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冬天,从来都是老天爷收人性命的季节,一些上了年纪的富人都熬不过的冬天,更别提一些贫苦的人家了。
昭和一十二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孩子,冷不冷”
“娘,我不冷”
山林间,一座破旧的茅草屋中,一对穿着不太厚实的母子,围着一个火炉,火炉上烧着不停冒出热气的茶壶。妇人抱着孩子尽力的躲避着四处吹来的寒风,可惜这茅草屋四处漏风,无论怎么躲,总是我就冷风吹到这对母子的身上。
人在寒冷的时候,就会想一些暖和的场景。
小孩看着七八岁,被冻的瑟瑟发抖,被妇人抱着蜷缩在一起,上下牙床不停的碰撞。
“来,喝一口,喝一口就不冷了。”女子说着拿出一个破旧的碗,里面装着热气腾腾开水。
少年人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接过女子手中的碗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娘,你也喝。”
看着懂事的少年妇人眼角湿润的接过破碗:“铉儿,懂事儿了,赶紧睡觉吧!等明天天亮娘再把这房子修一修,多捡些柴火卖,给铉儿买件棉衣。”
妇人说完便拿出一床破旧的被子,给已经躺在茅草堆的儿子盖上,也躺在儿子身边,沉沉的睡去。
小孩子叫叶铉,父亲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眼看冬天来临父亲想给媳妇儿子买一身棉衣,再男子上山打猎过程中葬身虎口,男子的去世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而叶铉母亲刚开始还可以靠给别人缝补衣服度日,但一场大火烧毁了房子,只剩无家可归的母子二人。
因为再救火中,邻居为了救叶铉被大火吞噬,村子里的人一直在暗地里说叶铉是扫把星,母亲为了避开村里人的言论,才带着刚刚七岁的叶铉,躲到山中靠平时卖柴火为生。
外面大风夹着雪花,地面上的雪花越来越厚,渐渐吞噬了下山的道路,也注定这对母子在这个冬天都下不了山。
“嘶,好冷啊!这是哪?”
叶铉再次醒来时,而他唯一的感觉便是冷,刺骨的冷。
当他睁开眼时,能看到的就是漫山遍野的雪白。
做梦了?
记忆中的自己,应该是在跟一堆狐朋狗友聚会,结果被灌醉后便睡着了。
吼吼吼
突然,一阵吼叫声,让叶铉彻底清醒。
叶铉一惊“卧槽,有老虎?”只听一声破碎的声音,被冷风吹的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应声倒下。
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的老虎出现在门外,而自己则被一个脸色青灰的妇人紧紧的搂着,妇人已经没有任何生机,显然是被冻死了。
而那老虎,缓缓向着叶铉走来,吓的叶铉闭上眼睛装死,老虎上来朝着妇人的尸体嗅了嗅之后,张嘴便咬向妇人的手臂,显然这老虎已然饿了许久。
老虎将妇人,撕扯到一旁叶铉眯着眼睛,偷偷一看,那老虎已经开始啃食妇人的尸体。
“曹,富贵险中求拼了”一个翻滚来到老虎身侧,抓起一块石头朝着老虎头部砸去。还没等老虎反映过来,叶铉已经骑在老虎背上,用石头拼命的砸着。
片刻后,叶铉双臂无力身下的老虎已经死了,头生生被叶铉砸了个稀巴烂,而此时的叶铉浑身向被抽干了力气,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知道,当极度的精神紧张消失,力量会越来越差。
半个小时后,叶铉渐渐恢复了过来。第一感觉是冷,第二感觉自然就是饿,看着血肉模糊的老虎,再看着地上已经被老虎撕扯的过的妇人尸体的打扮,叶铉知道自己穿越了。
记忆中,这位妇人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宁愿自己冻死,都要保护孩子的母亲。
叶铉忍着饥饿和寒冷,用那床破被子,把妇人包裹起来,在院子里用一把破旧的菜刀挖着。
这寒冷得冬天,地表被冻的像铁一般坚硬,叶铉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挖出一个长方形的坑,拖拽着将妇人得尸体放到坑中,并用破被子包裹住。
埋葬完母亲的叶铉浑身没劲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能坐这儿,没被老虎咬死,别感冒病死啊!”念叨着起身回到屋中,用破旧的菜刀剥下老虎的皮,好不容易撕下块儿肉便在炉子上烤了起来。
吃完老虎肉,叶铉便裹着虎皮,躺在稻草堆中休息了起来。
........
连续下了三天的雪,太阳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漏出了头。
一间破屋中,走出一个披着虎皮的少年人,正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叶铉。
他本来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古武世家的传承人,也是某个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因为一次醉酒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
喝酒醉死,真是一个丢人的死法。
不过现在的他要是没功夫考虑前世的事情了,因为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现在,距离他穿越到这里,已经过去三天了,其中两天都处在过度脱力中度过,还好破屋中有些粗盐和柴火,让他度过了最虚弱的时候。
看完这个“叶铉”的记忆后,叶铉心中有几个字形容。
真是一个倒霉孩子。
通过记忆他知道山的东面有一个村子,也就是之前叶铉出生的村子。
但因为大雪覆盖了整个山,而唯一一条下山的路也被堵死了。
修房子,找食物叶铉现在必须做的两件事,只能在这里待到开春,雪融化后,再下山去,也可以借着时间把这具,不是很健康的皮囊调养一下,毕竟做一些劳动,再加上有老虎肉这样的大补之物,有个几个月总能让自己变的更强壮。
“看在同名同姓的份上,我姑且就帮你活这一世了。”叶铉对着天空喊道。
看着院子里的坟堆,不禁陷入回忆,也不知道前世的母亲知道自己喝酒醉死会怎样伤心。
故国难舍,故土难离!原来以为自己足够洒脱,怎料事到临头,一切成了真实,去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
最重要的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属于自己的归属感!归属感!
“我骨子里始终是个外人啊!”
叶铉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无声的华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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