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头,小刚想起谭老太太的话。谭老太太特意交代了,一定不能得罪叶颂夏。
“谭小姐,叶小姐是谭老太太的忘年交,老太太很是重视这个朋友。”小刚开口,语气严肃而冷硬,没有丝毫马虎:“希望谭小姐你和叶小姐好好相处,可不要徒惹是非让老太太不高兴。”
他用的词语是“徒惹是非”,谭颖瞳孔骤缩。都是在人堆里混的人精,说话留三分颜面,话里的意思也是绵里藏针。
她听得出来,这是小刚再给自己警告。意思就是谭老太太很重视叶颂夏,不管她和叶颂夏出现什么矛盾,在谭老太太那里都是她谭颖在惹是非,错的绝对不会是叶颂夏。
话说到此,她也应该明白叶颂夏不能招惹。不然的话,谭老太太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外姓人,而不是她这个自家的侄女?
“我明白了,”谭颖艰难地笑笑,转身对着叶颂夏却是长长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无异于让在场的贵妇名媛们眼珠子掉落到地上去。
要知道谭颖在这个圈子是什么地位,现在她竟然给叶颂夏鞠躬? 名媛贵妇们大气不敢多喘,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谭颖无视其余人,对叶颂夏诚心诚意道:“还请叶小姐不要怪罪,刚刚是我唐突了。”
“没事。”再别人家的底盘,人又拿得起放得下该道歉道歉,叶颂夏摇摇头。难怪谭颖能够在乎这个圈子有这么高的威望,这个女人做事情远比其他人要了不得。
叶颂夏看向小刚,开口道:“我们走吧。”
黑衣壮男们开路,叶颂夏跟在其后,小刚则是落在最后守护。这番阵仗,足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叶颂夏的重视。
众人目送他们离开,禁不住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谭老太太身边的人?”
“后边的男子我认得,那可是谭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啊,我们平时可是难以见到的。”
“看他们对待叶颂夏的态度,看来叶颂夏和谭老太太的关系却是非同一般。”
祝清襄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出,咬紧了大牙槽。
何茴之也是瞠目结舌,低声道:“这不可能,她怎么回认识谭老太太?”
按理说,叶颂夏才来C国多久,理应是人生地不熟才对。她这阵子都是住在何家,她们的人也都一直在看着她,哪可能她认识了谭老太太她们会不知道1
她这个问题无人可以回答,就连祝清襄也是满面迷茫之色。
叶颂夏跟着小刚往东侧走,在其后还有一排巍峨的别墅。别墅建造得和油画上的城堡似的,相当豪气唯美。到了中间最宽敞的正门,小刚才推门而入。
里边是一个校场,相当于十来个篮球场那么宽敞。小刚带领叶颂夏往前走,来到校场的最外围,这里有观景台,谭老太太就坐在上边,旁边是司墨湛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和谭老太太长相有些相似,剑眉锐目,生得人高马大面容黝黑。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旁边的人对他的态度很是恭敬忌惮,气场十足。正是谭老太太的长子,谭戈。
司墨湛面容平静,端坐在男子身侧。他举手抬足都是矜贵之气,相较于男子更为内敛,却给人的震慑干更沉更重,以至于让人不敢正视,周边人纷纷垂着头。
“小夏。”看到叶颂夏,司墨湛招手。
叶颂夏走到他身边,在司墨湛留着的位置坐下。司墨湛递过来一杯茶水,带着冰凉的温度,在这样燥热的时候喝上一口沁心凉。
“你们两人感情真好。”谭老太太出声揶揄。
司墨湛波澜不惊,叶颂夏笑道:“让您见笑了。”
谭老太太摇头,声音悠远而深长:“不,我只是羡慕。”
旁边小刚插嘴道:“以前老太太和老元帅感情也是羡煞旁人。”
“不要再提,都做了古。”谭老太太挥挥手,揉了揉太阳穴。
听得这话,边上几人面上闪过落寞神色。很显然,这些以前都是老元帅手下的兵,因而对老元帅也是真心实感。
“听说司总你拳法了得?”坐在谭老太太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出声问道。
他五官英朗,皮糙肉厚,一看便是常年在沙场上打滚的人。不仅干脆利落,身上还有一种军人特有的杀伐之气,他便是小刚的直属上司,李上尉。
司墨湛抬眼看过去,淡道:“还好。”
“司总实在是太过于谦虚。”谭老太太轻笑,开口道:“前几天,你交了几招的那个小姑娘可是将小刚打得落花流水。”
小刚听得这话颇为不好意思,但是也只是揉揉鼻子。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是这样吗?”李上尉眼睛大亮,兴致勃勃道:“不如就让我讨教几招吧!”
小刚闻言,耿直道:“上尉,你这样不好吧?司总只是会这套拳法而已,你可是练家子啊,你这分明是以大欺小。”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谭老太太跟前的红人,那是因为他修习了这套拳法,而这套拳法则是老元帅的看家本领。但是说到真正的打斗,李上尉一只手就能把他虐趴下。
如今他们要讨论的是拳法问题,李上尉却要和司墨湛动手,这不是让人吃瘪吗?小刚个性耿直,头脑简单,因此话也说得很糙。
李上尉哈哈一笑:“你这话说得可就错了。你别以为你只学了几下子就以为这套拳法真跟你似的软脚虾,你要知道,当年老元帅靠着这套拳法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这样的在他这套拳法之下过不到二十招。司总对这套拳法有所造诣,那自然是能和我一战的,怎么能说我是以大欺小呢?”
边上众人深以为然,纷纷出声道。
“这话不错,老元帅的拳法威风我们都是见识过的,李上尉可不是对手。”
“若是司总学得真拳法,自然可以应战。”
“相对的,若是司总不过是卖弄玄虚,装腔作势,没有真本领自然没法应战。”
“确实是如此没错。”
听的这些话,叶颂夏皱起眉头来。谭老太太邀请他们来,这些人却是说这样的话,莫不是故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