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杰摩,你恢愎得挺不错,照这样下去,你很快便可平安出院了,你再努力地坚持一下吧!”
洛杉矶的一家精神病院,在一位年轻的护士正和窗户里的人说着话,窗子上封着铁丝网,这家精神病医院附属于洛杉矶市监狱。
墙角里孤独地蜷缩着一个五十来岁,身强力壮的男人,他叫杰摩,一头黑发长长的,却十分的凌乱,他身上的衣服是美国监狱通用的横条纹制服。
他不时缓缓地把头抬起来,两眼无神地打量着周围。
可见,他正处于深重的哀愁之中。
“杰摩,典狱长对你的遭遇非常同情。平日里你是那样的老实巴交。然而,要是有一天那可怕、神秘的红斑爬上你的右手手背时,你总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像凶神恶煞。这究竟是什么让你总想干出毒辣、残忍的事来?”
“典狱长怀疑你肯定患有神经疾病,才将你送到这里来观察治疗。”
“在主治医师莱蒙医生的治疗下,这一段时间,你气色好多了,典狱长为此非常高兴。”
“每当你犯病时,你就会变得异常活跃和激动。”
“你知道吗?你一旦犯起病来,与真疯子没有什么区别。还好,疗养之后你又变成了正常的杰摩。”
“谢谢你,你总是这样牵挂我,我有些难为情。”
杰摩不再说什么将头低了下去,正出神地望着地板。
护士一见到杰摩不再言语,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良久,杰摩依然如同泥塑一般地待在那里。
突然,一滴硕大的泪珠从他的眼中滑出,淌过脸颊,最后直接摔落在灰尘满地的地板上,渗湿了一小块地板。
“天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人人都说,我不发病时与正常人一样,非常地安静,做起活来也从不偷懒,然而我,这手上……手上这恐怖的红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杰摩十分惊恐地看着自己右手手背,他有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在他的手臂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垢泥。
他在察看时,那令人胆颤心惊的红斑不见了。
这种神秘的红斑怎么会出现呢?它一旦出现,我总会……变成了一个恶魔……为什么当我心态平和之时,像现在一样,红斑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道我是两种本性的混合体,第一种是正常人性,第二种则是魔鬼人性?
为什么当那可怕的红斑显现的时候,我就变成了疯子一样,我不再是正常的我,不论什么凶狠毒辣的事我都敢做。
每当那红斑消失了,我又马上变回了正常的我,而那时候,痛不欲生、无可挽回的心情向我滚滚袭来,已做下的错事、恨事任凭我怎样忏悔,也是挽不回了。
只要红斑一旦出现,我便变得像豺狼虎豹一样凶狠、残暴。上帝啊,您叫我怎么办!
这么说我真的患有神经病……要不然,我的身上怎么会流着魔鬼撒旦的血液?
每当我回想、思索这一切的时候,莫名的恐惧总像要把我给逼疯。
“……我是这样被人贱看,遭受到魔鬼咒语的人。”
杰摩在地上翻来覆去痛不欲生地。
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待他的情绪略微地平息下来,他又同刚才一样蜷屈在地板上,像一只正在舔伤的野兽,上气不接下气,两眼依旧目不转睛地看地板。
过了一会儿地,情绪失常的他又恢复到了常态。
他在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这时往日的一桩一桩罪行又像青蛇一样,将他缠绕住,那一个个心惊胆寒的画面又开始在他的眼前摇晃。
他脑海中时时浮现出红圈,像鲜血染成的一样。这些红圈在不停旋转着、放大再放大,最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新的小红圈在刚消失的大红圈附近产生,一样旋转、放大,最后消失。
杰摩快要完蛋了!以前他负下的血债太多了,他整日整日像在地狱里被索命鬼追似的,如今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惊恐中大叫一声,直挺挺地站起来。
“啊!杰摩,怎么了?”
杰摩吓人的叫声,把那个护士引来了。
“我……我……”杰摩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做噩梦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护士在杰摩的身旁站了一会儿,看到杰摩安静了下来,便走开了。
这时恶梦初醒的杰摩,疲惫地坐下了,一件件往事在脑海里浮现:
哦!这件事我想起来了……住院之初,莱蒙医生告诉典狱长说:
这种病的症状真是太奇怪了,每当病人犯病的时候,手背上必然出现红斑。至今,在世界范围内的医学界还找不到先例。
我对杰摩这种病也许是一种由遗传造成的。这种病的成因我还没能掌握,其他情况,有待我进一步为他治疗后,再做定论。
尽管他们故意压低嗓音防止我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然而他们的说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正如莱蒙医生所讲,我身上的这种可怕的病真的是先人遗传所致。
多年来,我们家族先祖的身体里都流淌着这种使人变成像恶魔的血液,那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我的身上流着的那种血液,一旦让我激动起来,我立刻由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一个凶残的魔鬼。”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惩罚我!”
