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望着萧薰儿紧闭的房门,眉头深锁。他已经在门口徘徊近一个时辰了,一直颇为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自从几日前萧薰儿从娘家回来,便一直闭门不出,至今已有三日了。每次送进去的饭菜,都没有动多少,几乎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无望为此颇为心焦。但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换成自己,也很是需要一个人清静清静的。将心比心,他这几天任由萧薰儿作践自己,一直没有怎么干涉过。只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不成了,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受得起这日日夜夜不吃不喝,消耗身子呢。思及此处,无望不再多虑。抬手敲门。扣了几声,没有人应。伸手推了推,门似乎已经被从里面反锁了。“熏儿,我是无望。开门。”无望一边推门一边喊道,“熏儿,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都在里面呆了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的。开开门,让我看看你,好吗?”无论无望怎么敲门,怎么呼喊,屋里竟似没有活物一般悄无声息。“少爷,让我来!”小厮二福将无望往边上让了一让,朝屋里喊了一声“少夫人得罪了。“便直接抬起脚踹了进去。屋内没有点蜡,只见到从门缝和窗缝处射进来的光线遥遥打在床边上娉婷却略显消瘦的身影上。萧薰儿静静倚着床沿,手里拿着一个自己成婚时陪嫁来的首饰盒,没人知道她这样坐了多久了。无望放轻脚步,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妻子,心中掠过一丝丝的不忍和心疼。他在萧薰儿身边坐下,轻轻盖上她手中的首饰盒,覆上她苍白的手。触手冰凉。“熏儿……”无望叹气般的换道。萧薰儿双眼无神,在触碰到无望温热的手心的时候竟似受到惊吓一般,继而轻轻反握住手中的温热。她抬起双眼,定定的看着这个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两颗晶莹的泪珠没有预兆的滚滚而下。“无望……我怎么办……我没有娘了,我怎么办……没有人再疼我,没有人再给我做好吃的,没有人再在我胡闹不听话的时候凶我了……我怎么办,无望……”“有我……一切都有我呢……”无望揽住了萧薰儿颤抖的双肩,近乎盟誓般的低囔着……两日前,无望和萧薰儿打赌输了,同意陪她回门访亲。刚到得萧王府外,就瞧见一溜的仪仗队伍,前前后后将王府围的水泄不通,甚是庄严。“啊,这是怎么了?”萧薰儿大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丢下无望便要往府里去。被无望一把拉住。“你拉我做什么,你没看见这么大阵仗么,肯定是我阿玛出事了……”萧薰儿焦急的跺脚。无望握了握她的双肩,定定的看着她深褐色的眼睛。“你别急。我们本就是突然拜访,怎的也需要让人去通禀一声,如此冒冒然闯进去,于理不合啊。况且,你阿玛是皇亲国戚,高风亮节。就连一直虎视眈眈的御史台都抓不到他一点错处,能有什么问题。再不济还有个那么疼你的太后呢。”萧薰儿看了看无望,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便着小厮上去通报,顺便问问出了什么事情。这小厮也是个伶俐人,看那些手执长矛的必定不好相予。他且绕过兵士,冲里面自己认得的看门家丁不住的使眼色。那家丁会意。和兵大哥耳语了几句,便小步朝着他跑来了。“哎,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莫不是廉亲王犯了什么事儿了?我们家少爷和少夫人回来省亲呢,看这阵势都不敢贸然上前,都跟后面等着呢。”“嗨~我们老爷多清廉一个人,哪会犯什么事儿啊。里面来了一个大人物,所以才这么戒备森严的。”家丁满不在乎的说道。“是我们家小姐回门了吧?我去给老爷说一声,和那位通禀一声就可以进去了。你去通知下小姐和姑爷,劳烦他们再等等,这会子老爷还和那位还在书房议事呢。我立马进去去通报。”看着家丁消失在门内,小厮回身回禀无望和萧薰儿。得知府内无事,萧薰儿心下稍安。“你啊,遇事不可再这般急躁了。”无望略带埋怨的看了萧薰儿一眼。萧薰儿吐了吐舌头:“我也是担心嘛……也不知是来了甚么大人物,这么大排场。不会是皇上吧?啊哈哈……”萧薰儿立刻像没事儿人一样开始打哈哈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府内老管家就亲自就出来迎接无望他们进府去了。“钟伯,来了什么人?好大的排场……”萧薰儿疑惑的问道。“小姐慎言。”老管家神色紧张,凑近了低声耳语道,“来的是皇上。