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航有什么脸面质问?
他不也用楚云倾来威胁贺北骁吗?
女人和孩子都是弱势群体,贺启航比贺北骁高尚不到哪里去。
两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初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头破血流,不择手段,谁也不比谁干净,只不过相对而言,贺北骁让楚云倾看得更加顺眼一点而已。
贺启航这男人,恐怕在他失去了双腿,又失去了家主之位后,就已经心理变态了。
“九爷。”贺北骁的手下提着孩子,一脸恭敬的等待指示。
贺北骁看也不看那挣扎的小孩,“既然二爷这么心疼那几条蛇饿肚子,把他们俩丢下去,给它们解解馋。”
贺启航抓着轮椅的双手青筋暴跳,“贺北骁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也在吓唬倾倾吗?”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让楚云倾陪葬。”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个孩子平日里虽然蛮横霸道,可一听到要把他们丢进去喂蛇,吓得脸色大变,年纪小一点的直接被吓哭,大的则拳打脚踢要挣脱钳制。
这两孩子中,小的是贺启航的儿子,他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可他很疼幼小的儿子。
另一个已经十四岁,正是当初差点被贺北骁弄去中东的贺龙,也就是贺老四的儿子。
“伤了倾倾,本不该轻饶,正好现在机会来了。”
贺北骁对贺龙当初害倾倾受伤可谓是耿耿于怀,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贺启航兄弟找死,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贺启航大怒,“都干什么吃的?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还不给我打回去!”
贺北骁冷笑,“你以为你有机会?”
“咦,你是在说他们这些废物吗?”
饶池一脸慵懒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可却毫不留情的一脚将贺启航的人给踹飞,然后用手理了理头发,以酷帅的姿势出场。
“贺老二,你这些手下也真够废的,我都还没有动手,他们就先趴下了,不中用!真没意思!”
饶池屁颠屁颠的走到贺北骁面前,“三哥,我又来了,你也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叫我,还好我正好赶上了。”
贺北骁扫了他一眼。
饶池嘿嘿的笑了,“其实吧,是姜砚告诉我的。大哥二哥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正好,你处理下,倾倾吓坏了。”
饶池已经看到被吊在蛇窝半空的楚云倾,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也忒狠了。”
他冲着贺北骁的背影大喊,“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三嫂报仇的!”
他指着贺启航,“玛德,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这么对我三嫂,看我不弄死你!”
贺启航咬紧牙关,脸色铁青铁青的,本以为今天一切都在计划中,却不曾想贺北骁会这么丧心病狂,他不能不顾及两个孩子的性命。
以贺北骁的狠辣,他绝对能做出把孩子丢进蛇窝,甚至还能眼睁睁看着蟒蛇将孩子吞掉的事。
明明都安排好的,家人也有人护着,贺北骁竟然轻而易举就将孩子抓来,他到底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
难怪当初小有名气,不太好惹的陈家,一夜之间就从江州消失匿迹,贺北骁太狠!
胜负已定。
贺启航只能选择妥协,“我放了楚云倾,你放了两个孩子。”
饶池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三嫂需要你放?三哥不会救她啊?”
即使落败,贺启航也没有认怂,脸色冷峻,可眼神却依然阴森骇人,“想救楚云倾,没有那么简单。只要我开口,她立即就会掉下去。”
“切,我才不相信。”
贺启航声音冷淡,“控制开关的地方,很隐蔽。你觉得,贺北骁速度快,还是我的人动作快?只要轻轻按下开关……”
他看了一眼被抓了当人质的两个孩子,用眼神安抚他们。
“还有,黄金蟒饿了几天肚子,楚云倾先下去,它们吞食了食物,一般会花个几天时间来慢慢消化。”
这言下之意很清楚,即使他们把孩子丢进去,黄金蟒也吃不了那么多。
“哦?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是得听你的?”
贺启航依旧保持他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态,“如果你不想让楚云倾死。”
饶池撸起袖子,“很好,你成功威胁到我了,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贺老二,你别以为我是傻子,那里面不止一条蟒蛇吧?”
他指了指不远处被人架起来的贺老六,又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孩子,“加起来一共三个,够它们饱餐一顿的了。”
贺启航声音冰冷,“那就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楚云倾的惊呼声。
饶池看过去,楚云倾的高度比刚才又降低了许多,那些蟒蛇只要稍微直起躯体就能够到她的脚尖。
“贺老二,你别太过分!”
贺北骁怒气冲冲折了回来。
“三哥,你的脚还好吗?”
贺北骁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脚,他上前几步揪住贺启航的衣领,目眦欲裂,“放了倾倾!不然我要你的命!”
贺启航见他如此,更加淡定了,说明贺北骁也没能成功将楚云倾救下来,既如此,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手中,不过他一句话的事。
他讽刺的道,“我的腿不是已经送给你了吗?”
要他的命?
那就试试。
贺北骁眼神冰冷,“贺启航,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贺启航一脸欠揍的表情,“九弟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回来求我了。”
“求你?你也配!”
楚云倾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她的脚距离地面也就两三米,那几条蛇的长度明显有三四米长,“贺北骁,快救我!”
她声音颤抖,哆嗦着唇,头皮一阵阵发麻。
太可怕了。
哪怕她之前很讨厌贺北骁,可现在对云倾来说,贺北骁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讨厌什么的,还是等她安全出去了再说吧。
贺北骁脸色铁青,面上虽然不显,心里早已急得要跳脚。
让倾倾在里面多待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对他也何尝不是煎熬?
“老四,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