杰摩的他双手抱着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尔后又呆呆地望着地板。
这一天的黄昏,医院和监狱一般死寂。
然而,就在此时,杰摩却又观察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现象。
有一道光一亮……一闪……一亮。
杰摩计算着闪光的次数。
“2次……15次……2次……”
就在杰摩的心中疑惑不解的时候。这种,光亮又射了进来,这一次闪动的次数同前一次一模一样。
“2次……15次……2次……”杰摩又在心中默黙地数了一遍。
这种利用反射阳光所做的暗示,杰摩早已教会了那时正年幼的包勃。这种暗示就是利用镜子反射光线,根据光线射在物体上的次数,来表示出字母A、B、C……的排列。
反射一次使可以表示A,2次可以表示B,3次可……,依此类推的话,第15次则代表字母O。
“2次,15次,2次,这就是字母B、O、B,是包勃!”
杰摩暗暗地说。
杰摩的儿子名叫包勃,如今已是13岁了。这种童年时的把戏他仍然没有忘记,但是,杰摩不知包勃是在何处把这样的信号给传递过来的。
实际上,这些光线只是从房屋的天花板折射进来的光。
杰摩抬眼察看天花板上,光线从被漆过的天花板的一角,一个用来透气的洞那里射进来。
杰摩马上把他的床推到了那个洞口的下,床上垫一把椅子,将头伸出洞外。
他的头从洞口伸出去,但肩膀以下却被卡在里面,没有法子,他把头转向四周寻找有没有办法出去。
属于一栋一层楼建筑物,杰摩所在的这个房间。为每个房间只住一名病人的单人间。
在这栋建筑物的邻旁,有一栋二层楼建筑物,那栋楼一个房间住有5~6名病人。
而在那栋二层楼楼顶上,包勃正爬在上面,将镜子拿在手上,利用那夕阳最后的光向那边传递着他的暗号。
杰摩看见包勃了,与此同时包勃也见到了他父亲的头,他朝父亲挥了挥手,好像在说:“爸爸,我在这儿。”
一转眼,包勃就消失了,屋顶上已找不到他的影子。
杰摩的心中像上弦似的紧张,赶紧竭力四处寻找。
包勃,你在哪里?
“如果一旦被护士或警卫发现,那可就麻烦了……”杰摩的心一下子揪得紧紧地,他担心极了。
包勃在屋顶上轻快地行走,像猫一样静寂。
他径直向父亲的方向爬去。将两只鞋用鞋带绑在一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光着两只脚丫。
他爬到了他父亲的身旁。
“爸爸,我在这里……”
“包勃,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杰摩非常严厉地问。
“爸爸,我是来救你出去!”
“胡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发现,你也会被关起来的!”
“我很想你!看你被关在这里面我的心里很难受。”
包勃诉说着,大颗大颗眼泪滚落了下来,他继续说:
“爸爸,有人协助我,他也打算把你救出去呢!”
“谁协助你?”
“赛摩叔叔。”
“是那个常笑容满面的赛摩吗?”
“对的,就是他。赛摩叔叔对我说过,他一定要想办法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我是个小孩,目标小,不易被警卫发现,因此我才悄悄地来到这里。赛摩叔叔让我交给你这把钥匙转。”
包勃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拿在手上。
杰摩瞅着那把钥匙和稚气未脱的儿子包勃说:
赛摩那个坏蛋一定又在使坏!肯定是碰到了为难的事,又想让我出马。
为了他不可告人的事,他竟指使一个才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来冒险,真是太卑鄙了。
“希望一个无知的孩子,拿着一把钥匙就来放走一个罪犯?”
杰摩怒火中烧,放大嗓音说道。
我是一名罪孽深重的罪犯,我已深恨以往的所作所为。我已痛改前非,而他却要引诱我重新走上犯罪的路。
“并且教唆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为救我来冒巨大的风险,此刻他或许正在心中暗自窃喜,这个无耻的家伙!”
