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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没有脑袋

如果说那柄石剑是巨人之剑,那这巨大雕像便是能挥舞这柄巨剑的持剑人,只见那巨型雕塑腰部以上都隐藏在淡淡云雾之中,从腰身下的服饰可以看出,是一套朴素的长衫,没有花纹,也没有配饰,显得有些普通。

随着剑光的飞近,巨人更多的样貌映入毛毛眼帘,云雾中可以看到巨人左手收束背在身后,右手微微前身,纤细的手掌,仿佛遮天蔽日的巨幕,停留在巨剑上方。整个雕塑绥靖虽经不少岁月,长出了不少青苔藤蔓,但仍给人一种澎湃的肃杀之意。

由于还没见到那被遮盖的雕塑绵柔,毛毛有些好奇的伸头仰望,似乎在回应毛毛的祈求,这时一轮骄阳从雕塑身后的云中撒下万般光芒,整个雕像周围的云雾好似镀上黄金,好不辉煌气派,而雕塑像是一道巨大的身影横亘在他们身前,让他们感觉无限渺小。而此时,毛毛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为什么没有脑袋!”顺着毛毛的视线看去,整个雕塑在这股光辉中像是一道巨大的阴影,隐约显露这轮廓,但到了脖颈以上却戛然而止,这雕塑竟没有头颅!

“禁声!”似听到了毛毛的呼声,熊烈竟第一次违背成凤的要求,斥责了毛毛一句。这大如洪钟的声响,险些吓的毛毛从剑上掉落下去,连忙抱紧熊师兄大腿,看向成凤师姐,像是在控诉,“你看他说话了,赶紧揍他!”

但师姐并没做出反应,连同对毛毛颇为爱护的刘芸,也沉默的赞同师兄的态度。这山门雕塑的头颅乃是青云宗的禁忌,如若外人敢拿这个戏言,青云宗弟子少不得一番争斗。

似受先前影响,接下来的路上毛毛在未曾言语,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路上的一切。越过雕塑的巨大山门后的一片平坦山坡,零星布满仿若世俗村社般的房屋,按照地形大致分为五片地区。一处长满青油油的稻苗,一处不时传出阵阵兽吼,一处热火朝天仿若市井,一处寂静肃杀仿若深潭,最后一处则偶尔传出阵阵诵读之声。在正式拜入宗门以后,毛毛才知道这正是青云宗药堂、灵兽、火炼、剑门、灵书院五脉所属的外门势力,这都是后话。

几道剑光此时正朝那传出阵阵诵读声音的方向前去,山势逐渐升高,远处已将可以看到那高耸山脉上的隐约仙境掠影。而此时毛毛一行人已经降落在靠近山门的一处低矮山头,此处地势仅比那山门平坦之处高的有限,像是平地上的一处土包,放在青云宗并不起眼,在周围也存在数座高矮不一的山头。

虽然其貌不扬,但进入山包范围,毛毛明显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山包虽面积不大,但灵花翠竹遍布,一座座精致竹楼点缀其间,好似人间仙境。路上也偶有书生打扮的男女弟子,纷纷向众人行礼,然后好奇的看着毛毛。

他们此时正行向那最大的院落,他们山主刘三首的宅邸了。似早已收到消息,此时宅邸门已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正在等候众人,园内青石铺路,路旁点缀不知名花草山石,像是经过设计摆放,一路上美景让毛毛接连惊呼,更神便是那路过的一道长廊,每扇窗棂外都是不同美景,搭配窗棂旁的横幅,真是让人赞叹设计之人的巧思,仿佛一幅幅生动画卷,让整座宅院富有书卷气息。

长廊过后是一栋临湖的亭榭,一位与这场景气氛格格不入的身影正端坐在一个石凳上,旁边一位与刘芸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正端着一碗汤药立在一边,看到刘芸一行人,连忙将碗塞到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手上,向刘芸迎来。

“芸儿,你怎么这般任性,快让娘看看有没有伤着。”看着久违的娘亲,刘芸心中苦涩瞬间翻涌,委屈的啜泣起来。成凤师姐与她娘亲连忙将她扶到一边,三围女人窃窃私语,竟都哄着眼眶,偷偷抹泪。

毛毛现在感觉有点尴尬,熊烈走到那猥琐男子身前一礼,然后就跟一个树桩一般,一动不动,坚决执行成凤禁言的命令。只留毛毛跟那男子大眼瞪小眼,毛毛此时也从这样貌回想起当初做过的怪梦,这定是吕正明的师傅刘三首了。只是看着那一口接一口如同品茶般喝着汤药的中年男子,毛毛瞬间头大,我该说什么呢?