听说你们回来省亲,现都在厅里坐着等小姐和姑爷觐见呢。”“啊,真是皇上。无望,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萧薰儿自小受太后疼惜,和皇上的关系也甚为亲近。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感,一路蹦跳着往正厅而去。“哎,熏儿……且慢着走,当心你爹又责骂你。”无望无奈的在后头摇头跟上。来到正厅。厅上首位坐着的便是当今天子,气度威严自不必说。“熏儿,你和无望此次回来省亲,主要是来探望你娘的吧?”觐见过后,皇帝和诸人开始话家常。只是此话一出,萧薰儿即是愣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阿玛,满目疑惑。”阿玛……我娘怎么了?“廉亲王抚了抚发白的胡须,轻叹了口气。“老钟啊,带熏儿去看看夫人吧……”萧薰儿实在是不能相信,两个月前还精精神神送她出嫁的娘亲,如今竟脸色发青的卧在病榻之上。呼吸微弱,看着竟似不大好了。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惊天闷雷,一下子把萧薰儿打傻了。“娘……你怎么了娘……太医,我娘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娘亲病了!”萧薰儿急得不停的拉着身边的人问她额娘的状况,眼里水雾迷蒙,显然是被当下情形骇得不轻。“哎,大小姐,夫人怕是……”老太医摇了摇头,收拾药箱出去向皇帝复命了。无望拧了拧俊挺的眉,坐在床边给岳母号脉。越号越是心惊。望着萧薰儿投来的眼神,他实在是不忍心告知他,岳母已是不久于人世了。“来熏儿,不要打扰娘亲休息了,我们出去说。”无望想将人带出去好好安慰下,奈何任他怎么劝说,萧薰儿就是死拉着她娘的手不放。“我娘到底怎么了?”萧薰儿不依不饶的询问,似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一个一个都要瞒着她。床上躺着的,可是她的亲娘啊!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的亲娘啊。“爹,你为什么瞒着我。我娘到底病了多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萧薰儿望着缓缓走进来的廉亲王不住的问到。廉亲王双鬓斑白,双眼布满血丝,没有出声。颤抖的嘴唇泄露了这个战功赫赫的老将的悲痛之情。“熏儿……不要怪你爹……是娘,娘不让你爹告诉你的……”说话之际,萧夫人竟慢慢醒转过来,看似精神好了不少,脸色也没有方才那般灰白了。“娘,您病了怎么不叫女儿知道?怎么不叫女儿守在您身边照顾您?是不是您觉得女儿成家了,就不要女儿了,呜呜……”萧薰儿握紧母亲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萧夫人支起身体,用爬满青筋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揉了揉熏儿的头。“傻孩子,你就算为人母了,也还是娘的熏儿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不要你……娘也不想丢下你。但这个命啊,半点都是不由人的。娘这个病,已经拖了好几年了。现在能看到你成亲,有了个好归宿,哪怕娘立马去了,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我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萧薰儿预感到这可能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但是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一直不停不停的说着同一句话。娘,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都知道……小时候您打我骂我,都是希望我能懂事;现在您不告诉我您生病了,是怕我在夫家心系您,落了什么不好……我都知道……娘,我会好好的,和无望一直好好的,不会让您再操心了……是夜,萧薰儿和她额娘同榻而眠,念叨了一整宿的知心话……第二天丫鬟来伺候洗漱的时候,发现萧夫人的身体已经冰冷了……而萧薰儿还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双目发红,一夜未眠。萧夫人大葬后,无望和萧薰儿尚未来得及起身回府。外面就有皇帝的太监总管带来了那位的旨意。皇帝对萧夫人的死深表沉痛,并叮嘱廉亲王不可过度悲恸,伤了根本云云,另外下赐了些许布帛珠宝等物以示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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