杰摩脑海中一想起赛摩,心里便愤怒起来。
“爸爸,你快逃出去吧!赛摩叔叔说,你的房间外装布有钢丝罩,这些罩子上都上了锁,使用这把钥匙,打开锁便可以逃生。”
“包勃,爸爸不能这样做,过一些日子我便能出去了。”
“但是,赛摩告诉我,你从医院出来后将又要被送进监牢里!”
不错,爸爸确实在出院后还要继续坐牢。直到我刑满释放之后,我便自由了,我打算去做一个好人了……
我曾经对上帝立下誓言:出去后,决不干坏事了。
正因为爸爸干了坏事,所以要在牢中认罪服刑。
妈妈不在了,你是一个男子汉,一定要学会坚强,再也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赛摩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你要远离他,要不然的话,你也会和爸爸一样,变成一个囚犯的。”
“把这把钥匙扔掉,好好地记住我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
“你要向我发誓,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去找他。”
“好的……我包勃向爸爸发誓,若有背信弃义,天打雷劈!”
“好了,你走吧!”
杰摩用父亲的威严带着教训的口吻对包勃说完这些。
包勃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父亲,随后在父亲的视线下慢慢地从原路爬走了。
杰摩看着儿子离去。
“上帝啊!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的手背上不要再留下红斑!”
杰摩在心中暗自为儿子祈祷。
如果莱蒙医生说得没错,这种病可能是祖上遗传引起的。那么,包勃的身体中也一定流淌着这种疯狂的血液。
“假若他受到赛摩那个恶魔的影响,在神秘的红斑没有显现之前,一定要阻止他与赛摩的接触。”
杰摩一想到这里,使他又牵挂起了儿子。
一年多过去了。
在洛杉矶市监狱的监狱长办公室里,监狱长施米思、精神病主治医师莱蒙,还有两位女士4个人坐在那里。
两人当中有一位四十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气度不凡,举止优雅,两眼炯炯有神。另一位是一个金发少女,年龄在15岁上下,长相俊俏。
这位中年妇女就是洛杉矶市首屈一指的大富婆赫赫有名的德丽彼思夫人。
她现在是丧夫独身,天性善良,热心救助一些被迫做坏事的人,或生活在家庭不幸中的孤儿,或一些失足后的年轻男孩、女孩。
为了竭尽全力帮助别人,她将丈夫宽敞的房子和丈夫雄厚的资金用来成立了一个名叫“爱心天使园”的慈善组织。
那位貌美如花的少女佛若莲丝是她的独生女儿。她跟她的母亲一样善良仁慈。她的身材修长苗条,金发碧眼,眼睫毛又长又密,在当地容貌出众。
德丽彼思夫人一心想让爱女来继承“爱心天使园”的事业,佛若莲丝也有这方面的兴趣和志向。
因而她经常跟随母亲一道去监狱、贫民区走访。
这一天,她便坐在监狱长办公室的椅子上聆听大人们跟母亲的谈话。
“夫人,烦劳你在事务繁忙中能抽时间来这里。恳请您收容一个……”
夫人一边听监狱长的讲话,一边不住地点头。
“此人名叫杰摩,是我们管辖的一名囚犯,他的遭遇很让人同情,目前他患有一种匪夷所思的精神病。有关这方面的情况,请精神病主治医师莱蒙博士来介绍一下。莱蒙博士,请你同德丽彼思夫人讲一讲情况吧。”
莱蒙博士站起身来。尽管他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博士,年纪不过三十二三岁,但他是精神病学专家,而且在遗传学方面也颇有建树,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一点自以为是的孤傲架子。
莱蒙博士有宽厚的额头,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熠熠发光,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肩宽体阔,体态修长,魁梧高大,英姿勃发,帅气十足,身上的肌肉块发达饱满,男子汉味道十足。
并且他的下颔削挺,双唇紧抿,给人一种毅力坚韧的印象,每当他面带微笑时,微启双唇,露出一口洁白如雪的牙齿,十分诱人。
每当他微笑时,眼睛总是放出温情脉脉的光来,看上去显得那样的平易近人。
“这个病人的例子非常的罕见。”莱蒙博士说道。
正常时,杰摩是一个胆小慎微,诚实厚道的人。每当他遭受打击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惊人的精神病。
在一开始发病,他的右手手背上会有一个圆形的红斑出现。
随后,他便表现出了一副出人意料的凶残毒辣的模样,杀人放火、偷盗抢劫什么都干得出来。
一旦他清醒了,他的内心就会渐渐地趋于平静,这时,他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恨不已。
我多次见到过他在睡眠中,会经常做一些噩梦,在梦里哭喊,梦话不断。
据我治疗分析,我又对他的背景进行了调查,他的病源是祖上的遗传疾病。
我亲身前往他曾经生活过的贫民区去,找到了一个和杰摩父亲同时代的穷工人,他认识年幼的杰摩,他告诉我说:
杰摩家族成员的身体里世代流淌着一种令人恐惧的血液,据传,在他们家族的每一代人当中总会出一个像杰摩这样的人。
平常,他总是保持沉默寡言,然而,一旦遭受打击或心情抑郁时,右手背立即便会出现红圈。一开始的时候圈是粉红色的,渐渐的颜色会加深,当那个红圈的颜色成为鲜红色时,那就大事不好了,他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凶狠残暴。
‘在杰摩父亲的身上也有这种情况,我们都躲他远远地,即便与他们交往,也是十分小心,不敢惹恼他们。’
