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色降临,似乎给院子披上了层神秘的面纱,月光朦胧之下显得愈发妖艳。
一众乞丐横七竖八在草席上躺着,一时间呼噜声回荡整个院子,呲,有人点亮了煤油灯,狗蛋硕大的身子,爬了起来,三步并两步。
这是要去茅房,轻轻推开木门,一阵哆嗦,这外面可真冷,寒风有些刺骨。
狗蛋想着速战速决,快步跑到了茅房,正解开裤子,定睛一看,何时茅房外有了个人,狗蛋有些暴躁。
“哪个泼皮,大晚上走路一点声音没有。”狗蛋以为是哪个乞丐跟着他,一声不出。
哗啦啦,裤子一提。
一出门可给狗蛋一个大激灵,月色撩人,一袭黄衣长裙,眉眼带笑,樱桃小嘴,一抹红晕,那琼鼻似是点睛之笔,此等美人勾勒的抚媚动人,又显得楚楚可怜,宛若邻家姑娘。
一时间,狗蛋痴了,从未见过如此动人女子,咕嘟,吞了一口口水,自己,自己这是。
这是说书人口中的凄美爱情?我狗蛋遇到了人间绝色,这是月亮高高挂,我狗蛋人生达。
狗蛋正思绪飞舞,久久没回过神。
“小郎君,这月色戚戚,小女子心儿怕的紧,可否伴吾身边,也让小女子心神得安”。
声出及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狗蛋心里怦怦直跳,恨不得一把揽过美人腰。
一阵香风钻入狗蛋的鼻尖,美人不知何时已到狗蛋身侧,挽着狗蛋的胳膊,“走嘛,走嘛”撒娇起来。
狗蛋双眼迷离,随美人迈步而走,思绪却早已飞走,幻想着醉卧美人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美好生活,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正欲出门,一出恭乞丐,看到了狗蛋往门口走去,眼睛却是逼着的,而且他的身边,似有朦朦胧胧的窈窕身影,不由一惊。
心里其实怕的紧,没来由一声怒吼,“狗蛋,你,你干甚么,东东东西”怕的有些结巴,喊出来也是想叫醒狗蛋,更是给自己壮壮胆,更想叫醒屋里的兄弟们,一起看看什么情况。
一声怒吼,狗蛋似乎有些清醒摇了摇脑袋,黄衣女顿时现身,喵呜一声嗷叫,冲向喊叫乞丐。
狗蛋又被迷惑,脑袋耷拉了下去,呲,黄衣女双手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对着刚才大吼的乞丐,噗。
一爪子探入了脑袋,被刚起来的一众乞丐看的清清楚楚,一脑一白。
“妖,妖怪!”。
“救命,救命啊有妖怪。”
飞哥拿起锄头站了出来,“不怕我们,我们人多。”
一种乞丐拿着农具对准黄衣女子,小王也早就起来,看着黄衣女子长长的指甲,这,这不是和七大巷白衣人一样的东西。
黄衣女子见被众人发现,所幸不在隐瞒,脸上突然长出来黄色的毛发,眼睛瞳仁变成了黄色,在晚上发出了亮光,牙齿也变得尖尖的,活脱脱一只行走的猫咪。
狗蛋也清醒了,看着那黄衣女子后悔不已,自己早就该察觉,院子里怎么可能有女人。
突然空气似乎有些尴尬,黄衣女子变成猫身也不见动作,众人举着农具,腿却直打弯。
小王一步跨了出来,举起锄头就对着黄衣女子,一锄头下去,嘴里还喊到“给他报仇!”。
砰,一锄头打到了地上,猫妖身子灵巧一躲,一群乞丐嗷嗷冲了过去。
翻转闪腾,人没打到,倒是几个小乞丐身子上多了几道猫爪印。
“让开让开”,飞哥一盆泼了过去,他们几个在后面捣鼓,弄了半天的童子尿,噗,猫妖来不及闪避,身子上沾了不少尿液,那味道令人作呕。
怒了,似乎没什么用,一把就扑向了拿着盆子的飞哥,飞哥拔腿就跑,抵不过猫妖的速度,那张嘴突然变得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上午。
却被顶飞了出去,小王身子冒了白气,脑子里一股猪哼哼声,感觉四肢有无穷的力量,一把扑倒了猫妖,猫妖还想反抗,却感觉小王重千斤,和那大白猪一样,爪子对着小王抓去,呲呲,火星直冒。
一只猫能抓得动猪麻,不能,小王感觉自己要变成了一只猪,鼻子一直开始哼哼,飞哥箭步冲了过来,一锄头对准猫妖的脑袋。
呼,周围忽然黑暗起来,整个院子充满了黑气,众人脑袋有些晕,昏昏沉沉。
“你我本是好鸳鸯,日日爱猫如爱人,万般呵护只为我,求神拜佛終有妻,生活美满美名扬,奈何苍天不仁,猫妻猫妻,芷若芷若,从此阴阳两相隔,奈何桥上不识君。”
几个乞丐突然七窍流血,跪在地上,头疼欲裂,飞哥握着锄头也开始颤抖。
小王一见事情不对,张嘴喊了出去,哼,哼,哼哼。
院落里,一声声猪声回荡,众人清醒,飞哥一锄头,噗……
血,染红了土地,一点点浸入,小王压着得猫妖变成了正常大小得猫咪,不过脖子处有一道痕迹。
东街四巷,挂了白藩,那一晚,已去者四人。
后来问小王,小王沉默,只说那芷若也是可怜之人,不过杀了很多人,奈何人猫殊途,天道不允。
没有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有那四具冷冰冰得尸体,被黄土一点点,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