就有种想咬一口的欲望。
身后嗓音骤然响起,叶浅莫名回头看了看。
脸颊不经意间擦过他温热的薄唇,带着一丝他灼热的气息。
肌肤相碰的那块皮似乎在隐隐发烫,痒痒的。
受惊般连忙回过头去,揪着鬓毛身子又往前挪了挪。
祁玄渊心中闪过些许异样的情绪,舔了舔唇瓣。
“你再往前可就掉下去了。”倾身往前,嗓音暗哑低沉,似是故意逗她。
叶浅伸出手肘往后一撞,小声威胁,“王爷再不正经我可真动手了。”
祁玄渊低低笑着,胸膛微微发震,好听至极。
此时已是皓月高照,地面一片白皑皑,清冷皎洁。
两人骑行在队伍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多半是祁玄渊说着,叶浅乖乖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下了马,叶浅如同解脱了般一个劲往府内冲。
“这两日落下的课我会让夫子给你补上来,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叶浅头也不回的冲后面敷衍摆手,脚步不停。
马背上的男子顿时哭笑不得,从她入府来,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婆妈了。
回到菡萱院,只里屋亮着一盏灯。
透过窗户只见习怀正拿虫子逗弄着一只鸟儿。
鸟儿满屋子飞不愿与她靠近,习怀则仰着头在屋内追来追去。
女子满面愁容的盯着那只不搭理她的鸟,“你是不是也在担心着叶姑娘,所以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
叶浅轻轻推门而入。
阿白情绪激动起来,在屋内上方盘旋着啼叫几声,直直冲向叶浅的肩膀。
小脑袋埋进她的脖间,不断蹭着她的发丝,乖巧极了。
习怀也是一脸惊喜,快步跑到她跟前站立,“叶姑娘,你可总算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可有受伤?王爷整整两日未睡,全城搜寻你的下落,奴婢差点以为你遇害了呢。”
叶浅顺着阿白的毛,抬头淡淡一笑,“没什么事,这不是安全回来了。”
“是是是,姑娘肯定是累了,奴婢现在叫人准备准备,姑娘洗漱一番,也好早些休息。”说着急急往外走去,拐进侧院。
叶浅抱着阿白疲倦的倒在床榻上,看着头顶的床幔,不知不觉的眯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习怀推门走进,正欲叫唤,却见人已睡熟,无奈的摇摇头,轻手轻脚的替她捻了捻被角。
吹了烛灯,又关门退了出去,遣散屋外一群侯着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