我把那个贫苦工人对情况的介绍作为调查参考的依据,对杰摩发病时的精神状态作了一番比较。
调查后发现:发病时,他处于一种完全的癫疯状态。
他之所以这样,完全因遗传所致,杰摩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人。
“我把他的病况向最高法院汇报,法院依照杰摩在作案行凶时患有精神病发作的特例,因而裁定他不必为此负相关的法律责任,目前已下达了无罪释放的命令。”
德丽彼思夫人听完介绍后,点了点头;而在一旁一直凝神地倾听他们谈话的佛若莲丝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当她闻听莱蒙博士讲述杰摩的不幸遭遇,她眼里饱含着同情的泪水。一听到莱蒙讲杰摩被无罪释放时,一颗悬着的心才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正如博士所言,杰摩今天已释放。”监狱长施米思说。
今天早上,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杰摩本人。杰摩原以为他走出精神病院后,还要在牢房里度过五六年时间。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激动,以至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然而,他又要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让人不能不为他的生活担忧。”
社会上的一些人对于刚从监狱出来的人,总会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他们,拒他们千里之外。
为了防止杰摩遭受到社会上这样的打击、引发他的疯病,因而我们必须对他进行关心和爱护。
也就是说,尽量把他交给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让他避免遭受打击。
另外,还要对他进行适当的职业训练,以减轻他生存的苦恼。
“因此,德丽彼思夫人,真希望您能将杰摩收留在你的‘爱心天使园’中,我愿意为他的人身作担保。”
“以后……”医生接着说。
“我会每个星期都定时为他诊断一次,假如有犯病的症状,我将会立刻送他回医院。”
“我都听明白了,我很愿意收留他这么一个让人同情的人。”
德丽彼思夫人饱含同情地说,佛若莲丝见到母亲答应做这样的善事,心中十分高兴。
“十分感谢您,夫人,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再为杰摩担心了。我现在就去把他带来。”
没过多久,一位护士将杰摩来了。
杰摩的形象已经焕然一新。他身穿一套旧西装,替代了那单调的横条纹囚服,里面所穿的是监狱长送给他的衬衣,看起来似乎有点小的领子雪白。
他的胡子刮去了,头发也是刚理的。
他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精神状态今天格外的好,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走起路来称得上是英姿勃发。
“恭喜你!杰摩。”莱蒙伸手与杰摩握手。
“谢谢,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精心护理。”
杰摩激动得热泪盈眶,紧握住医生的手,随即把医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夫人,这就是杰摩。”
监狱长伸出一只手来,把杰摩介绍给德丽彼思夫人。
随后,告诉杰摩要将他送到“爱心天使园”的事。
杰摩仔细地听完监狱长的讲述。
“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爱护……可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目前我没有去爱心天使园的准备!”
“怎么啦?杰摩,你怎么不打算去呢?”监狱长有些气恼地说。
“不,你们误会了。你们对我的爱护我很感激,只不过我想恳求爱心天使园再多收留一个人。”
“谁……他是谁?”
“我14岁的儿子包勃。”
“那么,包勃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入狱,我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的母亲在哪儿呢?”
“我的妻子早就不在了。他被安排在贫民区的一间小屋里。听说,那时,他常常和我的朋友赛摩住在一起……”
“什么?你是说那个‘笑面’赛摩吗?那可是一个十足的浑蛋呀!你不应该让孩子与他呆在一块?这多可怕呀……”
是啊,我以前叮嘱过他不要再和赛摩待在一起……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我想他也许与街头流浪儿为伍,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我担心他会沾染上坏的习气……
假如……假如……他的手背上也出现同样红圈的话……那么……每当我想起这个,我就寝食难安。
莱蒙医生,据说我这种病是源自祖上的遗传。那么,我的儿子也肯定会受到这种遗传,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赶紧找到他。
“我要让他接受到爱心天使园的爱护和医生您的治疗。”
杰摩的一些话充满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抚之情。
“哦,我理解你的心情,那么,你怎么去找你的儿子包勃呢?”
