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夏在边上听到这里,总算是橘子啃完了,慢悠悠开口:“你要是想报仇,也不是没办法。”
“嗯?”许木羽听出这话里有话,当即表示了十二分的兴趣。
卫语凝却是怔了怔,下意识道:“别,我……”
她已经跟李沫儿低了头,也求了人,对方打算收手那这件事就还有回缓的余地。至于李沫儿的刁难好,她无所谓,反正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也少一桩一件。
起码……
她看看叶颂夏,看看许木羽,笑了笑——很值得。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叶颂夏就横过去一眼:“你个伤患就别废话了,好好回去养伤,带上你也是累赘。”
这话是相当不客气的,可是卫语凝听了不仅没觉得不爽,反倒是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叶颂夏那一眼里面有很多东西,
就像是她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似的。
明明,她还没有把事情跟他们说啊。或者说,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没等她回神,叶颂夏真带着许木羽走出了房门。卫语凝跺跺脚,抬脚就要追上去。
好不容易李沫儿肯松口,要是叶颂夏和许木羽再做了惹怒对方的事情,到时候才是不好收场。可是,她还没追出门口呢,就眼睁睁看着叶颂夏把房门当着她的面反锁了。
卫语凝目瞪口呆,几乎是吼出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非法拘禁?”
“好好呆着,你的帐后面算。”门外是叶颂夏凉飕飕的声音。
卫语凝吞吞口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外边的许木羽也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有人犯蠢,让她反思反思。”叶颂夏的口吻很平淡。
她知道卫语凝的心思,但是她不赞同。怯懦,后退,这些词语从来不在她叶颂夏的字典里。
一脸匪夷所思的许木羽,还没能多问就被叶颂夏征用做了司机。一路开进偏僻的郊区,然后是陡峭的山路,许木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簸出来了,恨不得好好地趴在方向盘上吐个一干二净。
“这他妈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好不容易能停车,他的脸都白了,口吻自然相当差劲。
叶颂夏脸色可比他好多了,但是她还不忘嫌弃:“有对比才有伤害,你车技真烂。”
同样是开一样的山路,司墨湛的车就开得很稳,跟他那个人似的似乎每一步路都在计算之中的平稳。可是许木羽开车就跟他这人似的,咋咋呼呼,一会儿刹车一会儿 加速,活该自己把自己颠婆吐了。
这话后面一步贬低还好,前面一句话就让许木羽听出了不对劲。他抬头,打量这荒郊野岭,除了树就是草,半个人影都没有,实在是想不通:“你来过?”
既然有对比,那自然是叶颂夏坐着来过。
“先跟上。”叶颂夏没解释,只是带着许木羽往前走。
待走了十来米,许木羽便看见了一处大院子。
“操,这地方也有人住,不会是鬼宅吧!”他这么说着,还抖了抖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
叶颂夏看着这座好像是没有人气的大院子,眼睛微眯,低声道:“谁知道呢,搞不好真是鬼宅。”
或者,比鬼还恐怖。
这孤儿院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特别是上次看到那个挤满了小孩子的房间的时候,想起来还是后背发凉。而司墨湛说着孤儿院是李家名下的慈善机构,联系到李家的人品,再加上将孤儿院设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种种行径就十分的可疑了。
如果说这孤儿院有可疑的地方,那么原本根本毫无慈善之心的李沫儿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这可疑是和李沫儿有关系的。他们对付不了李沫儿,可若是捉到了李沫儿的把柄呢?
这就是叶颂夏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两人走到了孤儿院的大门前,这大门却和上次的锁住不一样,是大大地敞开的。那把生锈的大锁还挂在门槛上,中间有很多凌乱的脚步,似乎是之前刚刚有不少人来过。
看着那脚印,叶颂夏心中打了一个突。
等看到李沫儿的事情,她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一次来确实是挑了一个最不合适的日子。
“怎么,上次逃回去了,这次又回来了?”李沫儿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身侧还有一个秃顶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对着李沫儿唯唯诺诺地讨好,边上的保安叫他“院长”。
叶颂夏的目光在那院长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到李沫儿的身上:“又?”
她故意加重了语气,有种明知故问的挑衅。
“呵。”李沫儿也自知失言了,不过叶颂夏在她眼里就是蝼蚁,她也不介意对方的反抗,自然也没想着隐瞒。耸耸肩,她道:“上次请你来做客,你跑了,。这次主动回来,是觉得我这里招待的还不错?”
这么说着,她目光看向身后的几个保镖。
叶颂夏在里面看到了上次那个意图对她强迫的男人。
那男人目光放肆地落在叶颂夏的身上,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叶颂夏的兴趣。看到李沫儿看他,他忙道:“这小妮子很有性格,很辣,我喜欢。”
李沫儿听了笑了:“你喜欢你不也没吃到吗,这次人特意跑回来,搞不好 就是念着你的好。”
“小姐说的是。”男人也跟着笑了。露出一口的大板牙:“既然这样,那我也很期待。”
李沫儿哈哈大笑,嘲弄地看向叶颂夏:“听到了没,我的人很乐意招待你,叶经纪人。”
后面那称呼可是半点尊重也没有,浓浓的都是讽刺。她以为,听到这话,起码能够在叶颂夏的脸上看到惊讶或者愤怒或者其他的什么。
可是没有,叶颂夏的脸色一片平静。
一个是她早就已经从司墨湛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没什么惊讶可言。另一方面,除了总是在司墨湛面前犯蠢之外,她在外边可不是任由人揉捏的包子,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花颜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