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虽然长得丑,但是从未担心自己娶不上媳妇。令人遗憾的是,我还从未有过经他人介绍谈恋爱的经历,想起来我都抓耳挠腮。
我央求丁娜,咱们模仿一下谈恋爱的,就像演小品,我们假装都不认识,然后坐在一起相亲。
我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坐在丁娜对面,问她叫什么,是干什么工作的,父母在哪里上班,丁娜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不配合我。
我摇晃她的肩膀,你别笑了,咱们试试吧。
我都急死了。
她乐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人生不就是演戏吗,演一段又有何妨。
丁娜摆手说,这种没有的事她做不来,她说我是个老顽童,行为古怪,光想着歪门邪道。
实际上我是童心未泯。
胖子跟小姐姐优点是互相知根知底,感情牢固,小打小闹,破不了镜。缺点是彼此亲密无间,审美疲劳,若有外遇,破镜难圆。
我一旦跟她结婚,稍有不顺,就给父母打小报告,会让我无地自容。对于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举案齐眉,要么上房揭瓦。
这么说,我并不是反对胖子。
不经意间,胖子就掉进自己挖掘的坑里,再身坚志强也留不住小姐姐了。
人一旦被迷惑,别说断肋爆头,就是折一条腿也在所不惜了。
我说的是胖子,我可没说不要腿。
老人与海的顽强就是保证自己要全身而退。
如果胖子不是被电弧熔断,小姐姐就像丁娜也会和别人订婚。
毕业在即,不能引火烧身。但是火来了,我也不怕。
大家都忙着写毕业论文,而写好毕业论文,最重要的就是参考书目。我们有一个老师一晚上就能写本书,书的后面大概有七八页都是参考某某书目的记录。
写作原来是如此的简单,后来我就学会了抄袭。找一大堆书,东拼西凑,物理转换,抹去痕迹,一篇像模像样的论文就出来了。
因为我不光给自己写,还要帮别人写,不采取这样的办法,根本完不成任务,而且所有人都是这么写的。
大材没有,小用一把尚可。
因此他们还很感激我,说写得太好了。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泡图书馆。
图书馆不可以随便进,我只能在分类卡片里检索,寻找需要的书目。
然而就在我出来回宿舍的路上,我碰到了老仝。
图书馆在主楼二楼,正好是吃饭点,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我俩互相对视,就像老顽童和别人比试,谁先动谁输。
我跟梁博数数的时候,几乎不眨眼,因为我眼睛小,睁一半就够用,所以很聚光,而且白的多黑的少。所以犀利。
这个家伙挺可怜,我很能理解他,就如我当年怀疑梁博和丁娜有染。他俩吃顿饭,我都怒火中烧。
所以老仝看我一如我看他一样。
他身材敦实,像《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纯一个车轴汉子。
我俩倘若支驳起来,我那点功夫都派不上用场,他会把我捏成九阴白骨爪。
这里也不是动武的地方,卸我大腿有些悲惨世界了。
好在图书馆的老师也下班,我随着她们就出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先把腿保住再说。
接到恐吓电话,一般有两种原因。一个是跟金钱有关,收了不该收的钱。另一个是跟女人有关,泡了不该泡的妞。
打恐吓电话的人,一般有两种人,一个是很倒霉,花了钱没办成事;另一个是很窝囊,没管住自己的女人。
老仝如此,也是下策中的下策。因为慈梅根本就没跟过他,枉费一片苦心。
临到毕业,老仝也没吃着腥,所以把仇恨都记到我身上了。
我也是一冤大头。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找他谈一谈,把事情说开了,甚至爆头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能保住腿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既然他是车轴汉子,就应该勇于承认自己是冉阿让。
当然这事我找到了梁博,让他牵线搭桥。
梁博并不知道其中细节,满口答应。
但回来的结果是没什么可谈的。
拒绝谈判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兵戎相见,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