无论如何,就是找遍整个洛杉矶,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据我估计,他目前还应当待在贫民区里,我打算先去那里看一看。
“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我会带他一起赶往爱心天使园,到那时,还要恳请莱蒙医生和监狱长向这位仁义善良的夫人说情,恳请她将收留我们父子!”
说完这些,杰摩双膝跪地,双掌合十,泪流满面。
德丽彼思夫人感动得双眼湿漉漉的,她女儿的长睫毛上也挂着晶莹的泪珠。
杰摩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在场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了。
大家都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
与此同时,牢里的钟声响了起来,它是提醒犯人吃饭的。
杰摩就这样走了。两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也许他正在焦急地寻找到他的儿子包勃吧!
医生、监狱长还有德丽彼思夫人大家都在为杰摩担忧。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关于杰摩的音信。
将近3年的时间又过去了,杰摩还在竭力寻找他的儿子。
他先要寻找到“笑面”赛摩的踪迹。
赛摩的年龄在45岁上下,他开了一家修鞋店来作表面掩护。
赛摩是个黑社会流氓团伙的头目,有数十名手下。
他致力于教唆和调教未成年人当窃贼、小偷,对于成年人,则鼓动他们去干敲诈勒索抢劫的事。
他再从中非法牟利,把那些钱用在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上。
警方早就盯上了他,但是,赛摩是一个老奸巨猾诡计多端的人。每逢作案之时,总能做到奸巧的布局,而警方也苦于没有确实的证据对他无可奈何。
平日里,他面带笑容,待人和善,做活卖力认真,与四周人们的关系处得融洽,因此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我才是洛杉矶黑帮的老大!”赛摩总是自命不凡地对手下人说。
“什么警察啦,社会贤达啦,都他妈的是地地道道的笨蛋。”
赛摩在心中嘲笑这样那样的人。
杰摩去过那些坏人经常出没的地方,但并没有找到包勃。
“真幸运,包勃还是个听话的孩子,并没有与赛摩搅和在一起。”
杰摩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那么,他一个小孩子在这世界上怎么生存呢?哦,他应该有17岁了。
也许他在某个商店做工,不,这不大可能,人们要是知道包勃是我的儿子,没有人会用他的……
“也许他已经成了个流浪四方的流浪儿了。”
杰摩情不自禁地想着儿子包勃现在的悲惨生活。
包勃也许已瘦得如干柴片了,一双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眼睛,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见到人便飞快地躲开。
杰摩心痛如刀。
他感到包勃已成了一个叫花子四处流浪。
他再一次来到了贫民区的闹市,寻找有关包勃的踪迹。
他不停地寻找,3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儿子包勃。
在6月里的某一个日子,满怀忧郁悲伤的杰摩,漫无目的地来到了一个人山人海的广场上。
恰逢这一天,郊区的赛马场进行赛马比赛。早有很多人在那里守候了。不久,比赛的胜负结果,便会被张贴在广场的广告栏里。
一些购买了跑马票的人们,如潮水一般将广告栏围住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最后的比赛结果。
人潮在涌动着,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十分狭小,一些人奋力挤到跟前。
阳光十分强烈,人们的皮肤都被晒得黑红黑红的,一个个汗流浃背。
杰摩也挤在了人群中。
当他从人们的重重包围中挤出来时,正当他用手将额头的汗拭去时,手突然间僵住了!
“包勃!”杰摩大声喊了起来。
喷泉水池旁站着一位老者,从他的衣着上不难判断出他是一个有钱人。
他所站的位置离广告栏很远,也许因为他的视力不大好,他这才拿了一副望远镜来看广告栏上的内容。
有一位少年站在老者的身旁,那模样看上去很像包勃,他个子有些高,一头长发,这与年幼时包勃的样子截然不同,但杰摩还是可以断定:他一定是包勃!
杰摩惊喜异常,向水池那边奔跑过来,而当他站在包勃的后面时,像是惊呆了,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他的喉咙里好像塞满了棉花似的难受。
杰摩就以这种奇怪的姿式立在那里。
这时,包勃与那老者站在一起,他装模作样地看广告栏里的内容。然而,他的右手伸向老者裤子的后兜,那里面好像装了很多钞票。
老天爷!包勃原来成了个小偷!
