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阳光正好,处处野花满地,草长莺飞。
慕容煜身穿黑色猎装,骑一匹枣红色骏马纵横驰骋,后面的侍卫,大臣,王族亲贵们也骑着马跟在后面一路飞驰。
这时,林荫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头正在奔跑的驯鹿,慕容煜勒住马,张弓搭剑,正好一剑射中,驯鹿立即倒地。
一旁的臣子亲贵们齐声高呼:“陛下剑法超群,英勇无双。”
南宫若雪骑着一匹白马跟在队伍后面,前面的欢呼声如海浪一般震着她的耳膜。
可是,她却完全看不到他,走在队伍前面的那个权势倾天的男子,被那么多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又岂是如今的她尚能轻易靠近的。
太阳落山时,慕容煜带领着这支狩猎的队伍满载而归。
士兵们架起了篝火,将打来的猎物拿到火上烤,顿时,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在望不到边际的草地上飘散。
男子们围着篝火端起酒杯,大喝酒行令,热闹非凡。
女人们穿着五彩缤纷的猎装,尽情的追逐嬉闹。
南宫若雪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眼前的一切,抬头遥望星空,繁星点点,霎时美丽,如此美的春夜里,就连吹在脸上的风都是暖的。
顾子骞轻轻的走过来笑道:“为何只是站着,累了吗?”
南宫若雪摇摇头笑道:“身在高墙大院,看到的只是院子里四角的天空,好久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夜晚了。”
顾子骞道:“公主受苦了!若是累了,就回帐篷里歇着。”
南宫若雪笑道:“子骞哥哥还记得吗?当年本宫第一次见到子骞哥哥之时,子骞哥哥也正骑着一匹骏马弯弓放箭。那时,觉得天下怎有这样英武的男子,简直惊为天人。”
顾子骞躬身笑道:“公主过誉了,当时失手射中公主,公主仁善,最先在意的不是自己的伤口,反而是一条小生灵的死活。”
帝王的金帐里,慕容煜手中端着酒杯,眼睛却一直望着帐外那一对谈笑风生的男女,他看到她冲着他笑,这笑容令他热血上涌,嫉妒的发狂。
谁知睡至半夜,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南宫若雪寝宫的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了。
一个醉熏熏的黑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南宫若雪吃了一惊,拿起床边的软剑挥了过去,对方很轻易的躲开了。
来人出手快如闪电,几下便夺过软剑,又嗖嗖几下点住了她的穴位。
直至透过窗外的光亮,看到昔日那张熟悉的面容,南宫若雪方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高不可攀的南诏皇帝慕容煜。
他眼中含着戾气对着她冷笑:“朕而今只剩下一只眼睛,满身伤痕,你可满意了?”
南宫若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被点住了穴位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他用铁钳一般的手臂将她拼命用尽全力控制在自己怀里,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在他的蛮力之下碎掉了。
这样一个女子,让他爱之如狂,又让他恨之入骨,甚至让他发疯,他有时候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了。
一夜的狂风骤雨终于结束,他喘息着解开她的穴位躺在她身侧。
南宫若雪怒气冲天,她抽出软剑风驰电挚一般朝着慕容煜挥去。
慕容煜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躲过了一招,他反手一掌击打出去,南宫若雪连连后退。
慕容煜飞身过去,又是一掌,反手握住南宫若雪白皙如玉的手腕,在身后贴近她的耳边,话语森冷如冰:“怎么?还想再伤我一次?告诉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南宫若雪:“你,卑鄙,放开我……”
慕容煜冷冷一笑将怀里的人狠狠的朝地上一甩,纵身离去,只一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南宫若雪此生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而欺辱她的人却是她此生最心爱之人,这不能不令她伤心欲绝。
她整理好衣服,抱紧双肩,在清晨的冷风里呆呆的坐了半天,方才慢慢的走回去。
远远的看到清荷追出来,焦急的问道:“公主,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南宫若雪疲惫的摇摇头,她跑回帐篷里,拉过被褥倒头便睡。
清荷和如烟担忧的望着她,不知道她们的公主殿下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一切都结束了吗?”南宫若雪不知道,还记得初识时,他曾经对她那般好,为了救她,宁可伤了自己也必取一碗心头血。
还记得那年上元节时,他专程为她放过的烟花,那个时候,她被他抱在怀里,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男子可以对她那样好。
还有,他为她买过的乳糖圆子,是那样香甜,他那时只管看着她吃,眼神里只有宠溺。
可如今,为何一切都变了,他变得让她害怕,让她不寒而栗,难道是因为他成了至高无上的皇帝,所以便不必再爱她如宝?
南宫若雪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围猎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因为没有新的布料赶制单衣,清荷和如烟只能想着法子将冬衣的棉絮拆开取出来,再改成单衣来穿。
这一日,南宫若雪突然接到长公主寄来的信件,长公主在信里告诉她,昔日她派人秘密研制的叫做“火药”的新型武器,如今已经有了很大进展,相信不久便会能有所成。
南宫若雪闻听此消息,很是兴奋,自从她穿越以来,便想着自己虽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也许能用己所长,做一些大事情。
长乐国是弱国,如若想不受欺辱,唯有变得更加强大。
此时,南诏国上下,均在传闻,南诏皇帝陛下马上要大婚了,据说未来的皇后是南诏贵族之女,端庄大方,温柔娴静。
消息传到南宫若雪的耳朵里,她自然是难过的,想来这世间很难有花好月圆,比翼双飞的美好姻缘,有的也不过是别人的传说罢了。
至晚膳时候,依旧是粗茶淡饭,一碗粥,一个馍,一碟腌菜,以前锦衣玉食的她却早已习惯。
谁知刚刚拿起碗筷,外面便有人进来,侍卫抬着一顶软轿闯进来,为首的侍卫高声喊道:“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