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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篡位称帝兄弟相煎

曹丕任魏王兼丞相、领冀州牧后,成了汉王朝的实际主宰。为了广泛培植势力,曹丕听从吏部尚书陈群的建议,创立了对汉代实行的州郡察举选官制度进行改革的九品中正制。九品中正制在州设大中正,亦称都中正,在郡设小中正,亦称中正,以贤能有识鉴的人来担任,即由他们品评本郡的人才,分为九品,然后由吏部任命为官。九品中正制最初确实选拔了一些人才,但后来却演变成所定为上品者,无非世族名门,对于后来形成的门阀政治起了重要作用。

也该是曹丕篡位称帝的时候到,曹丕想建立些功名,以便在臣民中赚点威信,于是出兵伐吴和蜀,没想到他刚准备出兵,东吴就向他摇尾乞怜,蜀汉这边的名将孟达领众来降,使得曹丕权位愈加巩固,威望不断增加,也使得他取汉而代之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一心想当皇帝,但又不愿落个篡位的名声,就这样演出了一场“禅让”戏。

于是,社会上接连传出了象征改朝换代的吉祥之兆。三月,亳县出现黄龙。四月份,饶安县又报称出现了白色山鸡。八月,石邑县又有凤凰群集。然后文武百官登台亮相,他们晋见汉献帝,劝汉献帝应该效仿古之尧、舜,以天下社稷禅让给魏王。然后曹洪、曹休两个丑角带着桃符令箭登场,逼迫汉献帝让人草拟禅国之诏,并送出国玺。曹丕这个伪君子到这时方才登台亮相,他在司马懿等人的劝阻下,上表时故作谦虚,称自己德才疏薄,请另选其他大贤受嗣天位。汉献帝一见奏表,还认为曹丕是真推辞,就想趁势作罢。群臣们又逼着汉献帝二次拟了一份禅位诏书。

曹丕见到第二道诏书,还是没有答应,汉献帝不知道其中原委,见他两次推辞,不知何意。这时华歆站出来说:“陛下可以筑一土坛,名叫‘受禅坛’,招集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名正言顺地禅位,一来让天下黎民知道陛下是自愿禅让,二来你的子子孙孙也会理所应当地受到魏王恩泽,没有敢来加害他们的。”汉献帝见事这样,只好照此办理。于是差人在繁阳定下一块地方,筑起一座三层的高坛,选好吉日,举行禅让仪式。公元220年十月,曹丕登上“受禅台”接受汉献帝的禅位,登上帝位,建立魏国。

曹丕即位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曹丕又分遣诸兄弟们回各自的封地。曹彰曾是曹操手下的一员猛将,但现在也不得不交出自己统领的大军,回到封地中牟县去;曹植更为惶恐,要求去祭告一下先王再走,结果曹丕不批准,曹植只得悲悲切切地离开京城,去当他的临淄侯了。

曹植在临淄十分郁闷,于是终日饮酒,借酒浇愁。醉后行为自然疏狂。消息传来,曹丕不禁大怒,派兵火速到临淄把曹植、丁仪等捉到邺城,并下令杀死丁仪家的全部男子,然后想治曹植的罪。曹丕的母亲卞太后急忙出来阻止,卞太后召曹丕来哭着说:“你兄弟曹植平时就嗜酒疏狂,他自恃胸中有才,行为放纵。但念及你们是同胞兄弟,你就存下他一条命吧。你若宽恕了他的罪过,我死后也就闭目了。”曹丕说:“我也深爱他的才华,只想是惩戒一下他的疏狂脾性,并不杀他。”

曹丕命人将曹植押来,曹植进来后,十分惶恐,见到曹丕后就伏拜于地请罪。这个时候的曹丕趾高气扬地开始训斥起曹植来。他说:“我和你在亲情上虽然是兄弟,可是在官场上却属于君臣!你怎么敢蔑视礼法!”曹植一个劲儿地叩头:“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曹丕继续说:“以前先王在世时,你常常向别人夸耀显示你的文章,我怀疑你是找人代笔写的。我现在限你在七步之内吟诵出一首诗来。假如你真能七步成诗,我可以免你一死。如果你不能,我要定你的罪,决不宽恕!”

曹植说:“请出题目。”曹丕说:“我和你是兄弟,就以此为题,但不许涉及‘兄弟’字样。”曹植站起身来,慢慢走动,不到七步,诗已顺口而出: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了,动了骨肉之情,禁不住落泪。曹植明明是把哥哥比做豆萁,把自己比做豆子。他要燃豆萁来煮豆子,这就表明了曹丕要杀害曹植一样吗?就在这时,一直躲在里屋的卞太后也痛不欲生地走出来,哭着说:“你为兄的为什么要对弟弟如此相逼呢?”曹丕慌忙说:“他是我的亲生弟弟,我既然能容得天下,为什么会容不得他呢?我们虽是兄弟,但国法不可废弃。”于是贬曹植为安乡侯。曹植在其母的庇护下,以其超群的文才总算逃过了一次危难。

曹植一首诗,能够救自己的一条性命,就在于他巧妙地寓理于事。急事于诗,告诉曹丕一个道理:你曹丕如果杀我,就如同豆萁作燃料来煮熟豆子,这样结果是自相摧残。两败俱伤,这该是多么悲惨的结局啊!从而引发出曹丕念及兄弟子足之情,萌生了不忍残害自家骨肉的怜悯之心。这首诗用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最好的劝说和表白。

曹丕为了削弱诸弟的力量,对他们多方限制,处处防范。他虽然将连同曹植在内的诸弟晋爵为王,但只是让他们徒有空名而无实地。每个王国只拨给一百余老兵守卫,王国与京都相隔千里,又不准聚会,诸王外出游猎不得超过三十里。曹丕还派人对他们进行监视。诸王在封地内形同软禁,曹氏兄弟们人人自危,不敢有少许违逆的举动。

任城王曹彰的遭遇就更惨,由于曹彰刚毅威猛,武艺过人,并且深谙兵法,曹丕非常嫉恨,决心除掉他。公元223年,曹丕趁曹彰进京朝见的机会,在卞太后宫中将其毒死,然后想再害死曹植,卞太后气愤地骂他说:“你已经杀了我的任城王,不许你再杀我的东阿王(当时曹植为东阿王)!”也许是太后的话起了点作用,也许因曹植不掌兵,是个文人,又表现温顺得多,后来总算没有被害。

曹氏诸王的封地和境况如此可怜,但曹丕还是不放心,又改封诸王为县王。曹丕分封诸王的目的不是为了屏障中央,而是为了防止诸弟争权,这个目的确实达到了,但也造成皇室孤立无援,使日后司马懿父子能够较为容易地篡夺曹氏的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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