“包勃……”
杰摩大喝一声,冲着包勃跑去。这一声大喊,把高度紧张的包勃吓了一跳,吓得把已偷到手的钱扔到了地上。老人这才发觉自己的钱被人偷了。
“快抓小偷!”老者厉声喝道。
“包勃,往街上跑!”
杰摩一把拉起包勃,两人从人群当中穿过去,他们不要命地狂逃,一直跑到广场的一条街上。然而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其中还有两个像便衣警察。
杰摩一看势头不好,依旧死死地拉着包勃的手猛跑。
我是一个曾经犯过罪的释放犯,如果被抓进去,将永远也没法释放了。
那个老者已亲眼见到包勃对他行窃,要是我们被抓住,人们将很快会弄清我与包勃的关系,而警方也会立即断定我是包勃的教唆犯。
然而,我的手背现在是正常的,他们也就不会原谅我了。
一旦真的被送进监狱,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可怜的包勃年仅17岁,按法律来判,会把他投到少年劳教所去,面对这种变故,他的身心会受到巨大的刺激,手背上也放会出现红斑,身上流淌的魔鬼血液那时便会涌动起来,他也就成为了一个凶狠毒辣的人。
“天哪!我受够了红斑诅咒的折磨,您不能再让我的儿子包勃遭受与我同样的罪。否则,他会悔恨终生的。”
杰摩一边拼命逃窜,一边对局势衡量判断着。
“无论如何,我们坚决要逃出他们的追捕。”
杰摩紧紧抓着包勃的手,他们穿过广场前的那条街,一个空旷垃圾场出现在眼前。
他们把垃圾挪开,露出一个铁盖子,下面通向下水道。
杰摩回身眺望后面,见追捕的人们还没有赶上来。
杰摩挪开那个铁盖子,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杰摩也顾不上这些了,跳身钻了进去。
紧接着,他把包勃也拽进了下水道,并把铁盖子重新盖上。
这是一口约2米深的古井,在它的下面还连着一个很宽阔的洞。
洞里面铺有旧地毯,在壁橱里,还放着一些家庭日常用的器皿。
这个地方原来是杰摩与赛摩为非作歹时的隐身之处。
眼前,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洞里没有储备食物和水。只有潮湿得发霉和泥土的味道。
“包勃,你一直在干伤天害理的事,是吗?”
包勃一声不吭,像不曾听到问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包勃依然保持着沉默。
“咳!你是我的儿子。”
杰摩长叹一声,接着问:
“包勃,你要如实回答我!在你的右手手背上有没有出现过红斑。”
“没有!真的没有!”
“你把手抻出来……让我看一看。”
杰摩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一根蜡烛,他将蜡烛点亮,将包勃的手背拿过来翻过来翻过去地端详着。不错,包勃的手背上的确没有出现过红斑。
杰摩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然而,他的心中仍然担心:也许红斑早晚有一天会来的。
他更加迫切地想,在包勃身上那可怕的病还没有发作前把包勃送到爱心天使园。在那里,包勃若能得到好心人的关心与爱护,在他的身上,红斑和悲剧也就不可能重现。
天色已晚,夜幕渐渐地降临了。
杰摩计划趁着夜色,把儿子包勃送往爱心天使园。
杰摩在心中想到这些,就询问包勃有关他这些年的生活。自从那次监狱一别之后,都去过哪儿?都干了些什么?
这些年来,包勃自不再与“笑面”赛摩来往后,便开始四处流浪,与一群流浪儿相依为命,渐渐地,干起了小偷小摸的事儿。
杰摩在倾听儿子包勃的述说。在包勃絮絮叨叨地讲述声中,那枝蜡烛点完了,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地洞里的寒意在加重,这对父子不由得在黑暗中将身体靠在一起,用这个方法来互相取暖。
包勃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激昂起来,最终竟然凝噎无语。
包勃是个身世凄惨的孩子,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去世了。那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包勃对过早离去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
父亲又因为犯罪,关入了监狱所设的精神病院。
那一次,他偷偷地跑去探望父亲,却遭到父亲的一顿教训。
从那以后的3年里,他在生活的酸甜苦辣中,为了生存,他成了一名扒手。
在这3年多的日子里,他无不在思念着他的父亲。
如今,父亲终于重获自由了,并在逃难中救了他。
这件事让他的心中温暧极了。
包勃一边诉说着,一边流着激动的热泪,这是痛并快乐着的眼泪!