作为小辈,毛毛决定自己应该打破这尴尬局面,上前学着熊烈一礼:“我叫毛毛,见过前辈。”说完看着依然沉默大中年男子,毛毛挠了挠脑袋连忙补充:“我是刘芸姐姐的朋友啊,她是您女儿吧。嗯......您女儿真棒!”

听着毛毛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刘三首脑袋上青筋直冒,心想他家这小祖宗离家出走怎么就带回来这么个东西,我女儿当然棒了,但听你这么说我怎么不太舒服。

“咳,咳。”轻咳了两下,看了眼已经情绪缓和向着走来的刘芸一行人,跟熊烈吩咐道:“你先带这毛毛小友安顿一下,我先跟你师妹了解下情况。”

......

然后毛毛就被熊烈没头没脑的给带到了一处位于外门角落的小院落,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留下毛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们这一个门派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毛毛无力道,这人生地不熟,毛毛也不敢到处乱逛,只能呆在屋里等候消息,也不知道刘芸答应的加入青云宗她会不会提起。好在此处安静,带庭园的小屋环境倒也不错,毛毛便安心在庭院里修炼了起来。虽然安时节此时正处冬季,那澜涛山脉也正大雪封山,但在这青云山脉却依然是鸟语花香的宜人环境。

不知修炼了多久,毛毛睁眼后已经月上高楼,连忙取出储物袋的灵食果腹......

......

而此时的刘三首府邸,他已经听女儿讲述完经历和她对吕正明的一些想法。一想到女儿险些遇刺被害,他淡然的气息也是一滞,心里也很恼怒。这严长老一脉简直欺人太甚,我们灵书院一脉向来与世无争,以往也百般迁就。这次幸好女儿平安,否则也定让他见识书生一怒。他想着过段时间去拜会一下师傅,灵书院也不是任人揉捏,这么多年了也该让其他几脉知道,当初走出那人的山脉,可不是轻易被人辱没的。

在答应下刘芸收留毛毛的请求后,就让自己的夫人陆瑶送她回去休息了,这从小被当作宝贝的刘芸,这些天也经受了不少挫折,虽然心疼,但看到女儿成长他心中还是有些欣慰。

一想起白天所见的那位毛毛,他心中已有定数,虽未言语过多,但他相信自己女儿的决定。只是可惜正明那孩子了,这仇到时让那姓严的老匹夫一并偿还,想到这刘三首忍不住再次咳了起来,对着月亮一时不语。

......

第二天一早,毛毛就被敲门声吵醒了,来人是那人见到的一位十一二岁的童子,那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的可爱样子,让毛毛很是羡慕,更坚定了一定要遮掩面容的决定。虽然对这位全身包裹的古怪客人感到好奇,但李丕还是将收他为外门弟子的消息相告,毕竟以后就是师兄弟,然后先带毛毛去外事堂领了制式衣衫、储物袋与飞剑法器。

而后又带着毛毛大致参观了,这灵书院外门的几处重要之处,每月领取俸禄与交接任务的外事堂,换取功法秘籍的传功殿,负责宗门戒律的戒律堂,然后就是灵书院特有的天符阁。“青云宗五脉各有特色,药堂擅长炼丹术,灵兽一脉专职驯养灵兽,火炼一脉擅长驱火锻造,剑门则是战力最强,而我们灵书院则是擅长符咒之术。”李丕讲解道,“这每一脉都各具特色,所以修行中有所却之物都可到各脉换取,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单独设立其他各脉的楼阁。”

毛毛听的津津有味,原来这宗门中还有这么多类别,修行也远非当时自己所想,看来跟刘芸前来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再一番介绍完后,毛毛也被李丕送回了庭院,昨日他刚见过这人今日便被吩咐入门,李丕心想这定又是一位走后门的人,这一来就能住上甲等小院,不由得心中一妒,不过他也住不了多久了,着排位赛也快开始了,遥想自己艰难的修行,他也唏嘘着告退。

其实他也错怪毛毛,他根本不知这外门院落根据灵气浓度多寡分为甲乙丙三等,数量依次增加,以一年一役的擂台排名战决定分属,以毛毛四品后期的水平大致只能住在丙等,在甲字去无一不是练气十层的弟子,只要再进一步筑基便可入内门。

毛毛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就要遭遇的艰难,此时他正一脸兴奋的躺在床上,终于入门了,可惜刘芸姐姐没在。想到这里,毛毛心里有些落寞,他有种预感,他与刘芸要有很久不能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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