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夏无言以对。
不过她也就是调笑一句,他们两人对咖啡因一点不敏感,别说是就是喝一杯咖啡,就是把咖啡当水喝,晚上盖上被子还是能够沾到枕头就睡着。
两人对着繁华都市并不明亮的星星月亮把咖啡喝完,面临了两人刻意回避的那个问题。叶颂夏站在司墨湛的房间里,故作一脸从容。
虽然家里确实有好几个房间,但是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的原因并没有刻意打扫,甚至于连床都没有铺。因为她是用睡司墨湛房间的借口把人叫回来的,她总不好去收拾别的房间,于是她此刻被逼得真要和人同床共枕。
虽然之前一起去玩的时候,两人也是住一间套房。但是那时候一间房有两张床,而现在两人要面对的是真正的两个人同时躺在一张床上。
“你很紧张?”相较于叶颂夏的故作从容,司墨湛似乎是真的很从容。
叶颂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之前找借口就找个合适一点的。现在两人的情况,真的不适合一起睡啊,很容易就会……
擦枪走火的。
司墨湛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红彤彤的耳垂:“你睡觉磨牙?”
“……”叶颂夏:“我没有。”
司墨湛:“那就是打呼噜了?”
叶颂夏:“我不是!”
“那你紧张什么?”司墨湛明明眼底都是笑意,偏偏面上正经的不行,还很善良地开口:“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叶颂夏:“……”
她不想说话了,让她去洗个澡静静。
因为家里除了卧室配套有浴室之外,一楼也有一个浴室。所以叶颂夏从司墨湛房间的浴室出来,司墨湛已经到一楼浴室洗好澡躺在了床上。
他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和叶颂夏身上的白色家居服是同款不同色,看着就像是情侣装一样。叶颂夏得承认,当初她给两人买家居服的时候故意这么挑选,其实是有莫中隐晦的小心思的。
事实上,除了家居服,他们家里大到卧室家具小到日用品,基本上都是同款。
可是,现在这情况,两人再穿着一样的家居服,总感觉……像是新婚小夫妻似的。显然司墨湛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才移开。
“上来?”他冲她挑眉。
虽然男人看着是柔和的,甚至于是无害的,但是叶颂夏就觉得对方是故意的!就司墨湛那啥都不干就已经气场大开的慑人气势,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无害的?
她总感觉此刻的对方就跟懒洋洋趴在那里晒太阳的矫健雄狮似的,森林之王摇摆着尾巴,惬意的模样欺骗了她这只愚笨的小鹿。等到她真的松懈了走上前去,下一秒人就能扑过来,一口把她吞吃下腹!
纠结万分的叶颂夏磨磨蹭蹭走到床边,又磨磨蹭蹭爬上床。因为司墨湛躺在床外侧这边,她需要越过对方才能进到里侧。
看到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叶颂夏不得不认命地试图爬过去。结果,就在她吭吭吃吃努力横跨的时候,甚至于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动作,她已经被一把扑倒在了人身上!
司墨湛将叶颂夏压在身下,双手就曲着放在她脑袋两边,两条修长的腿和叶颂夏的腿纠缠在一起紧紧将人压住,胸口起伏间彼此若有似无地轻触着。
浑身热度一下上来,叶颂夏别说是脸,就是脚指头都红了。她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抗议:“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司墨湛舔了舔嘴唇,勾起嘴角:“我只是让你上来,你这不是上来了?”
他可没说他不会做多余的动作。
闻言,叶颂夏一脸悲愤。她就知道,这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无辜安分,与虎谋皮被拆吃入腹简直喜闻乐见。
她认怂,求饶:“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司墨湛头微微垂下,嗓音喑哑而性感:“就是亲亲你。”
一个吻珍而重之地落在叶颂夏的唇瓣上。
她愣了愣,澄澈的眼睛被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牢牢吸引,怎么都移不开。唇瓣上的触感一触既离,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感受被司墨湛留在上面依旧挥之不去的触感。
水红的舌尖伸出半截,司墨湛的眼都红了。
“司墨湛。”将男人的隐忍看在眼里,叶颂夏眼波流转,深深地叫了对方的名字一声,等男人抬眼看过来,她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抱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将自己的唇递了上去。
这个动作虔诚地就像是在献祭。
相较于苏培欣那个热热闹闹活力四射的小区,叶颂夏则要更喜欢自己和司墨湛这个老旧的穷酸小区。
她觉得,自己和司墨湛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早已经和这小区里的一切一样,岁月的风霜让他们只想养老。
老旧的小区总是宁静的,即便是清晨不少人已经醒过来,但是窗外却只有鸟叫声,一切都在晨曦中睡眼怔忡。
阳光很柔和,小区绿树成荫,随便一颗都有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树叶间只有隐约的细碎得好似金粒的光芒得以穿透窗帘洒在初醒的大床上。
叶颂夏缓缓醒来,却慵懒得根本不想动,她被司墨湛抱在怀里,两人皮肤相贴,彼此的体温是最合适的温度,什么都不做只是抱在一起就舒服得让人喟叹出声。
以前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皮肤饥渴症的征兆。
两人昨晚缠缠绵绵的一吻过后就抱在一起没分开过,谁也没想过要主动松开手,却不想真的一觉到天亮都还纠缠在一起。叶颂夏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透过窗纱在地上跳跃的金色小斑点,神情餍足。
“扣扣扣——”
可惜,宁静的美好虽然让人眷恋,但是总是不能长久。房门被敲响,大清早扰人好眠。
抱着叶颂夏的司墨湛显然早就醒了过来,此刻垂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早安。”司墨湛含笑道,一向冰雪覆身的男人也有柔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