包勃的每一句话,杰摩都刻在心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温馨地怜惜疼爱之情。
忽然,包勃的话音戛然而止。起初,杰摩认为包勃的情绪是由于过于激动了。
但是,当他的手触摸到包勃的脸时,顿时大吃一惊,包勃的脸非常冰凉,头垂了下来,浑身凉透了!
“包勃,我的包勃……你怎么啦?”
杰摩使劲地摇晃包勃的肩膀,包勃却毫无反应,身体僵直地包勃倒在了地上。
杰摩立刻将包勃抱起来,让他恢复刚才的姿势。
这时,杰摩已感到了自己的呼吸十分地困难。
“唉呀!不好!”杰摩在心中暗自说道。
“肯定是有毒气体,不赶快离开,便有性命危险。”
尽管,杰摩在心中已经明白这些,但是他的手脚早已不听使唤了。
虽然已经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包勃就会死去,但他使尽全身力气也没法把包勃移动。
杰摩目前的神志还算清醒,但手脚已经动弹不得了。
从杰摩和笑面赛摩开始使用这个地方起,已有五六年的时间了。长期以来,有毒气体不断从地下渗出聚集在这里,这才导致了杰摩父子双双中毒。
尽管,神志还算清醒的杰摩想要将包勃从井里挪出去,但他有心无力了!
尽管,他想救儿子的性命,却无能为力了。
“天哪!包勃……我的儿子就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杰摩心急如焚,但无论如何试图,他还是动弹不了。
无奈之下,杰摩闭上了双眼,他试图去拥抱包勃。可是,他的手已经僵硬了。
后来,他的头也垂了下去。
1个小时之后,那两个便衣警察已追踪到了垃圾场,他们在垃圾场周围找寻包勃父子。
“也许,他们往那边跑了。”当中的一便衣说。
“我断定那个年轻的是个小偷,而那个年纪大的好像不是他的同伙。”
“不好说!说不定那个年老的是团伙里的头目!”
“那他们逃到哪儿了呢?”
此时,有个小孩跑过一对这两个便衣说。
“叔叔,你们在找什么?”
“噢,小朋友,刚才有没有见两个人跑到这里?”
“我看到了!刚才他们跑到那下面去了!”小孩指了指垃圾堆下的铁盖子。
两个便衣按小孩所指的方向寻去,看见了一处垃圾果然有被人挪开的迹象,有一个铁盖子隐在那里。
两个便衣将铁盖子挪到一边,他们面前一口黑黝黝的古井,有一架旧梯子从井口通向里面。
两个便衣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顺梯子下到了井底。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又宽又长的洞。
有两具尸体赫然陈列在那里,令人毛骨悚然!
两个便衣猛然发觉在里面呼吸很是困难,以他们的经验判明这里面一定有毒气,因而,他们立刻返回了地面。
他们立刻向警察局求援,恳请派更多的人手过来。
经查明,警方认出其中的一具尸体,就是轰动警方的杰摩,闻听此事的人对此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警局的工作人员将这一情况向上司和监狱方面请示报告。
“怎么?杰摩的尸体在一口废弃的古井里?”
监狱长施米思打听了详情,并将这一情况告知了莱蒙医生。
莱蒙医生飞速赶来停尸间。
“真没有想到啊,施米思监狱长……”
“咳!这件事真让我十分难过,原本德丽彼思夫人的爱心天使园已答应将他们父子二人收留,没想到竟……”
“是啊!太意外了。”
“据说另外一具尸体是他的儿子包勃,真是莫名其妙!”
“是他杀害了他的亲生儿子吗?”
“我想不是!是井内有毒气体将他们父子窒息而死!”
监狱长依照两名便衣的呈报,一字不落地讲给医生听。
“什么!包勃竟也……可怜的孩子。哦!德丽彼思夫人一定也非常难过。”
两个人彼此心事重重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我想,应当让德丽彼思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好的,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办理吧,恰好我有一点小事要去麻烦她。”
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一个初夏的下午,年轻的莱蒙医生穿过了阳光灿烂的广场,朝目的地爱心天使园方向走去。
路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充满了勃勃生机,然而,此时莱蒙医生的心里由于杰摩父子的惨死让他充满同情。
唉!父子二人同遭不幸!真让人伤心。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不管就他们父子个人还是社会利益而言未必不算一个好的结局……
父子二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可怕的血液,这是他们上辈子祖先留给对他们的。他们若活着,一旦病症爆发,不知会干出多少恶劣的事来!
