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瞪大眼睛,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她就领回来一个夫君了?!
要知道,他还想亲自给女儿挑选夫婿的!
等等,这人还穿着内侍官的衣服?
东宁王更加伤心了,道:“月儿啊,都怪孤没将你放在身边养,才让你……让你嫁给了一个阉人,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就算长得好看,也是不中用啊,子嗣方面,更加没指望了。
楚霁风嘴角抽搐了一下,胸口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穿内侍官的服饰进宫来。
苏尹月不由得笑了一声,想要解释之际,楚霁风已经开口说道:“我们是假扮内侍官和宫女进宫的,这样才有机会逼出你体内的蛊虫。”
“不是阉人?”东宁王半信半疑。
“不是!”楚霁风咬牙切齿。
东宁王再瞅了瞅楚霁风,还是觉得不顺眼。
“月儿啊,东宁有句老话,长得好看的男人最没用,都爱吃软饭嘞。”东宁王说道,“你不用担心,孤定会给你再找一个配得上你的。”
楚霁风已经浑身寒气四散,自从他在军中立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
他哼了哼,“少说废话,你既然清醒了,就赶紧拿出另一半虎符,我们会拿出宫交给太子。”
东宁王猛地沉下脸,眯了眯眼睛:“虎符?”
苏尹月想着时间不多了,便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偷偷进宫来,一是想要治好你的病,二是要帮哥哥拿到虎符,抗衡骆首辅。”
东宁王这十年间都浑浑噩噩的,但也勉强记得骆首辅把控了东宁朝政。
他将虎符藏得极深,恐怕骆首辅找了十年,都无法找出来。
阴冷一笑,他看着苏尹月的眼神清冷不少:“是首辅让你来的吧?”
强搜不到,就用这种苦情计?
苏尹月愣了愣,说道:“不是,父……父亲,请你相信我。”
“你说你是孤的女儿,可有信物?”东宁王说道。
虎符关系着东宁命脉,他当然不会轻易交出去,他虽然混沌了多年,但骆首辅这点伎俩,自己还是能看清楚的。
“这……”苏尹月暗叫一声不好,那红血玉可是在东章成那儿啊。
她拧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楚霁风挑眉,倒没想到东宁王还算是个谨慎的人。
“她的容貌,不足以证明吗?”
东宁王嗤嗤一笑:“东宁有太多蛊术了,长得像故去的王后,没什么难处。”
他一脸得意,一副孤已经看穿了你们阴谋诡计的样子。
恰在此时,骆云菀回来了。
她脚步匆匆,走进了寝殿,瞧见东宁王醒了过来,先是一愣。
东宁王隐约记得骆云菀是谁,立即变了脸:“你们!果然是首辅的人!”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他要下令,要将这群乱臣贼子给砍杀干净,替玉琉报仇,再替自己儿子开辟一条康庄大道!
“来人……”
话还没说完整,楚霁风直接把人劈晕。
“夫君?”苏尹月惊了惊,忙扶着东宁王,把人缓缓放下。
“等太子来吧,我们再费口舌,也无法使大王相信我们。”说着,楚霁风瞥了眼骆云菀。
这女人,来得不是时候。
骆云菀假装没看出楚霁风眼里的嫌弃,说道:“你们已经在这儿呆挺久的了,我带你们出宫吧,再拖下去,就要让我父亲的人瞧出端倪了。”
苏尹月点点头,她怕东宁王中途醒来,直接往他身上扎了一针,封住穴道,如此就不怕他中途醒来胡乱说话了。
出宫途中依旧是有惊无险。
只是他们无需再进宫去,干脆与骆云菀分道而行,楚霁风只想赶紧回去云来客栈,换下这一套内侍官衣服!
骆云菀对着两人,扬起了笑意:“那两位慢走了,等我和太子成事之时,必定会宴请两位。”
楚霁风没搭理她,拂袖离开。
尽管如此,骆云菀的心还是微微乱窜。
静夕上了马车,有些恼怒:“太子妃,这两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现在他们已经没了用处,奴婢派人把他们杀了吧,好给您出出气。”
骆云菀依旧笑着:“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她摊开手,手里有一只幻颜蛊,正是刚才从苏尹月身上出来的。
小心翼翼的放入瓶子中,这东西比得过世间珍宝。
静夕晃了晃神:“饶是他懂得武功,但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骆云菀又是摇头,她早就打听过楚霁风在大启皇宫的事迹,既是崇拜,又心生更多的爱慕。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静夕。”骆云菀忽然温柔开口,“你之前不是说过,如能拥有我一样的容貌,人生就无憾了吗?”
静夕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太子妃饶命,奴婢以前只是胡言乱语!”
骆云菀抓住她冰凉的手:“你我主仆情深,相伴相知多年,我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静夕长得普通至极,是很羡慕骆云菀的容貌和家世的,她抬眸看了眼骆云菀,又赶紧把头埋下去。
“拿着吧。”骆云菀往她手里放着一个小瓷瓶,“里头是幻颜蛊,能让你变成我的容貌,不如你就成为我吧。”
“太……太子妃?!”静夕震惊,猛地抬头看着骆云菀,然而自己主子笑意盈盈,冷静无比,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可好?”骆云菀声音蛊惑。
“不……不行的。”静夕结巴,“太子妃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真的,我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怀上太子的孩子,你在我身边许久,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静夕自然知道,但假冒代替骆云菀,若是让骆首辅知道,她将会死得很惨。
然而……
她主子长得美,又锦衣玉食,一招手,就有好几个奴仆在旁伺候。
她做梦都想成为骆云菀,想要过上自己的日子。
骆云菀声音哀求:“静夕,我们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等你生下了太子的血脉,我父亲就会将太子杀了,你就是东宁的太后了。”
静夕心思微动,这是巨大的诱惑,她虽然害怕得想要拒绝,但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拿住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