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随手抛掷着高爆手雷,仿佛那不是一个随时引爆的危险物品,而是一个棒球之类的玩具,看得陈晓倩等人心惊胆战。
司机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颓然跌坐在地,满脸失魂落魄,惨然道:“大哥,给我个痛快吧!”
赵炎冷冷地盯着他,语气不带波动:“你得罪的人不是我,所以给不给你痛快,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接着转向薛青颜,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对不对,薛小姐?我的事儿已经做完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不会说假话的。”
惊魂甫定的薛青颜,得到赵炎的点头示意后,走上前来,尝试性地问了一句:“是谁叫你们来的?抓我们要干什么?”
司机哭丧着脸:“这次主事的是炮哥和帝哥,我就是个开车的,只负责按时按点把他们送回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薛青颜又追问:“炮哥是谁?”
司机指了指远处已经一塌糊涂,不成人样的炮哥。
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薛青颜几人还没太感觉,现在再回想起刚才炮哥的惨状,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顾不得问司机话,薛青颜跑到路边,将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赵炎无奈对杨芷欣道:“看吧,我就说你会让人家留下心理阴影。”
杨芷欣把玩着从炮哥手中顺过来的AK47,面带不屑:“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了,也太没出息了,想当年本小姐独身一人勇闯万魔古窟,可是脸不改色心不跳……”
“那是,谁能跟你比啊……哎!别拿那玩意指着人!”赵炎发现AK47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忍不住脸上变色。
这玩意威力不弱,打着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可怕吗?刚才我没感觉有多厉害啊?来,徒弟,打我。”
杨芷欣将枪扔给薛青颜,薛青颜吓得一哆嗦,没敢接,枪掉在了地上。
“这么没出息啊,刚才那两个人用这东西,可是一根寒毛都没伤到我。”杨芷欣有些不满,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不信任自己实力的体现。
赵炎捡起AK47,解释道:“这把枪的威力,比刚才那两个人用的乌兹大多了。”
说完,他捡起一块石头,远远掷了出去,随即迅速举枪点射。
一团漆黑中,隐约有火花闪现,薛青颜等人看得云里雾里,但赵炎知道杨芷欣一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看到了吗?不是闹着玩的!”赵炎严肃道。
话没说完,一道剑气就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将公路护栏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你怎么比女人还啰嗦!让你打你就打!”
眼看大小姐生气了,赵炎无奈,只得跑出几十米,然后举枪瞄准。
还没扣动扳机,却听杨芷欣的“千里传音”在耳边响起。
“往左偏一分,往下低半分。别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
赵炎不禁佩服,他故意瞄偏,却被杨芷欣一眼看穿。
他自问自己没这个眼力。
“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我也就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水平!”
于是,赵炎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几十米的距离,对子弹来说,就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子弹快,杨芷欣的手更快。
右手食中二指伸出,像剪刀般轻轻一夹,便将那子弹摘了下来。
“不过如此。”
顾秋灵看呆了,之前她弹钢琴时候的手速,原来远远不是极限。
赵炎见状,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AK47这么近距离的射击,都不能拿杨芷欣怎么样,一般的枪械,可能对她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了。
至于巴雷特大狙什么的,可能不好说,但一般人也搞不到那种东西。
薛青颜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拉着杨芷欣的手仔细查看。
子弹已经被夹得微微凹陷,而杨芷欣的手指皮肤,却连点发红的意思都没有。
“师父,您好厉害啊!就是丁爷爷……丁逸仙,也肯定做不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您这样……”
杨芷欣笑道:“这算不了什么,你只要认真练,用不了几年也能做到。”
薛青颜终于露出了笑容,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紧张的情绪才稍稍缓解下来。
但很快,她们便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半山腰上。
陈晓倩不禁急道:“我们怎么办?”
在场众人之中,属她和赵炎杨芷欣的关系最差,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赵炎早就给萧舞阳打了电话,告知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急:“等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我们。”
陈晓倩却不能像赵炎这样稳坐钓鱼台:“这里没我的事!我的车在山上,我要回家!”
赵炎摊了下手:“那您请便。”
陈晓倩看了一眼漆黑的山路。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更何况这段路,是几辆车开足马力飙出来的,如果让陈晓倩步行走回去,没三四个小时,恐怕够呛。
这种漆黑的山路,让她穿着高跟鞋走上去,简直是一种酷刑。
陈晓倩不说话了,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她们几个人的手机早在被迷晕之后,就被炮哥等人搜出来,扔到了荒山野岭里面,现在根本找不到了。
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赵炎。
赵炎则没心思搭理她。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陈栎,本来好端端的一场生日宴,几乎被陈栎一己之力给搅和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这个陈栎,是怎么回事?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他一直在挑事,我们好像没得罪过他,事实上,我根本不认识他。”
薛青颜接过话头:“我认识他很久了,甚至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薛家和他们陈家,是好几代的交情。”
“他比我大几岁,一直都是别人嘴里的乖孩子。我印象中,他也是那种不太爱说话的闷葫芦。”
“只不过最近几年,他们陈家的势力越来越大,薛家……我爸爸出了点事,现在只靠我爷爷撑着,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也不懂得商业,只能靠演戏挣了点名气。”
“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会对我……”
与此同时,陈家。
陈栎状若疯狂,将自己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