这对身受魔鬼诅咒的父子,这样中毒身亡,也许还算幸运的?
“啊!这或许是上帝的安排吧……”
莱蒙医生一边向前走去,在脑子里不住地想这些。
他很快就来到了广场,他穿过广场继续向前走,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
初夏骄阳似火,大地上散发着暖暖的气息。
到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将这个十字路口塞了个严实。
杰摩曾说过,他仅有包勃这么一个儿子,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了。
这么说,身上带有这种令人惧怕的遗传精神病的杰摩与包勃两个人如今都离开人世了。
“尽管他们父子俩这种悲惨的遭遇,深受世人的同情。可是,就全社会这个角度来讲,却是一条值得庆贺的消息,因为人们再不会遭受这种人的危害了。”
莱蒙医生立在十字路口前,嗅到了路旁树木的芬芳。
他计划在这里叫上一辆出租车,从这里打车到德丽彼思夫人的爱心天使园的路线最近了。
就在他准备挥手叫车的时候,却发现有一辆豪华轿车恰好停在他的身旁。
交通阻塞的马路,像一条僵而不死的百足虫,一辆车子一辆车子挨在一起,那辆豪华车塞在中间因而前进不了也退后不得。
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坐在驾驶座上,年龄不过十七八岁,一身少女的装束。
她行色匆匆,一双大而迷人的眼睛正急切地盯着交通红绿灯。
这个美丽少女身穿一件黑色斗篷。初夏的天气已燥热,她不时把滑落到胸前的斗篷整到身后去,以便绿灯一亮便立刻开车上路,她的双手一直紧握着方向盘。
站在车旁的莱蒙医生看着美少女的右手手臂。
多么美丽的手臂啊!皮肤洁白光滑,纤细动人,高贵而优雅的手!莱蒙医生被惊呆了。
年轻、风流的莱蒙医生,对于少女的美有种脱俗超凡的鉴赏力。他想再走近一些,企图将那只凝脂似的手看得更清楚一些。
当然,莱蒙医生只不过站在欣赏的角度上并非起了什么恶念,或者对美少女有什么非礼的行为。
然而,脸带面纱的美少女,一直没有回过头来,而莱蒙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莱蒙医生刚向前走了几步,通行的绿灯就亮了,刚才塞在马路上的车子,水泄一般地开走了。
美少女也手抓住方向盘,紧紧注视着前方以便跟上向前的车流。
忽然,莱蒙医生注意到她的右手手背上,他不由地惊叫一声。
“在那光洁的手背上,有一粉红色的红圈显显出来。”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莱蒙医生,大吃一惊,那不是魔鬼诅咒的红圈吗?
莱蒙医生惊骇之下有些站立不稳,居然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此刻,那轿车已开走了,汇入了滚滚车流中。
当莱蒙医生清醒下来,那辆豪华轿车已离医生很远了。
他马上追上去前记车后的车牌号,前方有轿车浓黑的尾气,又被其他车辆遮挡住,然而目光犀利的莱蒙医生,还是看清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莱蒙医生马上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片记下:126994.
当莱蒙医生写完号码之后,这时发觉,那辆豪华轿车已穿过了十字路口,开走了。
“红圈……撒旦的诅咒啊……杰摩父子死后,我以为世上不会有这种遗传精神病了,万万没想到……这种魔鬼的咒语还在人的身上存在着!而且是那样一个年轻的美少女……”
莱蒙医生的心中再也不能忘记那只带有红圈的手。
那双纤纤细手,白如凝脂,居然在右手手背上会出现粉红色的红圈。
待到粉红色变成血红色,那可怕的疯病就会猛烈地发作。
“难道,美少女成为狰狞的撒旦的女儿?也会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来……会不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成为嗜血成性的吸血鬼?成为善使歪门邪道的巫女……”莱蒙想到这里有些毛骨悚然。
莱蒙医生没有去德丽彼思夫人的爱心天使园了,而是改道去市监狱将此事报告给监狱长施米思。
闻听莱蒙的诉说后,监狱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将信将疑地说:
这让人难以置信,然而,你是个诚实的人。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看错,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难道在这个世上,还有别的什么人同样患有这种可怕的遗传病?”
监狱长施米思说完后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在他旁侧的莱蒙医生,则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花板。
这件事真的让人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深深地感到,一种非常恐怖的事正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